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死神來電
兇手依舊像之前的作案手法一樣，在犯罪現場留下了死神腳印。
這個線索出現在人流密集的火車站，更加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兇手在連續犯下十幾起兇案后，越加的肆無忌憚了。
如果說真如我們推斷的一樣，這次作案的是忽明忽暗死神，那麼被害者應該是一個背叛者。
我和陳意涵走到了那攤肉泥之前。
於洋本來也想跟上來，但被何潔攔住了。
「於小姐，兇案現場是不允許媒體拍照的。」
我向於洋看了兩眼，看她一張白皙稚嫩的臉龐，我有些驚嘆。
真是令人想不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年輕女孩，心裡素質竟然這麼強大。
一般的女孩子，不，即便是看慣了那麼多兇案現場的女警，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應該都會有想要作嘔的衝動吧。
而於洋卻表現得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而且她居然還想走近拍照。
基於這件事，我對眼前這個二十齣頭的女記者有了很深的認識。
「陳隊，張隊。」法醫見我們走近，站了起來。
這是我們市裡的資深法醫，從事刑偵案件偵查十餘年。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陳意涵問道。
「通過對死者的屍體進行探查，他的全身骨頭全部斷裂，而且多處粉碎性骨折，我們可以斷定死者是從高樓上墜落。」
我指了指後邊的火車站三樓，「是從哪兒嗎？」
火車站每層的層高近三四十米，從三樓墜落，確實可以另一個人變成一灘血水。
「我初步探查了死者的骨齡，年齡約在四十至五十之間。」
這麼說來，這次的被害者依舊與兇手同一代。
「張隊，你在做什麼！」法醫見我突然伸出手要觸碰屍體，一臉的震驚。
除了專業的法醫，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屍體，這是市警察局的規定。
一旁的陳意涵見我這副舉動，也是一臉懵。
「我並沒有要觸碰屍體，我在擋光！」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初晨的陽光直射大地。
「擋光？」陳意涵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看他那眼神，還以為我是白痴呢。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指了指地上。
陳意涵和法醫都齊齊向著地上看去，隨後他們都震驚了。
被我的手擋住光線以後，死者的血水在陰影里，竟然匯成了一個骷髏頭的圖形。
這算不算除了腳印以外的第二個線索呢。
而我都有些汗顏，作案者的心思是如此縝密。
要不是我小時候對美術很感興趣，所以對圖形數據及其敏感，而且人體結構是我最感興趣的一趴。
「骷髏頭？」陳意涵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兇手留下的腳印不對勁嗎？哪裡不對勁？」
陳意涵帶著我找到了死神腳印，另我詫異的是這次的腳印竟然還潑了油漆。
難道兇手是故意要放大他作案當然標誌？
現在在油漆里一個空白的腳印，看上去那麼醒目，似乎是刻意安排好的。
兇手在這麼多人的火車站把人推了下來，他竟然絲毫不害怕被人發現，還利用我們趕來之前的兩個小時里，布置了一下現場。
這個兇手到底是太猖狂還是瘋子！
「都拍下來，拍仔細了。」我對著刑警隊的其他警察說。
說完我才意識到，陳意涵才是老大，現在我只是暫時被請回來破案。
一想到這兒，我心裡就一陣氣憤。
哎，只是昏迷一個月，位子就被人替換了，這個社會還真是現實。
「收隊吧！」陳意涵吩咐了一聲。
我攔住了他，「兇手在火車站殺了人，應該沒跑掉，他會不會就在這人群里！」
我的話讓陳意涵面色凝重，他立刻警醒地看向了四周。
「不過……這麼多人，怎麼排查呢，這樣反而還會引起恐慌。」
何潔不愧是從業多年的老警員，分析得很合理。
「該死，難道就這樣放走兇手。」陳意涵近日已經被連環殺人案折磨得神經衰弱了，看他的樣子，已經瘦了一大圈。
我們正在猶豫要不要下令逐一排查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我們面面相覷著，哪裡的手機鈴聲？
大家都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沒有反應，有互相看看，最後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鎖定在了那一灘肉泥里。
死者的手機！
我和陳意涵都是一臉震驚。
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打死者的手機，家人？朋友？或者是別的……
陳意涵立刻向法醫遞了個眼色，法醫便匆匆跑上前，沒有半點兒猶豫的把手伸進了那一灘沾混合著血水的肉泥里。
看著法醫帶著白手套的手，在肉泥裡面一陣攪和，我差點兒沒把大前天的早餐都給吐出來。
那可是一個人啊，現在卻沒有半點兒人的樣子，就好像菜市場里被屠夫任意切割的一塊豬肉一般。
有的時候，人命卑賤如此，叫人不得不感嘆，人生天地間，不過風吹塵。
手機被淘了出來，上面還在吧嗒吧嗒的滴著血。
屏幕還是亮，呼叫還在繼續。
法醫按下了接聽鍵，打開了擴音。
我們都心情緊張地圍了上前。
手機顯示居然沒有號碼，居然還有這種操作，真是黑科技啊，這種事也只有黑客能搞定了吧！我在心裡嘀咕著。
但下一秒我就震驚了，這是死神打來的電話！
我們都沒有說話，屏息傾聽著。
那邊竟然也沒有一句話，只是手機里不時地傳來嘶嘶嘶的聲音。
這聲音就好像指甲尖從板子上劃過一般，聽得心裡一陣難受。
這個聲音持續了一分鐘，緊接著手機里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就好像一個低音炮般，我們都湊近了耳朵，想要聽清楚。
那聲音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嗚嚕嗚嚕的，卻也聽不清楚。
我和陳意涵都是一頭霧水，兇手在說什麼，這聲音難道是一個啞巴嗎！
煩躁的陳意涵低低說了一句。
他話音剛落，那頭竟然很神奇地沒有了一點兒聲音。
沒一會兒，手機便被掛斷了。
兇手為什麼會打死者的手機？他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