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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替她換衣服

  “大家分頭尋找,一有情況,立刻回報。”三皇子潘朗冷靜吩咐眾人。


  “還不趕緊聽了三皇子的命令去找?”京兆尹頗感手下這幫人也忒辦事不利,三皇子都發了命令,理應即刻作鳥獸散壯離去,這幫人倒好,還杵著不動!真是一幫飯桶!

  一群官兵本是在睡夢中被拉來的,還有很重的起床氣,都領了命,分別舉著火把,帶著傘離去。


  京兆尹深感惶恐,天子腳下的這塊土地不好管理,他這個芝麻官管理京城,隻祈求無災無難,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可現在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先是八個美男子被搞死,屍骨被扔在了桂花林裏,現在又無憂郡主好像也有事,萬一皇帝怪罪下來,保不住頭頂上的烏紗帽事小,一家老小身首異處事大!


  所以,不管怎樣,都要把無憂郡主找到,至於八個美男子的死因,盡量去找。


  “三皇子,郡主可能是暈倒了。”何掌櫃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潘朗很是心疼,才離開沒多久,她怎麽又把自己置身在如此危險又狼狽的地步?一路上何掌櫃也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下,她竟然不管那麽大的火,像是要下定決心衝進火海的樣子!


  她那麽勇敢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錦逸!

  他強壓住心裏的苦澀,現在吃醋也沒用,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那我們也都分開吧,多尋找一個方向,也許就能早點找到無憂郡主。”


  “下官領命!”京兆尹絕對是於公上,最想找到無憂郡主的人!因為無憂郡主萬一有不測,他的仕途生涯可能就毀於一旦!

  於私,何掌櫃是第二個想找到無憂郡主的人,因為是他叫她來得,出了事他得負責任!


  而潘朗當然是於私最想找到她的人,他怎麽舍得她忍受這冰冷的雨水,刺骨的寒冷!


  “那三皇子多加小心,我也去了。”何掌櫃說。


  “都小心點。”潘朗叮囑道。


  很快,原本還吵鬧的桂花林就有些寂靜了,潘朗舉著火把,認真的到處看,不放過地上的任何東西。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進他的鼻子,與此同時,他看到泥地上有一個像是什麽物體被拖了一路的痕跡,順著這個痕跡,肯定能找到線索!

  潘朗沉著冷靜的舉著火把,沿著拖痕前行,走了不到十步,就看到最多再走五步躺著一個烏黑的人,周圍的黃泥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小白!

  就算何掌櫃說小白今天穿著黑色夜行衣,但他相信,小白絕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他跑到泥血旁邊,在火光的照應下,看出來這人不是小白!


  再往四處搜尋,右手邊往前幾步,怎麽也有個黑色人影倒在地上?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小白!

  她難道真的暈倒了?她怎麽那麽傻,不是說好了忘記那個人,為什麽一聽到那個人有事,她又奮不顧身的來了?


  或許自己更傻,明知道她心裏住著另一個人,明知道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對她的好,卻還是忍不住義無反顧的要對她好。


  他艱難的邁開腳,不用看正臉,這瘦弱的身材,除了小白還會是誰?他蹲下輕喚,“小白?”


  沒有回應。


  他側過身子,一手握緊火把和雨傘,另一手將徐小白慢慢的弄到他肩膀上,他的動作很輕,既然弄疼她,又怕弄醒她,因而很溫柔很溫柔的慢慢將她扛到了肩上,讓她的頭安然的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小白,既然你看不到我的好,那就讓我在暗處一直對你好。”


  他扛起她,將雨傘的大部分都往她的右邊傾斜,堅定的走在泥濘的土地上。


  走了幾步,他想起叫人:“何掌櫃,京兆尹,我找到郡主了,我先帶她去看大夫,那邊地上有個黑衣人死了,派仵作去驗屍。”


  本就沒走太遠的何掌櫃和京兆尹,都以最大的聲音回應:“好的,三皇子。”


  不一會兒,了無痕駕著一輛馬車出現在桂花林外,而潘朗也正好扛著徐小白走到了桂花林外。


  了無痕見三皇子又扛著那個女人,便覺得有些不爽,“爺,這個女人對你的未來沒有太多好處,沒必要對她那麽好。”作為一個貼身護衛,他知道這話不該說。但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了無痕無法不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他必須提醒三皇子,三皇子肩扛天下,而不是一個不入流的女人!

  潘朗並未生氣,淡淡的說:“拿身衣服來。”


  “爺,馬車裏就有。”了無痕沒有再說諫言,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對方若是聽得進,隻要一遍就夠了,若是聽不進,哪怕每天說千萬遍也是有如耳旁風。


  潘朗將火把和雨傘遞給了無痕,將原本扛著的徐小白打橫抱住,上了馬車。


  馬車裏果然有一套男士長衫衣,和一條厚厚的毛巾。


  潘朗在思索一件事情,如果她醒來知道他替她換了衣服,會不會抽他一個耳光,臉紅著大喊流氓?


  可不換的話,原本就淋了那麽多雨,風寒加重更是可怕。


  男女授受不親也是分時候,這個時候如果執意拘泥於禮俗,隻怕要讓他心愛的小白受更多的苦。


  再退一萬步講,他今生想娶的人,有且僅有徐小白這一人。他知道走進她的心很難,尤其是她的心裏住著另一個男人,可他有的是耐心,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他一直在等她。


  頭腦中沒有那層束縛,他便將馬車的簾子都拉的緊緊的,連前麵最大的簾子,都用東西給栓上了。


  脫衣服穿衣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昏睡的她很安靜,很好看。長長的睫毛猶如密扇,將她美麗的雙眸掩蓋。精致的臉蛋,嘴角掛著一絲笑,她夢見了什麽?這般高興。


  麵對她膚色雪白,皮膚細膩的身子,他很是虔誠的替她脫了衣服,唯有在瞧見她壓根沒用裹胸布,竟然是個平胸,覺得有些失神。


  潘朗並不是巨乳控,也沒有嫌棄她胸小,隻是忽然明白,她為什麽長得那麽好看,卻一直執意穿男裝,原來是有原因的的。


  她不是不會穿女裝,而是不希望暴露了胸小這個缺點。也好,那就讓他繼續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他仔細替她脫下衣服後,用毛巾將她的肌膚擦了一遍,“好冷。”夢裏的她都感受到了冷意嗎?

  潘朗毫不猶豫的將毛巾將她裹著,緊緊的抱住她,這樣會不會暖一點?

  馬車還在顛簸,他的心卻被慢慢的揉平,不管她的心裏住著誰,珍惜當下對她好就夠了,至於什麽時候他能住進她的心裏,他不強求。


  或許這就是一份成熟的愛情,盡管他並不知道怎麽去愛人。


  她的呼吸漸漸傳來,那麽清淺又平和的呼吸,在他眼裏看來,真是十分難得。見過撒潑的她,見過小迷糊的她,見過固執如頑石的她,見過一網情深的她,現在,又見到如此安靜睡覺的他。


  錦逸肯定不曾看過她這麽多麵。


  其實他頗覺感激錦逸,如果不是錦逸傷透了她的心,他又怎麽會有那麽多機會接近她呢?

  夢裏的小白,感覺暖暖的,好像還聽到了心跳聲,便本能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唔,好暖。


  潘朗刷的一下臉就紅了,這個女流氓,連睡覺都不忘揩點油。不過,他真的好喜歡這個女流氓。


  又臉紅通通的意識到,他這樣算不算是看光了她的身子,又將她抱在懷裏,可謂是將她的豆腐吃盡,萬一被她發現,她會不會吵著鬧著要他負責呢?


  腦海裏浮現出十分生氣的徐小白找他算賬的畫麵。


  她身穿一身紅色嫁衣,嬌豔如花,雙手叉腰喊道:“潘朗你個臭流氓,竟敢吃了老娘的豆腐!可惡的是吃豆腐也就算了,竟然不喊醒老娘將你吃幹抹淨,真是氣煞我也。”


  唔,難道她是那種喜歡在上麵的女人?潘朗笑出聲,又緊緊的將她抱緊。


  這感覺好踏實,她瘦弱的身子,卻蘊含著那麽大的能量。外人永遠看到的是她驕橫跋扈蠻不講理的樣子,他卻能看見她每一種不一樣的美好。上天真是厚待於他。


  “爺,錢府到了。”了無痕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潘朗道:“先停車,你去一邊看看。”他還沒給小白穿衣服,不可能抱著她就這樣出去。盡管了無痕是個不食人間煙火壓根不懂男女之事的大齡處男,他也不能讓小白的身子被外人看到,哪怕是他的貼身護衛。


  了無痕悶哼一聲哦,便離開了。


  替她穿衣服,是件極為尷尬的事情,因為他回答完了無痕的問題,就發現懷裏的美人正睜大著眼睛,像是看著色狼一樣看著她。


  完了,這下有理說不清了。


  沒有他想象的大吵大鬧,徐小白說:“你把我的衣服給脫了?”


  “恩。”


  徐小白再問:“那你為何不給我穿上衣服?”


  “還沒來得及。”潘朗紅著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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