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好一根繡花針
“小黑,你膽兒肥了不少啊?敢跟老娘我搶男人,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你說你屬性男的,怎麽這麽花癡?該不會是個死變態吧?”徐小白一邊用意念回答小黑,一邊一動不動的看著潘朗,看著美如謫仙般的潘朗,朝她走來。
小朗朗,從今以後,你隻能是我徐小白的男人!誰也不要跟我搶,不然我要她好看!
“嗚嗚,主人好壞好壞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黑是個萌萌噠的龍貓不錯,可也有等同於成年人的鑒賞能力啊。哼!主人好壞,見色忘小黑,小黑不想理你了。”可憐的小黑,又從徐小白的肩膀上跳下,躲牆角去畫圈圈去了。
徐小白隻當小黑喜歡鬧點小情緒,也沒理小黑了。
潘朗邁著大長腿,走到她麵前,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說:“這就看呆了?你是不是覺得今天的我特別帥,帥得一塌糊塗,帥的人神共憤?”
原本她想了好些詞來誇潘郎,諸如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機會見!可潘朗一開口,她就破功了,“你不自戀會少塊肉嗎?”都不給人機會好好誇你,哼!還能不能讓我好好當你女票,讓你享受一下被誇的滋味?
“不會啊,可我覺得你剛才那花癡的樣子,好好看啊。要不要我再走一遍,你再花癡給我看看。”說完,潘朗鬆開捏著徐小白的小臉蛋,拿出手帕替她擦臉,“小白好花癡,對你相公都流了一地的哈喇子,要是以後發現我越來越帥,你豈不是天天要撲在我身上,哭天搶地的問老天,怎麽可以讓你相公這麽帥?”
“流氓!我才沒流哈喇子呢!”徐小白像所有被喜歡的男人調戲了之後轉身背對著他,滿臉通紅,抿嘴不語。
要死了,怎麽現在潘朗一調戲她,她就會禁不住臉紅?難道真的對自戀無敵的潘朗動了情?
潘朗也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好,他看到徐小白一直盯著他看,他能感覺到她眼裏的喜歡和欣賞,可他不確定的是,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究竟能不能把小白心中的錦逸趕走。他要的不多,隻要徐小白的一顆心。他要的不少,徐小白的心裏除了他,不能住其他任何的男人。
唯一值得肯定和慶幸的是,經過這麽多事情,小白終於能看到他了,這就很好。革命尚未成功,潘朗仍需努力。
他的眼裏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寵溺的說:“好了,我不耍流氓了。外麵風大,咱們進去吧。”
徐小白嘴裏不說什麽,心裏早已甜到滿眼冒圈圈了。潘朗真的很合適她,隻要一句話,潘朗就能領悟。現在還沒達到一個眼神就能領悟一切的境界,但她相信,這一天不會等太久。
“你什麽時候離開和煦宮的?”
“你下樹之後,我就走了。父皇身體不大好,我去看看他。”
“哦,皇帝怎麽了?”
“操勞過度吧,太醫們已經在診治了,九皇叔也去了,我就來看看你。”
操勞過度!也對,數一數二的男種馬,加上處理江山社稷要費太多腦子,中華上下五千年,又有幾個皇帝真的能萬歲萬萬歲?連百歲都極少啊!徐小白便寬慰潘朗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順其自然即可。”
潘朗嗯了一句,便沒有再說話。若是皇帝真的身體不好,那西川國下一任國君還是個巨大的未知數。加上這一年要處理的棘手事極多,季弦舒皇子夏天就要來迎娶徐小白了,這是他極大的擔憂之一。
皇室婚嫁已經不單單是個人的幸福,還關係到兩個國家能否達成聯盟,成為軍事和經濟合作夥伴。
若是皇帝將皇位傳給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才好。一邊是西川國無數子民的幸福,另一邊是他心愛的女人,該如何抉擇,他不知道。偏偏皇帝有意立下的新帝,潘朗又是最可能的人選。
惆悵啊惆悵!
徐小白本來想跟潘朗說些國家大事,畢竟她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若是不能把潘朗推向新帝寶座,那她一條腿算是白白受傷,等於辛辛苦苦策劃的一夜暴富世代享榮華富貴的想法,打水漂了。
而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前是為了以後背靠大樹好乘涼,而現在她早已把潘朗看成攜手相伴一生的伴侶,她更想讓她和他受過的所有委屈和屈辱,一分一分的討回來!
可太醫院耳目眾多,顯然不是商量這種事情的好地方。她選擇了必要的時候沉默,反正見潘朗一麵並不難,加上潘朗也不傻,最佳機會可能就要來了,怎麽會不把握住!
現在,當務之急是看杜鵑的傷勢有沒有好轉。
為杜鵑診治的那位滿頭銀發的太醫先朝潘朗行禮後,才對徐小白說:“杜鵑姑娘手腕脈搏處,確實被插入一根比較長的繡花針。老臣已經將那根繡花針取了出來,準備丟出去。”
“別丟,給我。”竟然是長長的繡花針!總有一天,她要把這跟繡花針,插入害杜鵑那個人的頭上!
老太醫覺得奇怪,一根繡花針有什麽好留著的,不怕被紮傷嗎?但三皇子在場,老太醫還是把布裹著的繡花針,遞給了徐小白。
徐小白望著手裏的這根針發呆,要有多狠心的人才能自編自導賊喊捉賊的栽贓陷害,還把繡花針擦進人的手腕裏!若是偏了一點點,插進脈搏處,那杜鵑豈不是要喪命?幾乎不用調查,她就敢肯定,這必然是張盼盼下的毒手!不然其他的宮女和太監怎麽會有膽子動杜鵑!
張盼盼,我一直以為就算我們當不成朋友,起碼也不會變成死敵。可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你不會那麽壞!今日你沒把我和杜鵑弄死,來日就是你的死期!
潘朗見徐小白臉色很不好看,便拉著老太醫走到一邊問:“杜鵑的傷,有沒有大礙?”
老太醫如實告知:“三皇子,依老臣看,杜鵑姑娘的右手雖然可以活動,但經過這一紮,可能會有些後遺症。”
徐小白大聲問:“什麽後遺症?”她想起以前杜鵑心靈手巧,穿針引線繡花會女紅樣樣都行。一個女人右手有問題,還怎麽去幹活?以後還怎麽嫁個好人家?
張盼盼,你造的孽,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
老太醫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才開口說:“回稟三皇子和無憂郡主,依老臣多年經驗來看,杜鵑姑娘年紀尚小,若是能好好休養,應該會恢複的差不多。隻是哪怕恢複再好,也不能幹重活,女紅也不行了。靠手的精細活,肯定是無法勝任,也不要手拿重物為好。”
杜鵑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廢物?
哪知道杜鵑在屋裏哭喊著說:“小白姐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這不能幹那不能幹,跟廢物有什麽區別啊?”
“杜鵑,你不要做傻事!”徐小白趕忙跑進屋,潘朗也跟了進去。
進屋一看,本躺在床上的杜鵑,已經開始下床,四處找東西,徐小白急了,趕忙上前摟住杜鵑,“杜鵑,你要幹什麽?你不是廢人,你是我的妹妹,以後我養你就是!”
杜鵑哭得稀裏嘩啦,哽咽著說:“小白姐姐,我不要拖累你啊!不能幹重活也不能做女紅,難道要小白姐姐伺候我嗎?”
“我不要你伺候,我們招人來當丫鬟就行了。”
聽到這話,杜鵑更加搖頭,哭的更烈,“小白姐姐,萬萬不可!如今是艱難時刻,處處要花錢,哪裏還能浪費錢去請一個丫鬟呢?”
徐小白正想開口,卻聽見潘朗鏗鏘有力的十分爺們的說:“我養你們!”
我養你們四個字,比徐小白聽過的任何情話都動人!如今她的腿雖好,但寄人籬下,日子始終不是很稱心如意。
徐小白感激的看了眼潘朗,這個男人她要定了!而後輕拍杜鵑的後背說:“杜鵑,你也聽到了,三皇子說養我們,你別擔心太多了。”
“小白姐姐,可是……”
杜鵑欲言又止,直接被徐小白的一句話堵住了:“杜鵑,你要是再這樣扭扭捏捏的,是不是嫌棄我這個當姐姐的?”
杜鵑慌了神,趕緊說:“沒有沒有,小白姐姐,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潘朗麵帶笑容的看著她們,眼裏盡是小白刀子嘴豆腐心萌翻了的樣子。他愛著的她,對待丫鬟都能如此掏心掏肺,而且對待人很有手段,軟硬兼施這一招屢試不爽!真想立刻去回家去,誰也別打小白的主意!
徐小白很欣慰,對杜鵑這樣的傻丫頭,有時候嚇嚇杜鵑反而是好事。正當她柔聲說:“杜鵑,這樣才對啊。我是你姐姐,咱們是一家人”,門外傳來一個綿遠悠長又很具有小受氣質的公鴨嗓喊道:“無憂郡主出來接皇上口諭!”
皇上口諭?太醫們不是給皇帝看病去了嗎?怎麽現在有皇帝的口諭?徐小白征詢的眼光看著潘朗,潘朗對她說:“我跟你一起出去。”
走到太醫院門口,見到手持拂塵穿著暗紅色太監服的李公公,這錯不了,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太監。徐曉白沒有下跪的習慣,便福了福,等著李公公說話。
李公公咳嗽一聲,扯開嗓子道:“皇上有令:命無憂郡主即刻去見皇上,不得有誤!”
“無憂接旨。”徐小白很茫然,皇帝病重的節骨眼,找她幹什麽?她很擔心,會不會哪句話說不好,把皇帝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