第5章 希爾布村大講堂（2）
惡魔戰爭是希爾布村“大陸故事大講堂”的重要一課。
每當開始這一段時，蒙阿總會先看著蕭陽，一臉嚴肅地說:“今年是惡魔曆1256年，你來的那一年是惡魔曆1255年。”似乎是在提醒蕭陽這個外來人，自己接下來要講的東西非常重要。
這個世界的人們用“惡魔曆”作為自己的計年曆法，可見惡魔戰爭對其影響之大。
蒙阿的語氣也會變得非常低沉。
“那時，是沒有惡魔的，精靈、澤靈、獸人、矮人和人族在瑞澤希爾母親的哺育下繁榮昌盛。有一天，天空下起了火雨，很多頭生雙角，眼中冒著邪火的異界生物來到了瑞澤希爾，它們出現在了各族的領地上。”
“起初，它們並沒有攻擊我們，隻是聚在了一起，不和瑞澤希爾的任何生靈發生交涉。各族還向它們派出了使者，以弄清楚它們來自哪裏，以及來瑞澤希爾的目的。但都被它們陌視了。”
“精靈、矮人和人族隻是警惕地監視著它們，但獸人被它們的無理激怒了，澤靈更是不能容忍它們染指自己的土地。獸人和澤靈很快異界生物發起了進攻，但是很容易就被打敗了，異界生物也沒有追擊。”
“這種緊張的氣氛持續了幾年的時間。那些異界生物在各個聚集地修建了十多座巨大的門。那些門都得有上千米寬，幾百米高。”
“然後，非常突然的，災難降臨了。”
“那些門內的空間開始扭曲、坍塌，直到出現了通往未知領域的通道。無數的異界生物從裏麵衝了出來，它們開始肆意攻擊任何它們看到的生命。”
“它們所到之處，天空開始昏暗，土地開始石化，河流開始渾滯，樹木開始枯萎，百花開始凋零。那一刻，瑞澤希爾母親在哭泣。”
“那些異界生物就是惡魔，那些門就是惡魔之門。”
“大陸各族對這一切都沒有充分的準備，我們被惡魔打得措不及手，到處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哭聲。”
“盡管瑞澤希爾的英勇子孫發誓要為瑞澤希爾母親流幹最後一滴血，但我們還是節節敗退。最後，各族都撤到了最後的防線，聖海拉爾山。”
“我們人族也在偉大的薩瓦丁·圖拉索大帝的率領下撤到了那裏，並和精靈、澤靈、獸人和矮人組成了聯軍。”
“那時候聯軍的得有200多個軍團，5000多萬大軍，但還是擋不住惡魔的攻勢。”
“最後的決戰在海拉爾山的山口大平原展開，當時聯軍組成了三道防線。第一道防線由矮人和人族組成，第二道防線由獸人組成，第三道防線由精靈和一部分澤靈組成。”
“我們首先受到了惡魔的攻擊，當薩瓦丁大帝帶著人族勇士從第一道防線上撤下了的時候，800萬英勇的人族健兒隻剩下不到200萬，我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當惡魔快要逼近海拉爾山山頂的時候，聖翡翠湖發怒了。擁有眾神生命之力的湖水沸騰了起來，衝天而起，洶湧無邊地衝向了惡魔大軍。惡魔大軍被衝的七零八落，聯軍趁機反擊，一舉擊敗了它們。”
每當聽到這裏的時候，蕭陽總是覺得，要麽惡魔大軍被真刀真槍的擊敗了，要麽惡魔的潰敗有其它原因。聖湖發怒衝天而起的說法怎麽都感覺不靠譜。
“這場惡魔戰爭持續了幾十年，給我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孩子們，你們願意像我們的先輩們那樣為瑞澤希爾母親奮戰嗎？”
每當這時，周圍的年輕小夥子們便會馬上站起來，群情激昂，高聲喊著：“我們要為瑞澤希爾母親流幹最後一滴血。”蒙阿總會欣慰地點點頭。
“雖然我們打敗了惡魔，但惡魔的餘孽還是盤踞在大陸上。惡魔潰敗之後，各族開始反攻惡魔之門，但一千多年過去了，還有四座惡魔之門沒有關閉。”
“最大的一個是大威倫森林惡魔之門，在精靈大森林的南部，常年有精靈大軍駐守。另一個是大坷垃山惡魔之門，在獸族大草原上，獸人也有大軍常年在那裏。”
“另外兩個都在我們人族領地上，蓋西高地惡魔之門和厄東山穀惡魔之門。”
“不僅是盤踞在惡魔之門的惡魔，還有惡魔的三支爪牙。”
“第一個就是狗頭人，它們是惡魔的奴仆，是惡魔的苦力，是惡魔從異界帶過來的。”
“那些狗頭雜碎，修建了多數的惡魔之門。拿著那令人惡心的鏟子，到處挖掘砍伐，到處挖掘逝者的屍體，它們食腐為生。”
“惡魔潰敗之後，絕大多數狗頭人都逃進了十萬大山之中。那裏是矮人的領地，矮人們挖掘的無數地下坑道、堡壘為狗頭人提供了藏身之所。”
“直到今天，矮人們仍在十萬大山數不清的山頭、峽穀、坑道、地堡中，和狗頭人進行著無休無止的戰鬥。我從軍那會，聽說矮人們快打到南爐堡了，也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狗頭雜碎遲早是要滅亡的。”
“第二個就是魚人，他們純粹是邪惡的產物。”
“惡魔不喜歡水，也無法在水中活動，尤其是發源自聖翡翠湖的那五條大河，蘊含著眾神生命之力的河水會對惡魔造成猛烈傷害。”
“惡魔想到了一個邪惡的計劃，它們要製造出一種能夠適應瑞澤希爾水源，又能服從它們命令的邪惡物種。”
“據說，當時惡魔在澤靈大沼澤中建造了一個巨大的祭壇，抓來了十萬個澤靈惡徒，又選擇了一種生性凶猛的食肉魚種‘梭楞魚’。”
“它們在祭壇的中央挖出了一個大坑，把那些澤靈惡徒的血全部放幹流了進去。”
“然後，幾百個大惡魔圍著那大坑不停地跳著邪惡扭曲的惡魔舞，跳了十天十夜，直到跳成了灰燼。而坑裏的那些澤靈血，變成了漆黑漆黑的血水。”
“惡魔把梭楞魚放進了大坑之中，那些魚貪夢地喝著那黑色的血水，直到全部喝幹。”
“再到後來，惡魔把那些魚放進了無盡之海。那些魚回到了它們的產卵地‘祖爾島’。祖爾島是澤靈的聖地，是曆代澤靈之王安息的地方。”
“不久之後，祖爾島就出現了一種邪惡生物。它們有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全身覆滿鱗片，還有和澤靈一樣的上肢，眼睛和那血水一樣是漆黑的。還有一條粗壯的魚尾，不僅可以像魚一樣在水裏遊動，還可以像蛇一樣在陸上遊走。”
“我們就叫那些雜碎魚人。”
“魚人的數量增長的很快，沒過多久它們就占領了祖爾島。隨後就擴散到了瑞澤希爾的河流湖泊中，大陸周圍的海島也都讓它們占據了。”
“祖爾島的失守讓澤靈們震怒，他們發誓要奪回自己的聖地，要將魚人斬草除根。”
“澤靈的矛頭開始由惡魔轉向了魚人，他們向魚人全麵開戰，甚至在海拉爾山最後的決戰中，大多數澤靈軍隊還在沼澤河流中和魚人糾纏。”
“魚人的身體非常堅固，一般刀劍奈何不了它們。澤靈發現用鋒利的標槍刺穿它們的喉嚨是殺死它們最好的辦法。從那時起，澤靈就開始普遍用標槍了。”
“直到今天，澤靈也沒能奪回祖爾島，魚人的數量太多了。但澤靈的複仇之心和他們的麵貌一樣聞名。每隔幾年，澤靈大軍就會對魚人發動一場大戰。”
“第三個是薩特，他們起於高貴卻終成邪惡。”
“在惡魔踐踏大地的時候，精靈是分為四支的，除了今天的晨月、星月和銀月精靈，還有一支暗月精靈，也是最強大的一支。”
“暗月精靈的王子萊戈督伊·暗月是一位高貴的戰士，他曾經也是今天銀月精靈女王瑟蘭曦兒·銀月的未婚夫，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惡魔發動攻擊之後，萊戈督伊便率領暗月精靈戰士上了第一線。但惡魔給他子民帶來的傷痛，加上戰場上不斷的潰退，深深地折磨著他。他渴求找到打敗惡魔的方法。”
“在一次戰鬥中，萊戈督伊抓到了一頭強大的惡魔，並對它施加了最嚴厲的刑罰，逼它說出惡魔的秘密。”
“那頭狡詐的惡魔看到了萊戈督伊被深深折磨的靈魂，它引誘萊戈督伊喝下它的惡魔之血，說隻有那樣才能獲得真正打敗惡魔的力量。”
“在那頭惡魔的不斷的蠱惑下，萊戈督伊喝下了那惡魔的血。他果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一度在戰爭中所向披靡。但是，他開始變得越來越殘忍弑殺。”
“仁慈的暗月精靈之王看到了兒子的變化，並發現了他的秘密。他懇求兒子放下這一些，早日在惡魔的蠱惑下脫離出來。”
“但萊戈督伊早已中毒太深，認為他的父親是一個軟弱的王者，不能領導他的子民取得對惡魔的勝利。萊戈督伊謀殺了他那仁慈的父親。”
“後來，萊戈督伊把那惡魔的血放進了湖水中，引誘暗月精靈全都喝了下去。”
“沒過多久，高貴的暗月精靈便開始墮落了。他們的頭上長出了惡魔的雙角，他們優雅的臉變得像那頭惡魔一樣，變成了邪惡山羊的樣子。”
“他們開始和惡魔交流，開始認同惡魔的瘋狂。它們站到了瑞澤希爾母親的對立麵，它們和惡魔一起攻打海拉爾山。”
“我們稱它們為薩特，墮落的暗月精靈。”
“惡魔敗退之後，薩特撤回了自己原來的精靈領地。但那美麗的森林在它們的腐蝕下很快就黑石化了，那片森林在大陸的西北角，精靈大森林的北邊，獸族大草原的西邊，現在被叫做黑石森林。”
“薩特不僅擁有惡魔的力量，還極其殘忍狡詐，組織嚴密。為了防備它們，精靈大軍守在黑石森林的南方，獸族大軍守在黑石森林的東方。薩特是非常難以對付的敵人。”
在惡魔戰爭的結尾，蒙阿族長常常會說：“瑞澤希爾母親保佑，萬幸我們人族的領地上沒有那三種邪惡的雜碎。但那兩個惡魔之門，那兩個惡魔之門，就是懸在我們頭上的利劍。”
“其實，我們，曾經有機會關閉那兩座惡魔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