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罵人界的佼佼者
呂美娟這幾句話說的已經刻薄到了惡毒的程度,就是淩老太太這種在“罵人界”造詣頗高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側目。
金如玉一直都是軟刀子捅人,背地裏使壞,這種撕破了臉麵對麵出來對峙的時候卻是沒有。
“我們花不花的,你們沒吃沒喝?你們是隻進不出的神仙人物?呂美娟,你話也別說的那麽晚,不管咋說我阿月還在紀家,而且很快我們家陽子就要考秀才了,真要是考上了你們就是給我兒子**都不用!”段直實在是聽不下去那些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侮辱性特別強的話了!刷的一下子站起身,狠狠的一拍桌子大聲的說道!
“我們吃了喝了的都是你們吃剩下喝剩下的,我也就告訴你們吧,別說你們了,就是你們家那個寶貝閨女在紀家過的都不知道啥樣呢,你們在這吆五喝六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呂美娟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反正都已經撕破了臉了,誰怕誰啊?說起吵架呂美娟還沒有怕過誰!
“爹。”在最初的激動過後,金如玉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不被呂美娟的話影響到,可是終究是控製不住心裏的憤怒,開口的時候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你想說啥就說吧,老大媳婦兒。”段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道,態度倒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半個月之前給阿月送信的那個人和之前給阿月送信的可不是一個人了,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那人麵生,看著也怪年輕的……”
段老爺子眼睛一亮,顯然,金如玉的話提醒了他。
“是了,那個人我也不咋認識,看那小子也不是大歲數,整不好這封信都沒送到阿月的手裏!”段老爺子大聲的說道!
一下子屋子裏的氣氛就不一樣了,段直目光閃爍,臉上滿是興奮之意,不住口的問著段老爺子:“是嗎?是這麽回事嗎?如玉,你早就尋思到這個事兒了?為啥現在才說?可不就是!肯定就是那個**崽子沒有把信送到!別讓我看見他,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金如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不出來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
段老爺子和段直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幾乎就已經判定了那個送信的人不靠譜了。
“爹,你說要不然我自己去找一趟阿月呢?送信啥的也不方便,我自己人到那了不是想說啥就說啥了?還有個事兒,自從阿月和紀公子成親了,我這個老丈人還一趟都沒去看過他們呢!如玉,要不然你也跟著我一起過去,咱們看看閨女去,你不是也總念叨著放心不下阿月嗎?”段直眼睛裏滿是興奮和希冀,扭過頭興衝衝的對金如玉說道。
這些話句句都說在了金如玉的心坎上,她的確是惦記著段月,有的時候晚上都睡不好覺,如果是以前的話金如玉肯定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可是現在不行,即使她心裏想見段月想的抓心撓肝,可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和聰明讓她覺得現在還不是去見段月的最好時機。
“孩子他爹,我覺得這個事不行。”片刻後,金如玉緩緩的開口了。
在一旁一直等著的段明此刻也聽懂了段老爺子和段直的話,本來他以為段雪連個信都沒有肯定是在紀家不打腰,可是現在一聽他們這麽說段明又拿捏不準了,對啊,萬一是那個送信的小子不靠譜沒把信送到呢?天平一動搖段明就又想起了那二十兩銀子,如果真的一點都不打腰,那估計連這二十兩都不能有了,看來大房的人暫時還是不能得罪!
“為啥不行?你不想去看看阿月在那塊咋樣?”段直立刻就急道。
金如玉搖了搖頭,輕柔的說道:“大爺,不是我不想去看阿月,可是咱們家阿月剛剛嫁進紀家,門都沒回呢,咱們要是現在就巴巴的往那湊乎多沒有身份,就算是紀家再咋有錢吧,那咱們也是紀公子的老丈人,丈母娘,讓別人知道這個事兒了,不得說咱們圖錢圖的臉都不要了嗎?”
本來就是要錢不想要臉了!都這樣了還想要臉?呂美娟聽著金如玉那麽說,差一點笑出聲來,她這個大嫂可真是有意思,都快要窮的褲衩子都穿不上了還在這裝人呢!
“大嫂,要是我說啊你們還是看看去,阿月還能讓你們空手回來是咋的?這一來一返的,說不定咱們一年吃喝錢都有了!”段明竟也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剛剛還惡語相向,這會子一口一個大哥叫的那叫一個親熱。
段老爺子吃苦耐勞踏實肯幹的優點段直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但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這一點卻是一模一樣,本來他就是想去段月那混個一星半點的好處,可是一聽金如玉這話他又開始猶豫了。
段老爺子也是猶豫不決,最後看段直躊躇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攆了眾人回去睡覺去了。
“老頭子,你說老大媳婦兒說的那話是不是真的?信沒送到?”淩老太太惦記著銀錢,雖然說不喜歡金如玉耍小聰明的樣兒,但是這一次卻想讓這個小娘們說準一次。
段老爺子何嚐不是如此?所以才會金如玉提起一個話茬都不要往下多說,他自己就順著往下猜測了。
“哎……誰知道啊。”段老爺子麵對著這個和自己風風雨雨走過幾十年的老妻,卻是說不出來一句確定的話,這種事誰要是敢說能打保票那都是糊弄鬼呢。
“這可咋整。”淩老太太愁眉苦臉的,一下一下的拍著自己的大腿。
“咋整?不如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誰也不知道能咋整!”段老爺子看著一跳一跳的燭光,心裏就像是擰了麻花一樣煩躁。
段花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沒啥爹娘會唉聲歎氣的,有點緊張的握著淩老太太的手,低聲的叫了一聲娘。
淩老太太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老閨女,心裏陡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