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會負責
我沉默了一下，沉著身子畢恭畢敬的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無能。」
大家的反應都很沉默，誰也不說話的氛圍讓我更加難以接下去。
「這不是你的錯。」半晌，市長才緩慢的回答道:「這樣的案件不要說我市，就算是國內外也沒有過類似的手段和案件，怨不得你。」
我知道這只是他在為我找台階下，臉不禁紅了幾分，愧疚感和責任感越來越濃厚起來:「很抱歉，但我承諾，我一定會在半個月之內破案。」
這是我誇下的海口。
案件全都發生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甚至有一起發生過拘留所里，所以在人群中已經傳開了，市民已經在惴惴不安的情況中。
市民中流傳的版本我也略有耳聞，這些暫時沒有結論的手法在大家的討論中變得更加神乎其神，幾乎堪稱死神的懲罰。
「半個月？你確定？」市長緊鎖的眉宇總算是舒展開一些，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就算是方教授，也不一定敢誇下這樣的海口。」
我知道這是市長的試探更是一種警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當然是要負責的。
方冷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看著手中的文件不著痕迹的皺眉，抬眼看我的表情很嚴肅。
我知道她想表達的東西，她是想讓我慎重思考接下來說出來的話。
她作為老師的女兒，同時也是所有人中和我最熟識的，難免有一些擔憂。
「我知道，我會為我今天的行為負責。」
總算是撈到了可以入座的機會，鍾建替我搬進來一個另一個座椅，就離開了會議室。
接下來的內容很枯燥，都是各種來自上面的壓力和分析，直到三個小時之後，市長他們才陸續離開局裡。
局長沒有多說，只不過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只剩下了我們這些人。
所有人都嘆息著離開，我和方冷都留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你有什麼計劃？」
我抿著嘴，如果想要突破現在的情況，我只有一個想法。
拋棄糾結程萌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從第二起案件入手。
巨大的熊還留在警局的物證間，出示自己的證件之後很容易就可以進行查看。
這是很常見的大熊，在網上都有售賣，而且價格並不會，這麼大一隻也不過只有不到一百元的價格。
這隻熊足足有兩米一，比我的身高還要高處幾公分，如果加上一個人的重量，也不是很好掌控。
我仔細的檢查著熊頭部和雙腳部分的捲毛，能夠看見輕微的磨損痕迹，應該是因為拖拽導致的。
熊沒有被整個掏空，裡面的棉絮剩下不足三分之一那麼多，勉強將四肢夠不到的地方進行填充，所以在昏暗的燈光下保潔員才沒有認出這是一個人藏在中間。
裡面的棉絮是太空棉，很柔軟，卻遠沒有純棉那麼吸水。掏出棉絮之後很容易發現，只有貼近屍體的棉絮完全被血侵濕留下痕迹，而在外側的卻沒有被完全染紅。
「根據分析，她被裝進玩偶時應該已經流失一部分血。」方冷拿著驗屍報告仔細分析道:「地上的血量和棉絮里吸收的量已經全部進行了估算，加上屍體體內仍然含有的血量，大概有100毫升左右血消失了。」
「消失了？」我將放置屍體的冷櫃打開，能夠看見屍體的狀態。
除了動作已經有了變化之外，其他的都沒有絲毫變化。
如我所知，這是一位小姐。
整個人赤著身體，致命傷是脖頸處靠近動脈的傷口，根據報告顯示，傷口大約三點四厘米那麼寬，但是深度達到四厘米之深。
這是一個差點將整個脖子穿透的傷口，傷口模擬之後給出的結論是刺傷型傷口。
基本判斷是水果刀進行的刺透型傷口。
一擊致命，毫無反抗之力。
死之前四十八小時沒有進行過性動作，明明旁邊都有監控，卻沒辦法知道究竟是怎麼將它放置在這裡的。
血液檢測成果，地上的不單單是血液，還有大量的顏料和鹽進行混合，血液的比例僅佔1:3:6左右。
熊是並不常見的深咖色，即便是在夜裡也並不明顯。
「熊當時檢查有什麼發現嗎？」我反覆檢查著熊頭部和腳處的磨損痕迹，發現不僅僅是腿，其他的地方也有一些不明顯的拖拽。
「這個熊前胸部分的毛上當時粘著一些冰鹽粒。」
我借用物證間的電腦播放了拷貝下來的監控。
很快我發現了監控中的問題。
店鋪出於省錢的打算，加上這邊的治安相對較差，所以沒有裝備紅外線的監控設備。
可是隱約能夠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不是鏡面反光那麼明顯，只是能看到一點晶瑩的東西。
難道是——冰？
冰在中間充當了一個什麼作用呢？
我將監控進行了放大的清晰度處理，但是因為設備問題，也達不到意想之中的效果。
能夠看到這個晶瑩的東西時隱時現，而且是在前進中的狀態。
前進，難道是這隻熊？
如果說晶瑩的東西是冰，那麼這隻熊是如何依靠著冰前進的呢？
滾動？很明顯不可能。
如果說是用冰讓大熊前進，難道是用冰將整個熊凍成圓柱？
可是怎麼能夠做到讓整隻熊被完全凍成圓柱呢？而且就算是能夠整隻凍起來，又是怎麼做到讓全身的冰全部融化的呢？
只能判斷出和冰肯定有關係，只不過是方法我還沒有想到而已。
方冷留在實驗室試圖想要幫我找到其他線索，而我則是蹲在警局門口。
又是一整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怎麼能讓我感覺心不煩呢？
我已經誇下這樣的海口，當然就要負責。這不是為了面子，更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一想到這個犯人可能混在人群中沾沾自喜，我就更加難以原諒自己的疏忽和大意。
我蹲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不斷有車路過我身邊開進院子，突然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