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校場試炮
試炮當天早晨，洛克回來了。
“大哥，我們認真看了，那幫維克汗雜碎在林子裏紮了營，周圍好大一片都被伐幹淨了，營地的木牆都修好了。”
“哦，看來他們是要駐紮一段時間了。”蕭陽自語道，又問：“我們的紮營地點，選了沒有。”
“選了，在維克汗營地南邊3公裏處，有一個山頭，山頭正北麵向林子，中間有一段開闊地，適合紮營。”
“並且，那山頭的東邊是個斷崖，斷崖下麵有一條小溪，可以取水。”
聽洛克說完，蕭陽點了點頭，讓他先去休息。
隨後，蕭陽到了炮兵軍帳軍帳，克虜正帶著炮兵們在伺候大炮，又是擦又是洗的。
大炮長期在倉庫裏放著，本顯破舊，經過收拾，亮了起來，還上了油，有點換新裝的意思。
“克虜，準備得怎麽樣了。”蕭陽問道。
“聯隊長，準備好了，選了10顆炮彈。”
說完，克虜得意地指向了自己身後，10顆已經被擦得蹭亮的實心彈被碼放在地上。
蕭陽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準備開花彈了嗎？”
“聯隊長，今天要打開花彈嗎？”克虜顯得有些顧慮。
“打啊，為什麽不打？”
“好，我們馬上準備3顆開花彈。”
“嗯，盡快準備好，早飯後咱們就去校場試炮。”
吃過早飯，蕭陽就帶著聯隊所有的中隊長和小隊長到了克虜那裏，艾德也來了。聽說蕭陽要試炮，洛克也不睡了。
“聯隊長，我們準備就緒了。”克虜榮耀地看著眾人。
這時，蕭陽看到有個炮兵手裏拿著一種很粗，並且非常直挺的火線，問道：“這是什麽火線？”
“聯隊長，這是開花彈的專用火線。”
看著蕭陽有些疑問的表情，克虜解釋了起來。
“聯隊長，您知道啊，大炮底部的黑火藥在膛內爆炸後，熱火氣會順著炮彈和炮膛的縫隙往外衝。但是有炮彈擋著，炮彈正前會有一段距離溫度低一些。”
“這種火線外麵有一層厚皮，不容易燃燒，插進開花彈的彈眼裏。大炮開火後，火線的外端會被火氣點燃，和開花彈一起飛出去，等火線燒完炮彈就炸開了。”
“哦，原來如此，設計得很精妙。”蕭陽誇讚道。
“嘿嘿，要是沒有這種火線，開花彈沒法打。”克虜得意了起來，為炮兵的高端技藝自得。
用手拍了拍炮管，看著準備好的炮彈，蕭陽以一種自認為極其優雅堅定自信深沉的語氣說道：
“今天，要把他們統統都打出去！”
很快，兩匹馬拉著一門大炮，炮兵們提著水桶，拿著清洗炮膛的長木刷子等往軍營外麵開進。蕭陽帶著觀摩隊伍跟在後麵。
一路上，士兵們看到那門大炮，馬上行注目禮，克虜在前麵走得筆直，心中得意想著：“憋了一年了，今天咱兄弟終於要硬氣了。”
“聯隊長，咱們去哪邊的校場？”剛出軍營南門，克虜跑過來問道。
略一思量，蕭陽手指向東，說道：“去東校場，讓那些整天牛氣哄哄的騎兵看看，誰才是戰爭之神。”
試炮和觀摩隊伍雄壯地向東校場開進，後麵跟著的士兵越來越多。
一到東校場，大炮就吸引了正在操練的弓箭兵們的注意力。
“蕭陽聯隊長，您這是準備幹什麽？”一個中隊長過來問道。
“今天天氣好，我帶兄弟們出來打兩炮，一會你們等著聽響吧。”蕭陽表情春風得意。
隨後，大炮被卸了下來，蕭陽讓克虜把大炮推到了小河邊，看著河東邊正在操練的騎兵，蕭陽大喊了起來：
“唉，那邊的騎兵，快點閃開，我們要試炮啦！”
“大炮可沒長眼，把你們轟到了，我可不好向團長解釋。”
聽蕭陽喊著，身後的炮兵們已經躍躍欲試了。
騎兵聯隊長很快縱馬過來，看了看大炮，便對蕭陽說道：
“蕭陽，沒還沒見過打炮啊，不要耽誤我的騎兵操練。”
說完看著蕭陽，一副倨傲的樣子。
“不耽誤你們操練，很快就打完。”
“今天就是讓你們看看，以後到了戰場，見到了大炮，你們騎兵怎麽躲開。”
蕭陽一副智慧壓製的樣子說著。
那騎兵聯隊長搖著頭，把騎兵招呼了過來。過了河，也加入了觀摩隊伍，蕭陽非常滿意。
“克虜，能打到那個土坡嗎？”指著東邊放一個土坡，蕭陽問道。
“七百多米，打到沒有問題，但不一定能打準。”
“好，隻管打！”
眾人很快後退，克虜開始調整炮口，調整角度。
一個炮兵把裝著黑火藥的火藥包推進了炮膛裏，在炮尾插好了火線。
緊接著，另一個炮兵把一顆圓溜溜的實心彈推進了炮膛，又一個炮兵舉起了手裏的點火把。
“兄弟們，都睜大眼睛看好了。我建議你們把耳朵都堵上，被震聾了可別怪我。”
蕭陽得意說著，眾人紛紛用手堵上了耳朵。
隻見，克虜手中拿了一麵小旗，看了一眼那土坡，又看了一眼炮口，隨後奮力一喊：“開炮！”
小旗劃下，“轟”的一聲大響，炮身往後坐，一團灰白色的煙在大炮周圍蔓起。
看向那土坡，隻見已經炮彈狠狠轟到，一片泥土被翻開。
“怎麽樣，兄弟們，知道什麽是戰爭之神了嗎。克虜，再來一發！”
“是，聯隊長！”克虜得意極了。
一個炮兵快速拿著長木刷子沾了水，捅進了炮膛，清洗殘存的黑火藥，給炮膛降降溫。
很快，又一顆炮彈被推了進去，這次周圍的人都往後撤，騎兵拉著被驚到的戰馬往後退，蕭陽心裏更得意了。
又是“轟”的一聲，比剛才的聲音還大，並且聲音發悶，把蕭陽也嚇了一跳。
不僅如此，炮身後坐的還非常厲害，炮口還轉了向。
看向那土坡，沒有反應。眾人都以為炮彈打飛了，往東邊張望。
這時，克虜快步跑了過來，低頭對蕭陽說道：“聯隊長，炮彈卡住了，卡在了炮口。”
“什麽？卡住了，還卡在了炮口？”蕭陽難以置信。
趕緊跑過去看，到了大炮近前，克虜趕緊擋在蕭陽身前：“聯隊長，炮膛裏還有火藥。”
一把拉開克虜，蕭陽看向炮口，確實卡住了，就差一點炮彈就要出來了，那炮彈不怎麽規整。
眾人都好奇地往這邊看，一時間，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這炮還能打嗎？”蕭陽問道。
“這門炮不行了，得把炮彈取下來，費時間。”
“娘的，趕快拉回去，換一門炮。”
克虜立刻智慧炮兵把大炮連上炮架，接到了挽馬上，回軍營換炮去了。
看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蕭陽掩飾著打趣：
“啊，是這樣。今天這門炮不太舒服，有點消化不良。馬上換一門炮，再給兄弟們演示，不要著急。”
眾人都小聲地討論了起來。沒多大會，又一門大炮拉到了。
大炮準備開火時，周圍的士兵們後退的更遠了，他們擔心這門炮也“消化不良”，連蕭陽也往後退了幾步。
“轟”的一聲響，大炮很穩，蕭陽心裏鬆下一口氣。
但是看向炮彈時，那炮彈速度一點也不快，就飛出去300多米就落在了地上。
此時，蕭陽瞪向了克虜。
“聯隊長，這個炮彈也不好，和炮膛合地不嚴，漏氣多了。”克虜趕緊跑過來說。
旁邊的騎兵聯隊長聽到克虜的話，不等蕭陽開口，就嘲笑道：
“蕭陽，你們家的大炮今天怎麽都不在狀態啊，剛才那門消化不良，這門不會是沒吃飽飯吧。”
除了蕭陽的指揮官們，眾人都笑了起來，勞恩、巴倫等人馬上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看向他們。
“給老子打一發開花彈！”蕭陽憋著氣說道。
“聯隊長，真的要打嗎？”
“打！”
克虜馬上回去準備，蹲下來選開花彈，還對一個炮兵罵道：“讓你給老子好好選炮彈，你都給老子選得什麽玩意。”
那炮兵非常羞愧地低下了頭。
開花彈被放進了炮膛，克虜趴到炮口看了看，讓一個炮兵拿來了兩根鐵杆，對著裏麵擺弄了起來。
三四分鍾，也沒弄好，蕭陽走了過去。
“克虜，你他娘的在幹什麽，讓我看猴戲呢。”壓著聲音問道。
“不是，聯隊長，這開花彈必須得放正了，得把彈眼朝正外麵，不然很危險。”克虜滿頭大汗。
“那你趕緊弄！”
又過了幾分鍾，開花彈的角度終於調整好了，克虜把很長一段那種專用火線插進了開花彈的炮眼上。
開始準備點火，點火把都換成了更長的。克虜邊後退便喊：“後退、後退！”
蕭陽也跟著眾人連連後退。
“轟”的一聲，炮身後坐，一陣灰白煙飄過，開花彈被打了出去。
眾人都伸著脖子看向東邊，等響。
結果，等了十多秒還不響，克虜又跑過來說：“聯隊長，火線太長時間不用，有點不好使了。”
咬著牙，用手狠狠指著克虜，蕭陽想狠狠教訓他幾句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心中正鬱悶的時候，隻聽到遠遠的一聲響，那開花彈終於炸了。
但是那威力，小的都不夠看，泥土都沒翻起來多少，還不如第一發實心彈。
這下，周圍的人樂了。
“蕭陽聯隊長，您這些大炮不行啊，您幹脆讓咱們團的工程兵去做輛投石車把，可比你這大炮好使多了。”一個中隊長笑說道。
“就是，蕭陽，別吹了，還戰爭之神，大炮這玩意，我就沒見過幾個像樣的。”
“戰爭之神還得看我們騎兵。”騎兵聯隊長調侃道。
“聯隊長，要不要再打一炮。”克虜低聲問道。
“打什麽炮，打什麽炮！”
“他娘的，統統給老子拉回去！”
蕭陽怒了，隨後一轉身，背著手，低著頭，快速向軍營走。
試炮和觀摩隊伍也走回了軍營，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回去的時候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和打了敗仗的兵一樣。
整整一天，蕭陽也沒出軍帳，連晚飯都是麥基給端來的。
“真沒想到，我心心念念的戰爭之神竟然是這幅鬼樣子，怪不得沒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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