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子輕輕敲了敲,蕭陽說道:
“在平地上,五百米距離,誤差五十米以內,一公裏,誤差一百五十米,一千五百米,誤差兩百五十米,兩公裏,誤差四百米。”
“丘陵、山地之間,可以擴大。”
聽蕭陽說著,毛奇馬上又改了起來。
改完之後,毛奇又說道:
“團長,按您之前設想的,在步兵、騎兵和炮兵之間,還要有協同操練。”
“但這個,我和各聯隊長討論了好幾次,都感覺不太好細化。”
笑了笑,蕭陽說道:
“這個已經屬於戰術指揮的範圍了,士兵操練就不要具體寫這個了,簡單寫一下核心要點就行了。”
毛奇點了點頭。
“接下來,說一說工程兵、後勤輜重兵和救護兵的吧。”蕭陽道。
“工程兵的操練,早上和晚上與戰兵相同,上午壓縮進行個人武力和隊列操練。”
“下午操練工程科目,包括紮營、修路、架橋、築堡、製作武器和各類工具等,還有一個造船。”
“怎麽還加了個造船?”蕭陽笑問道。
“麥基聯隊長說,如果建造渡河浮橋的話,需要用小船,但不是那種大海船。”毛奇馬上回道。
“嗯,這個要學。”蕭陽點頭道。
“團長,不過工程兵的多數分項,比如百人營地、千人營地多長時間紮起來,十個工程兵一天作出多少箭支,是有明確標準的。”
“但是在修路、架橋這些分項上,都隻有一個大概的標準,麥基聯隊長說這些需要看具體的情況。”
“嗯,這個麥基說的有道理,就架橋來說,要看河岸兩邊的地形,也要看河水的深度和流速,也得看我們準備修什麽樣的橋,是浮橋、木橋,還是永久性橋梁。”蕭陽點頭道。
“接著往下說吧。”
“後勤輜重兵的操練,後勤兵側重於野戰埋鍋造飯等科目,要求二十名後勤兵,從挖坑埋鍋開始,三十分鍾內作出一千名士兵的飯。”
“輜重兵側重於馬車修理、軍資裝卸等科目,要求四名輜重兵,三分鍾接好一輛單挽馬馬車,五分鍾接好一輛雙挽馬馬車,對修理不同的馬車部件也都有要求。”
“但是,在後勤兵和輜重兵之間,不作明顯區分。”
“嗯,這個是對的,作為一個獨立團來說,後勤和輜重要合在一起,後勤兵和輜重兵要可以互換。”蕭陽說道。
“救護兵的操練,主要科目為青藥製作,包紮、縫合。”
“要求一個二十人的救護小隊,在十分鍾內搭建起四頂救護軍帳。”
“並且,軍帳裏各類救護用具、救護軍床,要全部按照合適位置整理完畢。”
“五名救護兵負責一個救護軍帳,要求可以同時救護二十名傷兵。”
聽毛奇說著,蕭陽感覺自己的救護兵略顯不足了,一百個救護兵,最多也就可以同時救護四百名傷兵。
“艾德,這個還是要按照慣例,全團的幕僚和書記官,包括後勤兵,在戰時要充當救護兵。”蕭陽對艾德說道。
艾德馬上點頭。
隨後,毛奇把那厚本子遞給了艾德,艾德說了起來。
“團長,最後一部分,是關於軍紀的,我們商定了五條。”
“第一條,士兵要注重軍姿儀態,兵甲整潔、身姿穩健、聲音洪亮。”
“第二條,士兵見到指揮官,要行軍禮,報告軍情,要簡練直接。”
“第三條,士兵外出要報備,出了軍營要尊重貴族,尊重姑娘。”
“第四條,士兵不許私自打架、不許私自飲酒。”
“第五條,全團所有人員,得到團長的任何指令,必須立刻執行。”
“嗯,其他的沒什麽,就是那個第四條,別尊重姑娘了,已經結婚的夫人就不用尊重了嗎,改成尊重女性吧。”蕭陽笑道。
艾德和毛奇兩人笑著點頭。
想了一下,蕭陽又說道:
“第五條也改了吧,我的命令也有可能會出錯的,改成全團謹記、軍令如山!”
兩人認真點頭,因為一旦當蕭陽說出軍令如山的時候,那基本上就是要百分之百執行了。
接著,蕭陽站了起來,看著拿在艾德手裏的操練計劃,心中一股豪情得意升起。
“把劍盾兵、長槍兵、弓箭兵的操練綱要抽出來,組成一卷,定名為《步兵操典》。”
“把騎兵的操練綱要抽出來,單組一卷,定名為《騎兵操典》。”
“把炮兵的操練綱要也抽出來,單組一卷,定名為《炮兵操典》。”
“這三卷,合起來,組成一冊,定名為《戰兵操典》。”
“工程兵、後勤輜重兵、救護兵,也分別單獨形成手冊,定名為《工程兵手冊》、《後勤輜重兵手冊》和《救護兵手冊》。”
“艾德,你也要再做一份《幕僚手冊》,對全團幕僚和書記官的工作定出規章。”
“《戰兵操典》,要盡快做出來,爭取明天交給各聯隊,中隊長及以上指揮官,都要有一份。”
“我們要通過《戰兵操典》,來精心鑄造我們的鋼鐵勇士。”
“這種打磨和鑄造,要深入到士兵的每一條肌肉,每一根神經、每一絲靈魂。”
“在以後的操練中,要根據實際情況,對《戰兵操典》作出修改,但這些修改,必須要和我商議。”
艾德、毛奇兩人連連點頭,蕭陽又得意說道:
“別人都認為,獨立團、獨立軍的‘獨立’,是指獨立於主力軍團之外,是次要的作戰兵力。”
“但我認為,‘獨立’的真正意思,是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
“我們的獨立團,就要獨立完整,自成一體。”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可能會在三月開拔,還有兩個月時間。”
“這段時間的操練,先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從後天開始,一個月的高強度操練。”
“第二階段,操練五天,休息一天。”
……
晚上從安娜那兒回來後,蕭陽就帶著各聯隊長和艾德、洛克檢查了一圈兵樓,新兵們還都在喜悅之中沒緩過來,小隊長、中隊長們還在認人。
進了兵樓,就看到了二樓的幕僚們,正在奮筆疾書。
毛奇站在中間,手裏拿著那厚本子,嘴裏正不停地說著。
蕭陽走了過去,眾人馬上站了起來,向他捶胸敬禮。
“團長,我們正在加緊整理抄寫《戰兵操典》。”毛奇道。
拍了一下毛奇的肩膀,蕭陽鼓勵道:
“幕僚們,你們要相信,你們正在做的,將是一項偉大的工作。”
“這份《戰兵操典》,將是我們獨立團強大的基礎,也將是我們獨立團軍魂的重要組成部分。”
“並且,我也相信,在以後,這份操典的影響,將遠遠不止於我們。”
……
有了詳細的戰兵操典,全團士兵的操練很快走上了正軌。
克虜的炮兵聯隊,被蕭陽派到了圖靈河西邊三十公裏處的專用炮場上練炮去了。
每天早晨,蕭陽都和士兵們一起跑步,士兵站軍姿的時候,他還會走進隊列,檢查那些走神的士兵。
每天上午,挨個看各聯隊的軍姿隊列,偶爾上前指點幾句。
但多數情況下,蕭陽不會說太多,因為不他想讓自己的指揮官喪失掉創造性。
每天下午,先看一會士兵個人科目的操練,兩點左右,就去圖靈城見安娜。
而他要來的那套房子,已經被安娜的侍女們住下了,還放了安娜的很多東西。
操練了七八天之後,時間已經快進入二月,蕭陽也一直沒有收到樞密院新的調動命令。
看來去斷崖山之行,已經是不可避免的。
他和安娜的婚期馬上也要到了,蕭陽也收到了一些祝賀信,多數都是來自平民男爵的,世襲貴族的隻有奧古斯都公爵、陸恩斯侯爵、波德伯爵、拉爾夫子爵等人。
安娜希望婚禮盡可能的簡單,負責這件事的柏莎王後,非常直接地同意了安娜的請求。
書友們,如果你們哪天也穿越到了瑞澤希爾,穿到了奧斯頓或者維克汗。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主角,你們可千萬當心點。千萬別在他麵前想什麽戰神附體、以一當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事,更不要試圖帶八百新兵和他的獨立團對陣,不然,可能會被打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