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李伉之名
小偷兒跑的很快,他像一陣風一樣從李伉和阿秀的身邊跑了過去。過了立交橋不遠處有一個胡同,小偷兒一轉彎鑽進了胡同,他身後追趕的人群也呼呼啦啦的跑了過去跟著鑽進胡同裏。
過了有十來分鍾,追趕小偷的人結伴從胡同裏走了出來,小偷被反剪著雙手推了出來。
李伉和阿秀剛剛要睡著,又被這群人喧鬧的聲音給驚醒了。雖然剛從白宮裏出來不到半天,他和阿秀算是見識了島東混亂的治安,在他們找旅館的時候,就先後遇到了五次街頭械鬥和三次打劫,其中兩次還是打劫看似很好欺負的李伉和阿秀,但是被李伉三拳兩腳打發了之後,似乎這一帶所有的小混混們都知道了這個從白宮出來的年輕的男傭和女傭不好惹,李伉的麻煩頓時少了很多。所以他們對於這種街頭抓小偷的場景一點也沒有感到好奇,隻是平靜的看著一群人從身邊走了過去。
小偷從李伉的身邊路過的時候,扭頭向李伉擠了擠眼,還輕浮的對阿秀吹起了口哨。
阿秀氣的小臉扭到一邊不看這個小偷兒,李伉借著立交橋下昏黃的燈光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偷,發現這個小偷是一個白人小夥子,盡管穿的落魄,頭發散亂,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卻是特別的引人注意,雖然被人反剪雙手不斷的推搡著,但是他一臉的輕鬆顯示出他根本沒有把自己被抓放在心上。
一場抓小偷的好戲很快過去了,李伉和阿秀反而睡不著了,他們幹脆也不睡了,就在立交橋下相擁著說起了話。阿秀說起了她家鄉的山村和她的父母弟弟妹妹,說起了她童年在山村裏的快樂時光,說著說著,她的眼裏噙滿了淚水,顯然是想她的親人了。
“阿秀,是不是想你爸爸媽媽了。”李伉柔聲問道,輕輕地把女孩兒往懷裏擁了擁。
“嗯,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他們了。”阿秀往李伉的懷裏拱了拱,用手抱著他的腰輕聲道。
“等我們從這裏出去,我就和你一起到你的家去看看。”李伉安慰道。
“李伉,你說我們能從這裏出去嗎?”阿秀問道。
“一定能的。”李伉以十二分肯定的語氣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從這裏出不去這件事情。
“李伉,你的兩個女朋友漂亮嗎?”阿秀又問道。
“漂亮。”李伉道,阿秀的話讓他想起了林靜和王麗,心裏泛起了萬千柔情,暗道:“也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他已經出事了,希望她們還不知道吧。”
“她們一定比我漂亮,咱們出去後你會不會不要我了?”阿秀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臉上卻滿是擔心。
“阿秀也很漂亮,我怎麽會不要你了呢,你有胡思亂想。”李伉笑道,他完全能理解阿秀的心情,阿秀被人販子拐了出來,被賣給了劉老妖,然後又被劉老妖賣給了忠義幫,在賭場做侍女有唄刁龍欺負,幾個月來的黑暗經曆讓她完全不敢再報什麽回家的願望了,能保住清白的身子和性命已經幾乎是個奇跡了,這時候李伉的突然出現讓她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她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不顧一切的抓住了這一根希望的稻草。所以在白宮的時候在李伉嚇唬她不要她的時候,她脆弱的心靈充滿了驚恐,不惜給李伉跪下以求得他的原諒。
當然李伉也不否認阿秀對他的愛,他認為阿秀對他的愛不同於普通男女之間的愛戀,這是一種隻有在特殊環境中才能產生的特殊愛情。這種愛情,更加確切的說是迷戀有時候比正常情況下男女之間的愛情更加可靠,更加牢不可破,但是也更加的敏感和容易受到傷害,所以李伉不得不小心的嗬護著這個讓他憐惜的女孩子,小心的嗬護著她脆弱的心靈,也許隻有從這裏走出去,讓阿秀和正常的人群接觸多了,這種情況才會有所好轉。
李伉也反思過自己,他知道直到現在他對懷中的這個少女的憐惜要多於愛情,但是他也會試著去愛這個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他身上的女孩子,既然接受了她,那麽就要對她負責到底。而且李伉潛意識裏的大男子主義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女人給推出去,便宜了其他的男人,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比不上你的靜兒和麗姐,但是我不會和她們爭什麽的,李伉,等我們出去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怕,但是你不能不要我了,沒了你我會活不下去的。”阿秀喃喃道。
“好了,不要杞人憂天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不要我的好阿秀的,你睡會兒吧,等天亮了,我們就去申請身份卡,然後在去找地方住,我不信島東這麽大就沒有我們落腳的地方。”李伉拍了拍依偎在他懷裏的少女的後背安慰道。
“嗯。”阿秀得到了李伉的承諾,心再次放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不大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
天亮後,李伉和阿秀先找了個服裝店,他們要先把身上的傭人裝給換掉,不然走到到街上太紮眼了,大街上的人們看向他們異樣的目光讓他們十分難受。
在服裝店導購員熱情的介紹和阿秀的堅持下,兩人一人買了一套情侶裝,付過款後,兩人手拉手從服裝店裏走了出來。
“李伉,我好高興。”阿秀像一隻出籠快樂的小鳥一樣跳著往前走著,聲音也比以前甜了許多。
李伉微笑的看著麵前活潑的少女,也許這才是阿秀的真正本性吧,她實際上才十八歲,在國內十八歲的女孩子大都還在上高中,而阿秀卻在一個少女最美麗的年齡經曆了一個人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幸運的是她遇到了李伉。
“哇,過橋米線!”阿秀指著路邊的一家掛著正宗雲南過橋米線牌子的小飯店驚喜叫道,轉過頭她看著李伉道:“李伉,我們去吃米線好不好,我餓了。”這時的少女咬著右手食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李伉。
李伉心裏升起一股無名邪火,阿秀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太萌了,讓李伉不由的想起了後世他在網絡上看到的一些大叔拐騙小蘿莉看金魚的漫畫片段。
“走,我們吃米線去。”李伉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壓抑了心中的邪念,拉起阿秀往米線店裏走去。
吃過米線後,李伉向店老板打聽了一下聯合商會申請身份卡的地方,然後和阿秀一起申請身份卡去了。
拿著熱情的的店老板給他們畫的路線圖,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島東聯合商會辦事處,辦事處隻有一個打著哈欠的辦事員,也沒有什麽人來申請身份卡。不過李伉怎麽看這個這家夥像黑社會的打手比像辦事員多一些。
李伉上前說明了來意,辦事員斜眼看了看麵前的兩個年齡不大的男女和手裏提著的黑色袋子,直接從抽屜裏拿出兩張表格遞給了李伉,示意他們先填表格。
李伉和阿秀填了兩張表格,在填表的時候他才知道阿秀的全名叫譚秀,填完表格後,辦事員拿出一個照相機給兩人照了照片。
“一人五萬美元。”辦事員把他們填的表格塞到抽屜裏後對他們說道。
“靠,多少?!”李伉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一個身份卡就要五萬,還是美金,這也太坑人了。
“一個人五萬美元,這是規定。”辦事員麵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
李伉想到刁龍說的如果從這裏出去還要用身份卡買船票,咬了咬牙,把放在地上的黑袋子提了起來,重重的放到了辦事員的麵前,從裏麵掏出來十疊綠色的票子扔到了辦事員的麵前道:“點點夠不夠!”其實他也不是特別心疼,因為這些錢都是他從刁龍的保險櫃裏拿出來的。
辦事員露出了一絲訝然的表情,他抽出了兩張鈔票,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不是假鈔後,他數也沒數把鈔票掃到了抽屜裏,對李伉和阿秀擺了擺手道:“你們可以走了,三天後來拿身份卡。”
“你也不給我們開個票什麽的?”李伉眼裏露出了一絲森然,他換上一副笑臉問道。
“開什麽票,這裏從來沒有這個規矩,快走吧!”辦事員像趕蒼蠅一樣一臉厭惡的對李伉和阿秀擺了擺手道。
“這可是十萬美金啊,你就給我們開個票吧。”李伉仍然是一副笑臉道。
“快滾,再不走就要漲價了,一人十萬美金,你走不走?!”辦事員的聲音高了起來。
“好好,我們走。”李伉強忍了一口氣道,畢竟還得依靠這個家夥給他們辦身份卡,要是得罪他了,身份卡辦不好就得不償失了,再說錢也不是他的,花起來也不心疼。
看著提著袋子從辦事處消失的李伉的背影,辦事員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對電話那頭說了幾句,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三疊鈔票踹到了自己懷裏,又在辦公桌前打起盹來了。
“李伉,辦個身份卡好貴啊。”阿秀一臉心疼道。
“那是辦事員訛我們的,不過給了他錢,他能給我們認真辦卡就行了,咱們還是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李伉安慰阿秀道。
兩人這次不再去找賓館了,昨晚的經曆告訴他們,沒有身份卡,賓館是住不進去的,於是兩人在路邊拉了一個擺攤的大叔打聽了一下哪裏有租房的地方,在大叔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個巷陌縱橫的貧民區。
“你們兩個站住!”李伉和阿秀在這片貧民區的胡同裏挨家找房來到一個狹小的胡同時,從胡同的兩頭分別走進來幾個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類的大漢,把他和阿秀堵在了中間。
“終於還是來了!”李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