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謝家娶妻
這樣說話實在不得勁,可官場上直來直去的人往往也死的最快。
謝尚書久居高位多年,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而還得耐著性子慢慢磨。
可傅玄卻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人,他忽然問道上:“謝尚書的大公子我曾見過一麵,的確是人才出眾,和樊家千金的確是挺配的。”
說完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又接著補充了句:“不過什麽事也要看緣分的,好是好,合適是合適,謝尚書可…明白?”
明白?他當然必須要明白啊!
看樣子,他有意和千祿侯結親,讓兒子娶樊氏做正妻的事也讓他知道了,。
這群酒囊飯袋,讓他們去打聽太師,到現在也沒幾個有用可靠的消息,可他呢?老巢都要被人摸個門兒清了。
看樣子,動作得快些了,太師府如今還沒有女主人,若是讓他捷足先登,他們連肉湯都沒得喝了!
知道事情談不攏了,謝尚書也不久留了,起身告辭,傅玄也沒打算應付他,隻淡聲說了句“不送”。
果不其然,謝家原本還在觀望的態度立刻就無比堅定下來,第二日就吹鑼打鼓的去千祿侯府提親了。
謝尚書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原本打算靜悄悄的把親事定下來,到時候去晏府提親時,大家都會以為是娶正妻,事情會好辦很多。
如果讓鎮國將軍府知道了,那老東西會舍得寶貝外孫女與人做妾?怕是要鬧起來。
想到這些是都糟心,他一口氣喝了三杯降火茶,這才覺得心頭無名火消了些。
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從定親到娶親,謝家和樊家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樊氏就進了府。
至於為何這麽順利,謝明安原本還覺得雲裏霧裏滿心疑惑,甚至懷疑新娘子是不是有什麽病,可看見身量風流,麵容姣好的樊嬌嬌時,什麽念頭都沒了,隻想立刻洞房的好!
景元十八年,在鬱州過了兩個年的晏歡打算回京了。
她原本打算等到及笄再回去,那時候徐長安應該也娶親了,可何泉來信說京都一切順利,徐家已經重新定親,謝家也娶了媳,京都貴婦圈子裏都知道她身體不好,想必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人上門提親。
在鬱州住了兩年,晏歡倒有些舍不得了,隻是母親和弟弟也時常來信,說甚是掛念,因而她也動了回京的念頭。
雲珠幾個又是高興又是不舍,幾個人一邊憧憬著回京的日子,一邊想著以後還能不能再來鬱州,說著說了,一個丫頭竟然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晏歡被她們的情緒所感染,不由得也有些淚目。
是啊,轉眼她都快及笄了,雲珠也到了放出府的年紀,回去之後,就該給她物色如意郎君了。
以後這樣的日子就少了。
晚上,高嬤嬤忽然來同她說起雲珠的事。
“三小姐尚未出嫁,按理說這事兒不該同您說,可雲珠已經二十出頭好幾了,老奴想,三小姐待她不薄,這才過來同三小姐說說。”
她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晏歡。
原來是雲珠和劉管事的兒子劉大的事兒。
晏歡也不是沒注意過,隻是也有自己的私心,加上雲珠未曾表露心意,因而她也沒放在心上,想回京後再給雲珠相看一門好親事。
“鬱州離京幾百裏,若是讓她嫁到這裏,我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啊。”
晏歡把自己的顧慮也說了出來。
雲珠是打小就跟著她的,在弟弟那件事上對她有恩,她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她打發了,不管怎樣,也要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才行。
高嬤嬤聽了不禁欣慰,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能跟著小姐,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福氣。”
晏歡免不了要勸她幾句,高嬤嬤摸了眼淚,轉哭為笑:“可咱們也得問問雲珠那丫頭的意思不是?老奴瞧著那劉大性子好,又是平民,若是雲珠能嫁了他,未必不是一樁好親事呢?”
想了想,晏歡點頭,讓人去叫了雲珠過來。
一聽是關於她的婚事,雲珠滿麵羞紅,還是高嬤嬤有法子,逼著她說出自己的心意來。
晏歡知道,大姑娘是留不住的,雖舍不得,卻也樂的成全一對良緣,擺擺手,讓高嬤嬤去準備,想在離開鬱州之前看著雲珠出嫁。
這麽一來,行程就有了變化。
原本初秋就能抵達京都,因著這事兒,回到京都恐怕已經是初冬了。
不過也好,鬱州冬天並不好過,回京正好。
她寫了一封信給薛氏,想收雲珠做義妹,認母親做幹娘,這樣的話,以後即便她不在鬱州,想必也沒人敢欺負雲珠。
劉大是個瘦瘦高高的少年,十七歲,人看起來很精神,笑起來時有些憨憨的,看著雲珠時,一雙手都攥緊了,看得人發笑。
雲珠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初三,晏歡給了八百兩銀子給她做體己,陪嫁了六套赤金頭麵,二十四箱嫁妝,風風光光的把她嫁了。
好在劉管事媳婦,雲珠的婆婆也是個厚道人,和劉管事一起商量,在隔著一條街的地方買了個兩進的宅子讓小兩口單獨住。
雲珠想都不敢想會有這麽好的事,哭著給晏歡磕了好幾個頭,“沒有三小姐,就沒有婢子,以後婢子不能跟著服侍小姐,小姐一定要保重身體,善自珍重!”
晏歡忙去拉她起來,“什麽婢子不婢子,以後你是良民了,和劉大要和和美美的,恩恩愛愛過日子,你在這兒好好的,也免我心憂。”說著也覺得心頭酸楚,怕自己則哭起來,忙催她快上轎。
雲珠哭得一雙眼睛都腫成了核桃,這才上了轎子。
等雲珠三日回門後,晏歡這才開始動身回京。
在這兒住了兩年,一朝要走,真是滿心的不舍。
她坐在屋子裏,看著自己已經用習慣的家具,不禁有些悵然。
那邊正在收拾帳子的銀珠卻回頭看向她,一張臉火燒似的,張了張嘴,“小姐…這個…這個是……”
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一句整話,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晏歡起身走了過去,這才看清銀珠手上拿的是什麽。
“……”
她怎麽忘了,自己在床上藏了根男人的腰帶,這下要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