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雲城出來，橙兒直直尋著自己靈石氣息而去。
白雲城城牆上，遙望海上早已化作孤點的船帆，葉孤城的臉越發冷了。
“城主！”
“派人好好跟著她。”葉孤城道。
“是！”侍從從轉角出來道。
“還有什麽事嗎？”見侍從靜靜站在原地，葉孤城冷冷道。
“南王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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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陸小鳳有些無趣地坐在百花樓憑欄上，時不時地抿上一口酒。
屋內，藍兒一臉乖巧地坐在花滿樓身邊，聽著後者撫琴，目光柔情似水，偶爾調皮伸出一指悄悄撥動琴弦，打亂琴音。
一曲罷，陸小鳳跳下憑欄，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道：“無趣，真是無趣極了。”
“你陸小鳳競也會有覺得無趣的時候？”花滿樓打開折扇輕搖，朝陸小鳳的方向玩笑道。
“好友知己難求，沒有好友知己相伴，豈不是很無趣？”陸小鳳道。
“願聞其詳！”花滿樓笑道。
“最近也不知是什麽運，我的好友知己一個個佳人相伴，對影成雙，連個一起喝酒的朋友都找不到。”說著陸小鳳歎了一口氣。
“聽聞陸小鳳你剛從西門莊主那裏出來。”花滿樓道。
“幽靈山莊一事結束後，我去阿雪那裏向他的夫人賠罪，卻不想被趕了出來。”陸小鳳無奈道，“本想去找猴子發泄下鬱悶，結果他正圍著一個尼姑庵俗家弟子打轉，來了你這裏，你又和藍姑娘琴瑟和鳴。想想我陸小鳳的幾個朋友，如今怕是都煩了我了。”
“不過幸好還有個葉城主，也許下次我可以去白雲城酒窖裏討酒喝了。”陸小鳳道。
“那恐怕你的主意打錯了。”一道男聲傳來。很快，窗邊宮九攬著青兒站立在那裏。
“五姐！”
“六妹！”
青兒和藍兒驚喜上前相擁。
“六妹，沒想到真的是你！”青兒笑著輕撫著藍兒的鬢角道。
“五姐，你怎麽會在這裏？”藍兒道，“還有你的臉？”
說著藍兒正要伸手，青兒忙捂住麵紗道：“六妹，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深查！”
“五姐！”藍兒擔憂喚了一聲，“我聽七童說過你的事了。對了，五姐是收到我的信來的嗎？二姐呢？她怎麽沒來？還有這位是？”藍兒有些好奇的看向宮九。
青兒麵紗下臉色一紅，有些羞澀地後退一步，挽著宮九的手臂低眉斂眸道：“六妹，這是宮九！”
“見過六姑娘！”宮九落落大方抱拳道。
藍兒盈盈一笑，眼光在青兒和宮九挽著的手臂間來回打量，柔聲笑道：“原來是五姐夫！”
宮九挑眉，笑得更加和顏悅色了。果然，妹妹這種生物比姐姐這種生物順眼多了。
“奧，對了，五姐。”藍兒靦腆笑著勾住花滿樓的手臂道，“這位是花滿樓。七童，這位就是我五姐！”
花滿樓朝著二人方向笑道：“五姑娘，宮世子！”
“你知道我？”宮九眯了眯眼道。
“世子說笑了，去歲王爺大壽。在下曾隨二哥去過太平王府。”花滿樓笑道。
“花平，上茶！”花滿樓吩咐道，隨後「看」向幾人道，“幾位這邊入座。”
宮九牽著青兒隨其而去，陸小鳳好奇地跟在身後，心裏的困惑越發多了。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條眉毛陸小鳳了！”剛入座，宮九便看向陸小鳳笑道。
“大名鼎鼎談不上，世子謬讚了。”陸小鳳笑道，“不知世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倒也沒什麽重要的事，主要是近日我得罪了青兒的二姐和葉城主，偏又放不下青兒，這不帶著她逃亡來了，又巧路過這裏，青兒放不下六妹，我便帶著她來了。”宮九笑道，“正好也有件事要拜托六妹。”
“嗯？”藍兒不解。
宮九笑著從袖口口袋中掏出從橙兒那裏騙來的靈石。
“這是二姐的靈石。”藍兒驚呼，“怎麽會在這裏？”
“這物什還請六妹交給二姐了。”宮九道。
藍兒接過，卻看向青兒。青兒歎了一口氣，將事婉婉道來。
一柱香後，陸小鳳震驚在原地，而花滿樓則是不讚同地皺緊了眉頭。
“世子，那香……”花滿樓道。
不同於初經人世的青兒和藍兒的不解，久經風月的陸小鳳很快明白過來花滿樓的意思，一雙厲眼緊緊盯著宮九。
“不錯，是你想的那樣。”宮九把玩著手指道。
“世子，你這事做的太過了。”花滿樓不喜道。
宮九放開手指，單手撐著額頭，對花滿樓的指責毫不在意。
“什麽意思？”藍兒不安地拉了拉花滿樓的袖子道。
花滿樓幾欲開口，卻怕汙了她的耳朵，最後無奈歎氣。
青兒見狀，白紗下慘白了一雙臉，緩緩轉頭看向宮九，忐忑道：“那香除了迷迭作用，還有什麽作用？”
宮九不語。
很久，青兒方道：“宮九，不若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好好向二姐還有葉城主賠罪！”
宮九搖搖頭道：“恐怕依你二姐的性子，這個時候早就不在白雲城了。”
青兒黛眉微蹙。
“不過這事我不悔。”宮九泯了一口茶道，見花滿樓麵色難看，宮九開口道，“若非如此，你覺得你二姐能同意我們在一起？”
“可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未免太過卑鄙了些！”花滿樓板著臉道。
“嗤！”宮九冷笑出聲，“我可從來不是什麽好人！”
說罷，宮九又看向一旁青兒道：“我京城還有事，我們該走了！”
青兒搖搖頭道：“我想留下來。”
“為什麽？”宮九臉色沉了下來。
“二姐遲早會尋來的。我想代你向她好好賠罪。”青兒道。
“我並不想……”宮九話未盡，青兒厲聲打斷他道：“宮九，那是我姐姐！”青兒臉色也沉了下來。
宮九有些陰婺地緊緊盯著青兒，後者衣袖下手緊緊握著。
許久。青兒先敗下陣來，躲開宮九的眼光，有些無力道：“宮九，你先自己回去吧！”
“你打算放棄我了？”宮九眼角漸漸紅了，“早知道我就不該同意讓你見你姐妹！你看你一見你姐妹就不要我了！”說到最後，宮九惡狠狠的聲音中透著些淡淡的委屈。
“我沒有！”青兒道，“隻是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需要解決的事，等我們各自的事都解決了，我們再在一起不好嗎？”
“不好！”宮九立即道。
“那好，你留下陪我，我們一起等二姐，你親自向她賠罪。”青兒道。
“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宮九一字一句道。青兒沉默不語。宮九深吸了一口氣，突覺心頭燥意，暗道不好，咬了咬牙，深深看了一眼青兒，便消失在屋內。
青兒一臉慘白地跌坐在椅子上。
“五姐，對不起，我不該說起這個話題的。”藍兒愧疚道。
“這不關你的事！”青兒道，“我沒想到當初他說的法子是這個法子。隻恨當初我不明白，也沒能阻止他！但願二姐……”青兒有些說不出口。
四人一時沉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