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死裡逃生
我只覺得皮膚上一陣焦灼的痛感。
被蠟燭油滴到的地方瞬間紅了一塊。
王山看著我痛苦的表情,臉上的笑意越發的肆無忌憚。
為了維護一個警察的尊嚴,我咬牙強忍著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王山沒有停止對我的折磨,蠟油接二連三的滴落下來。
我手上的肌膚瞬間紅腫了一大塊。
「怎麼樣,被蠟油滴的感覺爽不爽?」王山近乎變態的問道。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不發一言。
王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用蠟油在我身上滴著。
沒一會兒,我身上已經沾滿了乾涸的蠟油。
滴完蠟油以後,王山把我給拉了起來。
他把我推進了那個早已經準備好的人形木雕的。
「王山你瘋了,你這是謀殺!」眼看著就要接近死亡的邊緣,我拚命的喊叫著。
王山就像聾了一般,根本就不理會我的喊叫。
他依舊按照他原定的設想,在我的周圍放上了可以防止肉,體腐爛的藥草。
看到這些藥草,我心裡升起了一個念頭。
王山不是一時興起,他是蓄謀已久了。
只是蓄謀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黃秀秀。
這些藥草應該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就是為了防止黃秀秀的屍體腐爛用的。
我看過許多因愛生恨的案例,王山這樣的有點典型。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王山已經把另一塊蓋板蓋了上來。
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正當我心生恐懼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榔頭敲擊釘子的聲音。
我心裡一陣恐懼,難道王山真的想用封死這個人形木雕,把我活活的給悶死在裡邊。
我本來想掙扎,想反抗,但我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而且還會快速的消耗掉人形木雕里的氧氣。
我突然想起來王山並沒有我的手機。
榔頭敲擊釘子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
但既然我現在沒有死,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綁著我的繩索。
瞬間我的手上出現了一條條血痕,但此刻的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我不可以放棄。」我在心裡不斷地鼓勵自己。
王山用釘子把人形木雕給釘死住了。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從這裡逃出去,那我有可能就會窒息而死。
繩索深深的勒進我的血肉里,我咬著牙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雙手之上,拚命的掙脫了繩索。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繩索終於被我給綳斷了。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頭上滲出了汗水,我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是一個不僅窄小而且密閉的空間,我必須得趕在氧氣消耗完之前逃離這裡。
手腕上的鮮血順順著手指滴落下來,我已經全然不管這些了,快速的伸出手摸到了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打開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微弱的光亮,我找到了何結的電話號碼。
我毫不猶豫的便撥通了電話,我心裡不停的祈禱著何捷能儘快的接電話,因為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賣力了。
隨著嘟嘟的提示音,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咔嗒一聲,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張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捷,我在城南王山的傢具店,王山瘋了,你快點來救我呀!」
我此刻的聲音好似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求救著。
何捷聽到我凄厲的慘叫,聲音也是十分急迫,「好,張隊,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了,我的四周又陷入了沉寂之中,眼前一片黑暗,這裡陪伴我的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
此刻我心裡只能暗暗祈禱,何結能夠儘快的趕到這裡營救我。
人形木雕里的氧氣在慢慢的耗盡,我也感受到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慢慢的,我的意識陷入了模糊之中,我的喉頭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在這朦朦朧朧的意識里,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連環兇殺案中的唯一線索,那個腳印。
通過這一系列的案件,兇手作案的動機似乎是因為家族糾紛。
我在想黃維宗的死是不是死神所為,但很快我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案發現場沒有出現那個標誌性的腳印。
雖然王山否定了是他殺死黃維宗的。
但他已經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根據黃維宗的太太說,黃維宗的大女兒黃秀秀明天就會從美國趕回來。
我想王山也為黃秀秀準備了和我一樣的一個人形木雕。
「咚咚咚……」當我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我耳邊隱約傳來一陣敲擊聲。
何潔來救我了嗎?心裡頓時一喜,但是我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幹了一般,動彈不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時隨著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我只希望何結能夠快點把我從這裡弄出去,否則我就要一命嗚呼了。
敲擊聲越來越強烈,連同人形木雕也一同震動起來。
這聲音就好像黑暗中的一縷光線。我沐浴在這聲音里,帶著對生的最後一絲憧憬,盡著自己最大的呼吸著。
氧氣即將耗盡了。我的一張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有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人死死地扼住了一般,好痛苦呀!
我伸出手在人形木雕拚命的抓著,就好像落水者希望抓住一線生機一般。
我要死了嗎?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被一個瘋子做成活木乃伊,活生生的憋死在這個人形木雕里,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慘烈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人形木雕的一角突然被撬開了。一抹微光投射,進來。
一瞬間我又呼吸到了氧氣,我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隨著咔嗒咔嗒的敲擊聲音,人形木雕的縫越開越大。
直到整塊木蓋板被人猛的掀開,我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得救了。
迎著刺眼的光線,我再次睜開了眼睛。
令我驚訝的是,眼前站著的人不是何結,而是穿著病號服的於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