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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兩件大事

  杜鵑和何掌櫃合提了食盒來,因為六本賬本都極厚,徐小白讓何掌櫃早些回去,又讓何掌櫃明兒個一早去看會試放榜結果。


  何掌櫃道了謝,心想皇後娘娘讓他注意會試放榜結果,肯定是知道自家公子已經考中了,滿心歡喜的回去想早些告訴公子這個好消息。


  杜鵑幫忙把賬本捧到了書房裏,見徐小白極為認真的看賬,眉頭有時候收緊有時候放鬆,看的她是膽顫心驚,賬目是有問題吧?但她又不敢問,隻能雙手交叉著在一旁幹著急。


  此時一內監稟報:“皇後娘娘,湘貴人求見。”


  這個時候趙湘湘來做什麽?莫不是知道太後可能要給皇帝張羅選秀之事,來找她商量辦法了?徐小白將賬本合上,“讓湘貴人來內殿。”


  書房跟內殿隔了兩間屋子,且沒有打通,徐小白到內殿時,趙湘湘已經到了。趙湘湘見著徐小白趕忙福了福,“姐姐來了。”


  “嗯。”徐小白淡淡的嗯了句,坐在了中央的椅子上。


  趙湘湘有些訕訕的,不鹹不淡的一個嗯字,顯得她來的很不是時候。但皇後允許她來見,不就意味著還是願意跟她說話的嗎?她笑著道:“姐姐宮裏的好東西多得是,想來也不稀罕平常玩意。昨兒個家父得了件玉枕,想著姐姐常說晚上睡不太好,而這玉枕有安息凝神之功效,眼看著天就要熱起來了,玉枕還涼快。”又對憑幽道:“憑幽,把玉枕獻給皇後娘娘看看。”


  趙湘湘也是見過世麵的,趙大將軍得來的玉枕隻怕比普通的要好太多,單說一塊成色很好的玉佩就價格不菲,若是一個玉枕,成色很好的話,隻怕是價值連城了。徐小白不知道趙湘湘心裏打的什麽如意算盤,憑幽已經端著一個將近一臂之長的精致木箱立在她跟前,她端坐笑著道:“妹妹真是個有心的,隻是玉枕是趙大將軍給妹妹的心意,妹妹自己收下才不算拂了趙大將軍的美意啊。”


  趙湘湘見徐小白無意去打開盒子看那玉枕,便滿臉是笑道:“姐姐說哪裏話,妹妹每天一覺睡到天明,就是打雷也打不醒,何須這上等玉枕?倒是姐姐睡眠不好,玉枕能改善睡眠質量,姐姐試試看,若是覺得不好用,再讓妹妹收回來也行。”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趙湘湘一向不是善茬,今兒個還是頭一次做小伏低給徐小白送禮物,她想,隻怕要了玉枕,也是後患無窮。索性一口推辭:“好妹妹,你有這份心,本宮這個做姐姐的甚是感動。隻是內務府新送來的安息香甚是好,又有新配的助眠香露,本宮睡的也是一覺到天明。”她見趙湘湘臉上有些掛不住,便趕緊找個台階:“妹妹,母後近來睡眠不太好,不如將玉枕送給母後吧。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本宮與你同去便是。”


  趙湘湘心知這是皇後給她的台階下,便想著不如順著台階下吧。她淺笑著道:“還是姐姐孝順,妾身這個做妹妹的實在是不及姐姐萬分之一。妾身是個膽小的,就煩請姐姐跟妹妹同去太後娘娘那裏吧。”


  你要是自稱膽小,隻怕沒人敢說膽大了!徐小白笑著說好,便同趙湘湘,杜鵑和憑幽,另外四個太監四個宮女,一道去太後的寢宮鳳陽宮。


  一路上趙湘湘時不時的問幾句姐姐進來胃口可好這類無關痛癢的話,徐小白深感很不習慣。趙湘湘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被封為太子妃時,她跟潘朗活的蜜裏調油,每次看到趙湘湘來請安時幽怨的目光也裝作沒看見,後來潘朗登基,她也就成了皇後,趙湘湘也跟著被冊封為湘貴人。


  想起來了,趙湘湘有此改變是過年前病了一場,趙夫人也就是趙湘湘的母親隔三岔五的來探望,當然這是在她允許下的。趙湘湘病好了之後,每日晨昏定省,一天都沒漏過,還時不時的送些趙大將軍打來的野味或者虎皮鬥篷貂毛大衣。


  趙湘湘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大概是病中趙夫人不斷提醒,趙湘湘聽進去了,而且照著趙夫人說的做了,服從她這個表麵上的正妻。如果她沒猜錯,趙夫人肯定還告訴趙湘湘爭寵是必須要的,隻是要講究時機和手段。趙湘湘遲遲沒有大動作,可能就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吧?

  徐小白對趙湘湘的這些問話答案都是還好還好你呢,趙湘湘未免又要多說些話,一路走著,便到了鳳陽宮。


  被請進鳳陽宮的內殿,太後給她們賜了坐,才開始問:“皇後早上不是來過了嗎?怎麽這會兒快到中午又來了?外頭太陽挺大的,莫要曬傷了。”


  既然太後都表麵上很關心她這個做兒媳的,她自然也要禮尚往來關心回去:“母後說哪裏的話?臣妾又不是個瓷娃娃,一曬就傷了麽?再說一路上都有抄手遊廊,太陽曬不到呢。臣妾謝謝母後關心了。”


  “還是這麽伶牙俐齒。”太後很和藹的笑著,又問趙湘湘:“湘貴人,你身子可大好了?許久沒見你,看你又消瘦了許多。”


  趙湘湘一副十分感動的樣子,眼角微紅,“妾身真是太沒用了,還勞煩太後掛念。”說完就拿著帕子擦眼睛,羞羞答答像是要哭起來了。


  “怎地這麽愛哭?就是七歲的丫頭都沒你愛哭,身子好了就行了,哀家還等著早些抱孫子呢!你跟皇後啊,都要努力些。現在皇嗣單薄著呢,哀家可是要急了。”


  一聽太後這話,徐小白一咯噔,這話是說給她和趙湘湘聽的吧,太後要急了肯定會想辦法開始選秀了。


  趙湘湘哪裏會聽不出話裏的意思,隻是滿臉羞紅,低頭絞著帕子不言不語。


  太後見兩人都不說話,場麵有些冷下來,便道:“哀家也知道子嗣這種事,很大部分靠緣分,隻是母後都日夜抄經祈禱送子觀音能早些顯靈,哀家這個做兒媳的也跟著心急啊。湘貴人你的身子好起來了,去劉太醫那裏拿幾副藥吃吃,說不定能有效果。”


  趙湘湘知道去劉太醫那裏拿幾副藥吃吃,應該就是類似給皇後吃的那些藥,說白了就是利於備孕的。明白此意,羞答答的低頭道:“妾身記住了,謝謝太後提點。”


  “正好皇後和湘貴人都在,哀家有件事要跟你們說。皇帝登基也有一年多了,現在國泰民安,哀家年紀也大了,這六宮之事管起來,著實是頭疼得慌。哀家想著皇後也是聰明人,遲早要掌管六宮,不如皇後從現在開始就開始管吧,不知道的來問哀家就是。等皇後得心應手了,哀家想給皇上選秀的事,也一並由皇後去辦吧。”


  徐小白一驚,太後怎麽會想到這一出!不僅立刻把六宮之事給她管,還讓她熟悉的差不多,開始搞選秀之事。太後說話時語氣平淡,但根本沒有給她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讓她推辭!


  太後上了年紀,想跟太皇太後一起念經抄經,希望一片赤誠之心早日打動送子觀音,給送幾個大胖娃娃來,於情於理也說的過去。她當了皇後,早就預料到會有一天要掌管六宮,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早。而且太後還給她交代了一個重任,務必要給皇帝選秀。


  她是不想給潘朗選秀的,可太後沒給她說不的機會。


  事情一下子變得很棘手,太後接連拋了兩個燙手山芋過來!偏偏這兩個燙手山芋還不能扔,她隻能麵露感恩戴德之色道:“謝謝母後賞識,臣妾一定盡心去辦。隻是臣妾愚笨,以後少不得要經常打擾母後,還請母後不要嫌煩。”


  太後發自內心的笑了,“最多許你一天來三次,次數多了哀家可不見了。女人啊,越操心老的越快,哀家還想多年輕幾年。”


  徐小白趕緊應了:“臣妾記住了,不超過三次,母後可不能嫌臣妾煩了。”太後真的老了,眼角魚尾紋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護膚品用的再好也架不住韶華易逝啊!


  趙湘湘腦袋裏嗡嗡作響,如果今天不來,是不是要到選秀前夕她才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是借由送玉枕之名見了太後,她是不是要一直蒙在鼓裏?見不到皇帝,見不到太後,每日望著屋頂發呆!待覺得日子太過枯燥實在是過不下去,打開門一看,竟來了許多貌美如花又知書達理的妃嬪了!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太後見趙湘湘臉色有些白,便好心問:“湘貴人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太後,妾身是個愚笨的,剛才看太後跟姐姐聊的妾身插不上嘴,想著本來是專程送玉枕的,偏偏嘴笨不會說,怕等下無功而返,這才急的不行了。”趙湘湘絞著手帕,頭微微低,實在是像個不知如何開口的笨女人。


  徐小白暗歎趙湘湘的演技越發出色了,從女漢子變成普通姑娘,再從普通姑娘變成裝傻的姑娘,這條路真是曲折離奇啊!


  太後歡喜,“湘貴人想給哀家什麽好東西?進來時就可以說了,你等了這麽久,無怪乎會不知如何開口呢。”


  太後見了玉枕,通體碧綠,玉色上乘,無一盯點瑕疵,更巧的是玉枕形狀為一個趴著的童子,甚是喜歡。又拿去床上試著用了下,冰冰涼涼,更是喜歡。


  兩人得了太後的賞賜,沒有留下吃飯,各懷心事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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