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整人懲罰
不過說真的，桐月汐還真是一點苦都沒有受，而且溺貓的事情蕭文宣也是很清楚此事與桐月汐定然沒有關係，所以是一點牽連都沒有，而且作為一個瘋子，哪裏用得著苦大仇深，桐月汐整日便是吃喝玩樂，看得孫嬤嬤都直搖頭，又忍了半月便是再也忍不下去。
“墨香，落梅，你看看她這德行！”孫嬤嬤一想到蕭雨薇當初嫁給傅墨雲，這麽一個嬌貴的公主殿下都放下身段去伺候傅墨雲，而如今這個不過是一介賤民卻高枕無憂，難免心中不悅。
墨香和沁硯隻當什麽也沒有聽見，低頭望地。
“二皇妃。二皇子現在在書房批閱折子。你現在空著便應該替二皇子磨墨。分擔憂慮。”孫嬤嬤一本正經地念叨著，也不管桐月汐聽得懂聽不懂。
桐月汐趁著孫嬤嬤說得興起，對著墨香使了個眼色，墨香會意便攔到了孫嬤嬤跟前。
“孫嬤嬤。趁著二皇子殿下不在。有些事還是坦白了說吧。”墨香咽了下口水，本想換個溫和的語氣，但是一想到當初她是如何對桐月汐的，便不由冷了下來，“我們敬你。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但是你記住了。縱然你是三公主殿下的奶娘，又算是看著二皇子殿下長大。終究你與我們一樣，都不過是仆。他和二皇妃才是主。還有，至於你一直念叨的。什麽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有能耐也大可以如此。別老是在暗處酸。”
孫嬤嬤被說得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二話沒說就要打墨香，桐月汐自然不會讓她得逞，猛地頂向了孫嬤嬤。
“好！好！既然你們認為她是主子，那有能耐就讓她去替二皇子殿下分憂解難。不然老奴便是一句也不可能喚她主子。”孫嬤嬤知道現在動手並不利於她在二皇子殿下跟前站穩腳跟兒，而讓桐月汐主動犯錯，有自己在旁，二皇子殿下自然也無法偏袒。
而且二皇子殿下一旦在書房中辦事，便不喜有人在旁，桐月汐進去被發現，定然少不了一頓罵。
桐月汐掃到了她算計的目光，背過身露出了淺淺的一絲冷笑。既然要鬥，便鬥到底吧。看看究竟蕭文宣是在乎你這把老骨頭多一點，還是在乎自己這枚棋子多一點。
“二皇妃，您學著我做，晚上就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桐月汐早已教過墨香和沁硯應對的法子，所以孫嬤嬤一發難，所有的事情都如同預想的發展了下去。
“好……好吃的？”經過一段日子的偽裝和傳說中禦醫定時的望聞問切，桐月汐有時蹦出幾個字已經著實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孫嬤嬤也隻當她就是愛吃，所以翻了個白眼就站在一旁，她可不信磨墨是這麽容易一件事。
“來，學著我做。”沁硯示範著動作，而墨香則手把手教著。
桐月汐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似乎覺得好玩，更是起勁。
“孫嬤嬤，你所說的話可當真？”見戲演得差不多，墨香便用了激將法與孫嬤嬤交流。
“自然。”孫嬤嬤看兩人這麽袒護桐月汐早已不爽，如今見她們自討苦吃，到時候還可把髒水潑到她們身上，當然不會有意見。
“那麽，我們便帶二皇妃去書房吧。”沁硯低低一笑，牽過了桐月汐往書房走去。
蕭文宣的脾氣，擁有兩世的桐月汐自然清楚，而要讓孫嬤嬤吃苦頭，就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墨香和沁硯得過桐月汐的叮囑，小心翼翼地扶著桐月汐走進了書房。
趁著蕭文宣正入神，替桐月汐挽起袖子讓她專心磨墨。
反正蕭文宣在批閱奏折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注意到自己。所以桐月汐咧著嘴玩得極為高興。
半柱香過後，放下折子的蕭文宣突然看見桐月汐就在自己邊上，臉色忽的一變，猛地將奏折拍在了書桌上，“本殿下何時讓你們進來了？”
一直注意蕭文宣的桐月汐幾乎隨著話音就淚如泉湧，而墨香和沁硯也幾乎同時跪下。
沁硯垂著頭驚慌地開了口，“請二皇子殿下恕罪，二皇妃也隻是好意。”
蕭文宣忍住怒氣，望了屋外孫嬤嬤一眼，語氣強硬，“孫嬤嬤，在這宮中你待得也不是一日兩日。皇妃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別在外麵杵著了。本殿下可不傻。”
孫嬤嬤被這麽一吼，還愣了一下，立刻將話題又轉到了桐月汐身上，“這是二皇妃的一番好意，二皇子殿下莫氣。”
蕭文宣抬眼看了一眼桐月汐，見她眼中含淚，手上也是被弄得一攤墨水，暗自歎了口氣，放柔了語氣，“好玩嗎？”
桐月汐頓時睜大了眼睛，抿著嘴點了點頭。
“好玩？還想玩嗎？”蕭文宣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掃了孫嬤嬤一眼。
孫嬤嬤萬萬沒有想到蕭文宣會偏袒桐月汐到如此地步，不由也是有些後怕。
“孫嬤嬤，看在你是三公主殿下奶娘的份上，此事本殿下便不怪罪於你了。隻是這懲罰還是有的。”蕭文宣微微地笑了笑，涼涼地吐出了後半句話，“自成親之後，二皇妃得的賞賜之物以及一些她攢下的飾物都沒有清點過，今日就罰二皇妃磨墨，而你將這些東西一一記錄在冊。”
“你帶人，去將那些個箱子抬出來。今日陽光也是不錯，剛好曬曬。”蕭文宣揉了揉桐月汐的腦袋，又對著貼身侍衛吩咐了一句，隨後才讓墨香和沁硯帶著桐月汐下去，臨走還叮囑兩人若是二皇妃玩累了，便由著她玩去，讓她們繼續磨墨。
聽聞此，桐月汐心中大笑，跟著墨香和沁硯就往偏殿走去。一走到殿前就看見滿滿幾大箱子的賞賜，好笑地撓了下頭。
這麽多東西，怕是孫嬤嬤記到手酸都未必記得清楚，而自己可是三人，磨墨也廢不了多少力氣，這個懲罰真是妙哉！
“二皇子殿下吩咐了將首飾一一取出記下，新布也取出來曬曬抖抖。”貼身侍衛快速地跑了說了一句，又交過一本冊子和文房四寶便快步離開。
孫嬤嬤不悅地翻了個白眼，卻也隻能坐於桌前，把東西一一列下。
磨了一會兒墨，桐月汐就開始搗亂，墨香便接著磨墨，沁硯則去拉桐月汐，剛記好的幾張紙又被桐月汐給弄得亂七八糟，隻得重來，氣得孫嬤嬤當場發難。
“你皮癢了是不是！”孫嬤嬤怒吼一聲，連墨香和沁硯都驚了一下，別說正搗亂得興起的桐月汐。
餘光掃見蕭文宣的衣角，桐月汐頓時眼中全是水光，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孫嬤嬤。”蕭文宣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這一下孫嬤嬤的臉色才是好看。
孫嬤嬤此時才剛坐下來專心於書寫，手上一抖，就劃出了一條細細的線，這一頁也算是廢了。
孫嬤嬤暗自歎了口氣，將毛筆擱在一旁，躬身行禮。
蕭文宣這才真正抬眼看向孫嬤嬤，“孫嬤嬤。有些話，應該不需要本殿下說第二遍吧？”
“不需要。老奴這就收拾。”孫嬤嬤憋著一口怨氣恭敬地行了禮，將地上被桐月汐弄亂的東西一點點拾起。
桐月汐一邊哭得昏天暗地，一邊還分出心神地看著孫嬤嬤將東西撿起來，看撿的差不多了，這才嚷了起來，“蟲！蟲！”
蕭文宣急忙將桐月汐抱到懷裏，怒視著孫嬤嬤，“還不趕緊弄幹淨！”
“是！”孫嬤嬤應了一句，總覺得這日子過得無比荒唐，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想著什麽時候借機出下宮，到三公主殿下跟前哭訴一番。
“乖，我們回殿裏休息。不哭了。”蕭文宣讓侍衛看著孫嬤嬤，墨香和沁硯則繼續幫著孫嬤嬤理東西記東西。
回到殿中，桐月汐也早已演累了，揉了揉腫腫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蕭文宣。
蕭文宣讓下人去打些涼水，替桐月汐敷著，“今日開心了吧？”
“開心。難得可以讓這個嬤嬤吃吃苦。”桐月汐打了個哈欠，放鬆了身子蜷在蕭文宣身邊。
蕭文宣歎了口氣，趁著桐月汐現在看不到自己，幽幽地打量著她。
自己一直以為是喜歡蕭雨薇的……可是現在月汐在身旁卻發現那些日子裏許諾給蕭雨薇的東西卻一點也不想去實現。
月汐善解人意，自己想要做什麽，想要怎樣的發展，她都能做到。
她會依賴自己，而不似蕭雨薇，本就已經得到了一切，自己對於她而言，不過是權利。
孫嬤嬤對於蕭雨薇畢恭畢敬，對於桐月汐卻是百般刁難，讓自己根本無法讓她再性事當初答應蕭雨薇的權利——任憑她欺負桐月汐。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經意中改變，曾經的心意似乎都隨著桐月汐地來到開始緩緩扭曲。
蕭雨薇越想通過與傅墨雲示好來讓自己吃醋，自己便越是不想看見她的嘴臉。
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自己怕是早已將她驅之於門外，又怎會讓她還能大大方方地欺負月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