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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病得這麽厲害

  十一月,晏歡在鬱州的宅子裏過了自己十二歲的生辰。


  冬日的海風有些刺骨,或許是月事將近,晏歡隨便吃了些東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薛氏不免有些擔心:“這孩子,怎麽吃的這麽少,莫非是病了?”


  曹嬤嬤笑著安慰她:“三小姐如今大了,看樣子是有自己的心事,夫人放寬心吧,我們家小姐定然不會像別人家的小姐那樣不懂事的。”


  薛氏覺得也是,便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也沒了繼續吃東西的心情,聽著外麵呼呼的海風,讓人打了熱水進來洗漱。


  晏歡回屋後就在暖爐前站定,把披風脫了,伸出手烤了烤,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可能是她對鬱州“四季如春”這個詞有些誤會,鬱州其實是三季如春,冬日還是有些冷的。


  尤其是海風吹在臉上的時候,她恨不得鑽進屋子裏閉門不出。


  何泉從京都來了信。


  信應該是十月初寫的,因運河結冰,送過來比平時晚了十來天,信裏說,他已經把她身體不好的消息放了出去,徐家如今恐怕正在調查此事,讓她盡量多在鬱州住幾個月。


  然後又說了些府裏的事。


  因她的吩咐,林安媳婦有事就會去寶釵樓找何泉,聽說蓮姨娘在她們離開不久就和李玉嬋鬧了一場。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晏珍說起,因送去江汀院的冬衣料子不合她心意,她就發了好一通脾氣,說她們克扣銀子拿不好的料子打發她,還跑去父親麵前求父親做主。


  父親自然是煩不勝煩,叫了玉姨娘過去問話,玉姨娘自然不肯背這個鍋,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事情就推到了蓮姨娘頭上。


  蓮聲本就有些心高氣傲,自然是不肯打落牙齒和血吞,此事本就是玉嬋不讓她插手的,出了事卻推到她頭上,也不管大著肚子,帶著人就去江汀院打玉姨娘。


  玉嬋被打了好幾棍子,腦袋被敲了個血窟窿,還是林安媳婦帶人過來製住了場麵,才沒有出更大的事兒。


  因為這事兒,父親也發了好大的火,罰了三個人半年的月銀,並且三令五申,若是再有人動不動就動粗,就直接趕出府去。


  可晚上卻去了蓮聲屋子裏,摟著小美人兒溫聲哄著:“你這臭脾氣還是收著些,府裏不止你一個人啊,我是這一大家子的主君,一碗水不端平如何服眾?”


  蓮聲嬌橫的輕哼一聲,拿腳尖提了提男人,“你是一家人的主君,我卻隻是主君一個人的,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些,我活該受委屈的。”


  小姑娘的頑皮氣讓晏仕貴覺得十分奇特,心裏有種異樣的感受。


  “放心,扣的銀子我給你補上行吧?還撅嘴呢!”


  愜意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讓晏仕貴頭疼的消息接踵而來。


  第一件就是京都傳出晏歡身體不好的消息。


  不過是前朝還是現在,女人娶回家最大的作用就是傳宗接代,女兒若是身體不好,那誰還會願意娶她?


  原本為了徐家得罪謝家這事兒他就滿心抗拒,可當時兩邊已經過了禮,他沒法兒,這才勉強答應,打算讓晏珍嫁到謝家做妾彌補。


  可現在又傳出晏歡不好的消息來,如果徐家退了親,前麵又得罪了謝家,那三女以後還嫁不嫁人了?敢問誰家肯得罪謝家去娶她?簡直是滑稽!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留個老閨女在家的,他可不想成為滿京都的笑柄!

  他憋著一口氣提筆寫了信,讓人快馬送去鬱州。


  晏歡收到信時已經進了臘月,她正捧著碗熱熱的什錦甜湯喝著,看見父親的信,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


  隔著這幾百裏地也能感覺到父親的怒不可遏!


  信上好幾個因為太激動甩下來的墨點子,讓信箋看起來有些不太幹淨,但也不影響閱讀。


  一目十行看完,父親的意思很簡單明白,他命令她必須在過年前趕回來,否則她以後日子不好過。


  晏歡挑挑眉間兒,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把信丟進了暖爐裏,又用長簪子撥了撥,見全部成了灰燼,這才拿帕子擦了擦簪頭。


  她當然明白父親為何會這樣說,她如果能盡快趕回京都,那何泉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所有的努力也功虧一簣,她無法拒絕徐家的親事,會真正落入被動的姿態。


  如果沒猜錯,想必母親也得了信。


  晏歡起身去了正院。


  果不其然,母親剛看完了信,叫她過去看,動作自然的把信遞給了她。


  晏歡打開隨便看了兩眼,內容和她猜的**不離十。


  “母親。”晏歡坐了下來,拉著母親的手,醞釀了一下情緒,“女兒有件事的確瞞著您的。”


  尾音已經有些哽咽。


  “因為六歲那場大病,女兒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郎中說我以後可能…可能不會再像正常人一樣……養兒育女了。”


  薛氏看著女兒,心尖兒一酸,頭有些發昏起來,卻伸手緊緊抓住女兒的手,母女倆對視良久,她才漸漸清明過來。


  “所以…所以你才要來這兒?你就是想退了徐家的親?”


  晏歡點頭,“是,女兒不想去害別人,與其以後遭人唾棄,還不如現在就抽刀斷絲,一了百了。”


  聽著才十二歲的女兒口中這些頹喪的話,薛氏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女兒如今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可以想象再過兩年是如何的聘婷婀娜,明豔動人,可她卻聽見了這樣的消息……


  此時此刻,她心裏懊悔,難過,心疼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一把摟了女兒在懷裏,“別怕,你就算這輩子不嫁人,母親也不會讓人對你指手畫腳的,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母親不會攔你,隻希望你記住,你的命也是母親的命啊……”


  話沒說完就被哽咽聲代替,母女倆哭做一團,屋頂上,緊趕慢趕不眠不休趕了半月路程到達鬱州的傅玄整個人都石化了般立在那兒。


  段安幾個也風塵仆仆,此時眼下的青黑在夜色裏也遮不住了,可看見自家主子的神色,卻都不敢提一句休息的話。


  沒想到這晏三小姐病得這麽厲害!這下主子恐怕更愧疚了,不知道這次又要想什麽法兒來彌補晏三小姐了。


  傅玄站在屋頂,望著遠處泛著冷白月光的海水,心情莫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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