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車禍
於洋見我一直站在玻璃幕牆前發獃,她走了過來。
「張隊,怎麼樣,有什麼線索了嗎?」於洋看著我,一臉期待。
兇手是怎麼做到把趙志剛推下去的?
站在這裡,看著下邊的廣場,一連串的疑問湧上腦際。
那個血畫的骷顱頭,腳印,冷血無情的被害者,之間當然關聯是什麼。
「張隊,隊里來電話了。」何潔走了過來。
「什麼事?」
「法醫解剖屍體后,出了一份報告,請你回去看看。」
屍檢報告出來了,應該會有新的發現吧。
「老何,還需要你做一件事,回素食館,去他們廚房探查一下,把你得到的信息回來都報告給我。」
「行。」何潔答應著,「那咱們趕緊走吧。」
我看了看於洋,「於記者,咱們回局裡,你還跟著啊?」
這樣全程跟拍,搞得我一點兒隱私都沒有了。
於洋晃了晃太手裡的攝像機,「張隊,我這次跟拍可是你們上級特許的。」
「於記者,你也看見了,做咱們這一行的隨時都要看一些血淋淋的現場,你有這個心理準備」
於洋笑了笑,「我從小膽子就特別大,小時候的只願還是警察學校呢。」
對於於洋為什麼做了幾折而不是警察,我一點兒也不好奇。我只是不想要她這麼跟著我。
何潔已經下去開車了,我,靠近於洋。
「於記者,不是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拍攝的。」我眼神犀利,直視著她。
於洋把攝像機往身後藏了藏,「我……我知道……」
「你很聰明,但是我也不笨,攝像機給我。」我語氣平淡,我一般不喜歡跟女孩子講廢話。
於洋依舊不肯就範,「張隊,這是我記者的本職,我不能給你。」
對於媒體,我本能的有一種抗拒,這世界上最會說謊話的就是攝像機鏡頭。
如果於洋把火車站拍攝地畫面都公布出去,也不知道電視台會怎樣大肆渲染,這隻會引起市民恐慌。
我真不明白上級是怎麼想的,何必要讓媒體來插一腳。
「張隊,我發現你一直在針對我!」於洋冷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怒意。
「於記者,你想多了,我只是就事論事,如果你不把攝像機交給我,我也沒辦法再配合你了。」
於洋冷下臉來,「你在威脅我嗎?」
「天大的誤會,我怎麼會威脅你,於記者,我只是在維護警方的權益。」
我這人就是特不喜歡和女孩子爭論,事實證明,女生天生具有顛倒黑白的特質。
「這樣吧,於記者,我現在還德趕回局裡,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吵下去,你先回去吧,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
說完我就立刻轉身向樓下走去。
「張隊長,你等等」於洋在身後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著她,在她叫我的一剎那,我就已經知道她動搖了。
只是一個心理戰術,跟我去隊里獲取更多的信息,還是回去。這兩者,哪個對她有利,我想於洋心裡很清楚。
「你贏了」於洋沒好氣地把他的攝像機交了出來。
我臉上雲淡風輕,心裡卻有一些小小的得意,能讓這個倔強的女孩屈服,也是一個小成就。
我接過於洋手裡的攝像機,翻看了一下拍攝視頻記錄,果然如我所料,裡面記錄了被害者的案發場面。
我當機立斷,就把這段視頻給刪除了。
於洋本來還想要阻攔我,手伸出來又不甘心地縮了回去。
「行了,給你。」刪除了不利於警方的信息,我心情大好。
只是反觀於洋,臉色卻不大好。
她一臉哀怨之色,就好像久居深閨的怨婦一般。
於洋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了攝像機。
「於記者,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場。」
我確實不是有意針對她,只是每個人有每人人的立場罷了。
見她心情不好,我也沒再說什麼,我們沉默著走出了火車站。
「張隊,我送你去局裡。」何潔搖下車窗說道。
我擺了擺手,「我跟於記者打車去好了,你先去辦正事吧。」
何潔走後,我在路邊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我和於洋坐上了計程車。
出於一個警察的本能,每遇見一個陌生人,我都會仔細觀察他的外貌體征。
我們乘坐的這倆計程車的司機是一個年齡三十五左右的男人,聽口音是D市本地人。
他一身黑色,寸頭,眼睛是三角眼,鼻子挺卻大。
看他的面部,不像是壞人,不過,善惡只在一念之間,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犯錯。
於洋自從我刪掉了她偷偷拍的視頻后,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我其實覺得於洋挺厲害的,畢竟當時那麼多警員在現場,她居然還能趁機錄像而不被他們發現。
不過她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
「於記者,你……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我臉上堆笑看著她,於洋卻依舊錶情冷冷的。
「沒有。」
一般女人說話言簡意賅的時候,就表示她真的很生氣了。
做慣了警察,就有了很多職業病,例如見人就打量,看男的還好,看女的,人家以為我是色,情狂。
「於記者,我有話喜歡說在前面,我希望你能理解。待會到了局裡,希望你也懂得什麼該拍,什麼不該拍。」我先禮後兵地提醒於洋。
「張隊,我們做記者的首要指責是獨家披露社會最真實的新聞,我不明白把最真實的東西講給大家,有什麼錯!」於洋終於是爆發了。
這大概就是火星撞地球的災難現場吧。
「於記者,你……」我真打算安撫於洋的情緒。
突然計程車司機一個急剎車,我和於洋都沒有反應過來,整個身體都往前衝去。
緊接著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子裡不時地傳來轟鳴聲,眼前的景物也是模糊的。
耳旁依稀聽見喊叫聲和鳴笛聲。
而我的眼皮也變得十分沉重,彷彿下一秒就會耷拉下來。
出車禍了
這是我腦子裡唯一清晰的記憶。
另一段記憶是和於洋的辯駁。
最後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