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沉氣練兵
維克汗人每隔三天，就給蕭陽來一封戰書，用詞算是達到了罵街羞辱的至高水平。
艾德幾次想回寫一封，都讓蕭陽製止了，理由是“不要和一群無腦的瘋狗較勁”。
戰書蕭陽不搭理，維克汗人又換了別的，每天派一個中隊到窄崖那裏和蕭陽的士兵對罵。
蕭陽直接讓士兵把那些拒馬柵欄移到了窄崖北口，並且每天從五個中隊裏各抽出一個小隊到那裏防備。
剛開始的幾天，蕭陽還親自去指揮，占據著有利地形，簡單輕度教訓了那些維克汗人，自己沒受到什麽損失。
接下來，蕭陽也不去了，輪流讓幾名中隊長去那裏坐鎮指揮，因為他發現那些維克汗人就是來惡心自己的，他越去維克汗人越來勁。
但是這樣的對罵，讓幾個中隊長們的心又躁動了起來。
4月中旬的一天，幾人又來請戰了，蕭陽正想對他們發火，艾德帶著助手伯頓進了軍帳。
“團長，軍餉我們領回來了。”艾德笑著敬禮道。
蕭陽“嗯”了一聲，問：“團部那邊有什麽情況？”
“五天前，我們和維克汗人打了一仗，基本是平手，損失了500多兵名勇士。”艾德回道。
聽到布蘭登在那邊打了起來，勞恩等人馬上激動了起來。
“聯隊長，咱們練兵也練了20多天了，打一下試試吧。”
“對，聯隊長，我發現新兵操練軍陣，比老兵適應的還快。”
“就是，聯隊長，昨天那些維克汗雜碎來窄口罵，讓我幹掉三個，勇士們也見過血了。”巴倫咬牙道。
“聯隊長，就算全聯隊不打，讓我去和維克汗雜碎鬥一陣，教訓教訓他們。”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連一向沉穩的狄斯都看起來很衝動。
坐在椅子上，蕭陽表情嚴肅地看著眾人。
“你們覺得，我把聯隊長拉上去，和對麵的維克汗人打一仗，雙方各戰死幾十上百人，接著休息一段時間，再和他們打，有什麽意義嗎？”
蕭陽的問題，讓眾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要的不是打敗維克汗人，而是打垮他們，要的是雷霆一擊，一擊決勝。”
“我不會給維克汗人第二次機會，也不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蕭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幾個中隊長都低下了頭。
“你們每個人都代表100多名圖瓦勇士，毫無意義地浪費勇士的生命不是一個成熟的指揮官應該做的。”
“明天，我要檢查你們的練兵成果，你們挨個給我操練！”
第二天，蕭陽穿戴整齊後便到了軍營西邊的校場，中隊長們都知道他重點要檢查的是軍姿和隊列。
幾人依次帶著自己的中隊操練，但結果讓蕭陽很不滿意，連個“向後轉”都轉不齊。
這讓蕭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有點疏於對士兵的操練了，如果自己不親自帶著操練的話，中隊長們很難能沉下心來。
“你們讓士兵們做好準備，明天開始我要對全聯隊進行高強度操練。”蕭陽凝聚著眼神說道。
全體士兵，除了在外防備的，六點起床後，緊急集合，跑步一個小時。
接著全隊麵向窄崖，迎著日出，站軍姿兩個小時。
士兵們緊密排成一線，就站在窄崖邊向後一米多，蕭陽在後麵來回檢查，看到不穩的士兵就猛推一把。
被推倒的士兵，前胸都趴到了崖邊，趕緊驚恐地站起來立馬挺直。
軍姿站完，快速整隊跑回軍餐大帳，後勤兵已經給士兵盛好了飯，十分鍾，全體吃飯完畢。
再稍微休息十分鍾，全部到西校場，全體列成大方陣。
和去年操練長槍方陣時一步不差地，從軍姿開始，“站、蹲、臥”，整整五天，士兵是在大腿高度酸疼中度過的。
有些士兵們感到吃不消了，全天都不休息，晚飯後還要練兩個小時。
“隊長，咱們聯隊長這是怎麽了，連槍法也不讓連了，天天就是軍姿，就是站就是蹲的，我走路都快不會打彎了。”
晚上回到軍帳，一名新兵對自己的小隊長牢騷道。
那小隊長狠狠敲了一下新兵的腦袋，教訓道：
“你們懂什麽，去年聯隊長第一次帶我們操練長槍陣，練了整整33天，光軍姿我們就練了10天。”
“還是在全團的大校場上，差點沒被其他中隊的兄弟給笑話死。”
“後來怎麽樣，咱們半個長槍中隊一上陣，就把維克汗雜碎的那個羅根中隊打得隻剩下幾個人。”
“你們準備好吧，後麵還有隊列，那個更難練。這都是標準，要練到你們骨頭裏！”
隊列練完之後，蕭陽又開始練進攻和防守，不過600人的混編聯隊和單純的長槍方陣是有本質區別的。
蕭陽排出了聯隊整體推進陣型，進可攻、退可守。
勞恩的劍盾兵在中間，巴倫和羅穆的長槍兵在勞恩兩側斜著向前展開。
自己帶著親衛兵在勞恩後麵，狄斯和費奇的弓箭手又在親衛兵左右兩側展開。
以勞恩的劍盾兵在中間頂住壓力，巴倫和羅穆的長槍兵在兩翼，像螃蟹的兩個鉗子為進攻主力。
後麵的弓箭兵，接敵之前可以快速上前精準射擊，接敵之後又可以快速回到劍盾兵和長槍兵後麵，向前覆蓋射擊。
如果戰鬥不順，兩個長槍兵鉗子還可以快速回縮，護住弓箭兵。
如果被重兵包圍，就圍成一個空心方陣。
隨著蕭陽的口令，各中隊快速地穿插，整個軍陣也快速切換成不同的形態。
一口氣練了20天，感覺有點樣子了，蕭陽才讓幾個中隊長輪流帶頭練，並嚴厲告誡他們：
“練兵一定要堅持高標準，絲毫不能馬虎，每一個中隊都要明白自己的職責，就是千軍萬馬對衝，看得也是各中隊的水平，中隊就是一支軍隊的基石。”
經過這陣高強度的操練，幾個中隊長浮躁的心慢慢沉穩了下來，把心思用在了練兵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隻一股腦地幻想著怎麽在戰場上撕碎維克汗人了。
蕭陽也沒有過分訓斥他們，他也是理解的，人嘛，剛被提拔，總是會有一段沉不住氣的時候，總想表現自己一番。
西邊的那邊校場，讓士兵們踩得寸草不生。
看著戰兵們操練，麥基的後勤兵也心癢地在邊上跟著練，都弄了一身弓箭兵的鎖甲，拿著圓盾和腰刀，但沒有弓和箭。
看著這些不務正業的後勤兵，蕭陽準備操練他們了。
這讓麥基有點摸不著頭腦。“後勤兵還用操練？”心想著。
一天早飯後，蕭陽到了後勤小隊，看著正在收拾的後勤兵，命令道：“第一個科目，野戰做飯。把大鍋都取下來，跟我走。”
隨後，就向軍營南邊走去，後勤兵趕緊把大鍋搬下來跟上。
“就是這裏，二十個鍋灶，10分鍾全部弄好。”到了一片空地，蕭陽命令道。
“團長，我忘帶鏟子了！”麥基呼道。
“你趕緊回去拿，要是把你們帶出去野戰，非得殆誤戰機不可。”
鏟子拿到，後勤兵幹了起來，也許是因為蕭陽就站在身後，看起來忙得不行，鍋灶卻挖得弄得亂起八遭，整一片兔子窩。
“他娘的，哪幾口鍋是煮湯的，哪幾口是煮飯的，鍋灶在哪裏，士兵在哪裏取飯，都要提前想好，要以最快的時間、最高的效率把一頓飯幹好，這就是你們的戰場。”
三天時間，全聯隊士兵吃飯，一頓換一個地方。
但這樣的訓練，也讓後勤兵找到了感覺，越來越有條不絮。
野戰做飯科目操練完，蕭陽又開始了“軍資馬車”科目。
先讓後勤兵套馬車，聽著蕭陽在後麵數目，別說是後勤新兵，就是麥基這樣的十年後勤老兵都忙得滿頭大汗。
套好馬車，又開始練裝卸軍資，各種不同的軍資怎麽放，一車軍糧最快多長時間碼好。
“聯隊長，我算是服了，按您的要求，全王國的後勤兵都得重新學。”麥基苦臉說道。
“我告訴你麥基，一直強大的軍隊，要強大到每一個細節上。”
“強軍永遠不會無緣無故產生，隻靠一腔熱血，那是遠遠不夠的，那是沒腦子的中二。”
“如果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維克汗一個軍過來打我，十分鍾之內你收拾不好，咱們就是跑了也得被餓死。”
“發動發動你那大腦袋，好好練吧。”蕭陽說道。
後勤兵蕭陽又練了10天，聯隊還沒練過的就剩下克虜的炮兵的。
“這些炮兵，天天就是擦炮，炮倒是擦得夠亮了，但是不打炮也不行啊。”
看著全聯隊最閑的炮兵，蕭陽心中也是一陣鬱悶。
但想到校場試炮那天的情況，又覺得打炮也是個麻煩，這些炮是真不靠譜。
又是卡住又是漏氣的，還有那打一炮都能把自己先嚇個半死的開花彈，就更別提讓炮兵談之色變的炸膛了。
“這些大炮，也就是在軍力有絕對優勢的前提下，拉過去不緊不慢地轟一轟城牆，娘的。”蕭陽心中罵道。
連麥基都開始向蕭陽請求，讓炮兵來接受後勤兵的操練，甚至看到炮兵來吃飯都要發幾句牢騷。
蕭陽認為，如果不把大炮的技術問題解決掉，這些大炮就真的成了聯隊的累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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