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秀舞
“李伉，你怎麽了？”林丹看到李伉一臉震驚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看到了幾個熟人而已。”李伉經曆了短暫的震驚後迅速恢複了正常答道。
“哼，肯定是看到那個老師長得漂亮，看呆了是不是？”林丹嘟著小嘴兒說道。
“胡說什麽，你剛才不是說那個老師麵熟嗎，她就是那天出了車禍的囡囡的媽媽，是你靜靜姐原來的音樂老師。”李伉在林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笑道。
“真的啊，她帶著的那個小女孩兒就是她的女兒嗎？”林丹甩了甩腦袋驚奇的問道，她的話把坐在他們身邊的嚴嬌嬌和戴佳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
“是啊，很可愛吧？”李伉笑道。
“真的很可愛，比我小的時候還可愛呢。”林丹天真的話把李伉和挨著他們坐著的幾個學生都逗笑了。
“可是她不是受傷了嗎，怎麽現在看起來她好像一點事也沒有？”林丹又問道。
“她腿傷本來就不重，小孩子的傷恢複的比較快，當時隻是失血比較嚴重，輸過血後就沒事了。”李伉解釋道，他心裏有些暗自責怪陳妍怎麽這麽快就把小囡囡給帶出來了，這不是找麻煩嗎，幸好公眾對於小囡囡的病情知道的並不多，不然兩條腿的腿骨都斷裂了的一個小女孩過了幾天就活蹦亂跳了，也太驚世駭俗了。
“哦。”林丹顯然相信了李伉的話，李伉看到坐在周圍的幾個也同樣關注這個問題的學生也一副了然的樣子，不由的鬆了口氣。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主持人胡琳琳已經開始介紹起剛剛進場的評委來了，當她介紹到坐在校長身邊的王麗和阿秀時，下麵一陣騷動，因為無論是老師和學生都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什麽來頭，竟然能緊挨著校長坐在評委席上，而且校長對她們還是一副很客氣的樣子。
看著一臉微笑的站起來向後麵的老師和學生揮了揮手又坐回去的王麗和阿秀，李伉有些感動，她們兩個估計也是昨天聽自己說了今天要登台演出，又推掉了隨考察團出去考察的任務專門過來看自己表演的，在她們的心中，與李伉有關的事情比什麽都重要。
“這兩個女人什麽來頭，她們身上穿的衣服最少也值幾千塊。”林丹喃喃說道，把聽到她話的戴佳驚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她家裏的情況也算是殷實了，平時身上穿的衣服都沒下過幾百塊，這在90年代初已經是很奢侈了，要知道這個時候商陽的工薪階層的平均月工資大約也就是幾百塊，而坐在校長身邊的兩個女人身上穿的幾件衣服看起來也很一般，怎麽能值幾千塊呢，馬上她就懷疑起林丹的話來了，她又是怎麽知道那些衣服的價格的，但是出於一個女孩子的矜持，她並沒有把心裏的疑問表露出來。
“那個大點兒的就是我常常給你提到的我的姐姐王麗，她身邊的那個是她的妹妹阿秀。”李伉笑道，對於林丹能夠看出來兩女身上衣服的價值他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奇怪，要知道她的父親可是大名鼎鼎的軒華集團的董事長，身家並不比王麗低多少，而林丹這個標準的富二代隻是有些低調而已。
“真的啊，李伉，看來這次你的節目肯定是能選上了。”一直坐在一旁聽著林丹和李伉對話的嚴嬌嬌十分高興地說道。
李伉笑了笑沒有說話，今天原本簡單的一個節目選拔看來因為陳妍，王麗還有阿秀三女的參加逐漸變得有意思起來，他也期待著一會兒自己站到台上表演的時候能夠看到三女臉上的表情，也許給她們點兒驚喜也是不錯的選擇。
主持人介紹到陳妍的時候，也引起了下麵的一陣驚歎，坐在後麵的老師和學生除了驚豔於陳妍絕美的容顏外，更多的是被她那輝煌的音樂履曆給驚住了，她獲得的一連串的省級甚至國家級的音樂獎項被主持分胡琳琳報出來，引出了後麵所有人海嘯般的掌聲，美女到哪裏往往是最受歡迎的，特別是還是個有才的美女。
學生會的一個學生給在下麵等待上台的學生一人一張節目單，李伉也得到了一份，掃了一下上麵的節目，除了主流的歌曲節目外，像小品，相聲也占據了相當大的比例，在節目單中他還發現了幾個樂器獨奏節目，其中有主持人胡琳琳表演的鋼琴獨奏土耳其進行曲，而另外一個高三叫張誌光的學生表演的二胡獨奏賽馬同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藏龍臥虎啊！”李伉感歎道。
他的野蜂飛舞獨奏被安排到了中間部分，而歌曲奔跑被安排到了最後，嚴嬌嬌的女聲獨唱則在他的兩個節目中間，她選的是被林靜流傳出來的歌曲天使的翅膀，李伉有些期待，也不知道嚴嬌嬌版的天使的翅膀是個什麽樣子。
“李伉，你看他們都在議論你呢。”一旁的嚴嬌嬌捅了一下李伉的胳膊笑道。
“大概是因為就我一個要表演兩個節目吧。”李伉低聲說道，剛拿到節目單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邊上學生議論。
選拔賽開始了，第一個節目是高一四班的選送的單口相聲，不得不說表演這個節目的男生很有才，幽默生動的語言把下麵的學生都得前仰後合，從現場的氣氛來看，這個節目選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接下來的幾個節目就有些平淡了，很快就到了胡琳琳的鋼琴獨奏，當胡琳琳報幕說接下來的節目是她的土耳其進行曲的時候，現場的掌聲非常熱烈。
“這個胡琳琳很有名嗎？”李伉問嚴嬌嬌。
“她是學校學生會的文藝部部長，你竟然不認識？！”嚴嬌嬌用一種看火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李伉驚道，弄得李伉摸著自己的鼻子連連苦笑，對於學校的這些風雲人物他還真的不太關心。
胡琳琳人長得很漂亮，鋼琴彈得也不錯，她的土耳其進行曲把現場的氣氛推向了一個高峰，也讓後麵的幾個節目有些黯然失色，活潑好動的林丹更是表現的誇張，伸著懶腰連打哈欠，讓李伉警告了她好幾次才收斂了一些，也隻有在張誌光上台表演二胡獨奏賽馬的時候，會場的另一個小高潮才再次到來，而這個時候，李伉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後台走去，因為很快就該他上場了。
“李伉，加油！”林丹舉起小拳頭向李伉叫道。
“加油！”李伉也舉起拳頭笑著回應道，說完他就往後台去了，當他路過評委席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幾道目光向他看來，他知道那是王麗阿秀還有陳妍的目光，嘴角彎起一個美妙的弧度，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通往後台的甬道中。
“下麵有請高一八班的李伉同學為大家帶來一首手風琴獨奏《野蜂飛舞》，順便透露一句哦，李伉同學可是今天唯一一個有兩個節目參加選拔的人，大家鼓掌歡迎李伉同學上場。”胡琳琳很會調動現場的氣氛，一個簡單的眾人皆知的小八卦就輕鬆地把現場的氣氛調動了起來。
當李伉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台下的林丹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做喇叭放在了嘴巴兩邊大聲的喊道：“李伉，加油！”
“姐姐，那個小女孩兒是誰，看起來和李伉很熟的樣子。”陪同王麗坐在評委席上的阿秀在王麗的耳朵邊兒上低聲問道。
“我也不認識，可能是他的同學吧。”在李伉上台後，王麗的目光就沒有從李伉的身上離開過，聽到阿秀的問話，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目光仍然不舍得從李伉身上離開一秒。
“很高興能為大家帶來一首出自西方歌劇《薩旦王的故事》中節選的片段《野蜂飛舞》，希望大家能夠喜歡，現在請大家閉上你的眼睛，想象著一群大黃蜂飛過的場景，好，開始了。”李伉以一種漸弱的聲音說完了這個開場白，一陣急速的真的如同大黃蜂飛過的聲音被他演奏了出來，而這種急速的彈奏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停下來。
“哇，姐姐，李伉彈得好棒哦，你看，他的手指快的都有影子了。”阿秀驚歎的指著台上激情演奏的李伉一臉驚歎的說道。
“嗯，小伉不管做什麽都是最棒的。”王麗理所當然點了點頭說道。
同樣坐在主席台上的陳妍的感受卻與王麗和阿秀的驚歎完全不同，因為這段野蜂飛舞她也能彈出來。
星期五晚上李伉走了不久，她就相信了李伉重生的事實，最初她確實是被李伉敘述的事情給徹底驚住了，但是在李伉借了手風琴走後，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後，細細思索了她和李伉從相識到現在的許多事情，李伉在音樂上所表現出來的許多和她幾乎是完全相同的見解，他在演奏一些樂器時的那些與她幾乎完全一樣的個人化的處理手法，諸如此類的巧合太多了，當天李伉表現出來的情緒也不像是偽裝的，如果那天他的淚流滿麵得真情流露也是演戲的話，那麽他的演技也太高了。
如果說這些隻是促使她相信李伉重生事實的外因的話，那麽那首《殤》從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到靈魂裏的感覺，這才是讓陳妍相信李伉重生事實的真正的內因，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嘔心瀝血創作出的音樂，絕對不會有那種深入靈魂的熟悉感和悲痛感。
而現在李伉演奏的《野蜂飛舞》又和她在一些技巧上的處理手法完全一樣，這更加讓她相信李伉那天所說的是事實了。實際上現在李伉的演奏和前天晚上在班裏的演奏有些不同，這是他看到陳妍也坐在評委席上的時候臨時做的決定，因為他不知道陳妍是不是相信了他那天所說的話，所以他決定通過這首《野蜂飛舞》給陳妍再次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他根本沒有跟她學過野蜂飛舞，甚至沒有聽過她演奏野蜂飛舞，但是去能彈奏出和她在處理處理手法完全相同的版本來。
“台上的是我的學生，他的野蜂飛舞是我教他的。”陳妍看著台上神采飛揚的李伉，心裏很自豪，這時候她對於那天李伉所說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了。
李伉在台上演奏的時候，腳步漸漸的靠近了板載舞台邊上的那架鋼琴，就在陳妍以為他要結束演奏的時候，他突然做了一個出乎禮堂裏所有人意料的動作，那就是他在手風琴上的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畢的時候，已經坐到了鋼琴前的凳子上，然後迅速把手風琴放到了地上，另一個版本的野蜂飛舞從他的十指間傾瀉了出來。
所有人包括陳妍的眼裏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他們聽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風格的野蜂飛舞，如果說手風琴般的野蜂飛舞是以一種古典處理手法盡量逼真的去表述大黃蜂飛過的場景的話，那麽這個版本的野蜂飛舞卻充滿了動感，完全沒有了大黃蜂飛過的感覺，彈奏的速度仍然很快，但是卻加入了一些節奏感很強的表現手法，這種表現手法在專業的音樂人眼裏也許是不值一提，但是卻更能引起普通人的共鳴。
所以當鋼琴版的野蜂飛舞回旋在禮堂時，幾乎所有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跟著李伉的節奏晃動了起來，現場的氣氛被逐漸的被推向了一個從來沒有達到的高峰。
“李伉從哪裏學的這一手，等下次他到家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陳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李伉現在的演奏已經完全不是她的風格了，以她內斂的性格絕對演奏不出這樣性格張揚的音樂來。
“媽媽，哥哥演奏的好棒啊！”小囡囡說道，她幼小的身子也隨著節奏在輕輕地晃動。
“哥哥是最棒的。”陳妍捏了一下女兒的小臉兒笑著說道。
當李伉用盡全身力氣舉起雙手砸向鋼琴的時候，現場的氣氛達到最高峰。
“謝謝大家。”李伉從鋼琴前站了起來，向台下鞠了個躬說道，同時他向一臉興奮的看著他的王麗和阿秀眨了眨眼睛。
嘩嘩，如同潮水般熱烈的掌聲在禮堂裏響了起來，經久不息，直到主持人胡琳琳走上台示意再三，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李伉，你知道最後你用力砸鋼琴的時候我想說了什麽嗎？”胡琳琳對被她留到台上的李伉笑問道。
“我覺得你想說別把鋼琴砸壞了。”李伉答道。
哈哈，禮堂裏的人唄李伉的話給逗笑了，胡琳琳更是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
“李伉，你的演奏真是太好了，我很好奇你的音樂老師是何方神聖，能教出你這樣優秀的學生來。”胡琳琳好奇的問道。
“我的音樂老師就坐在台下。”李伉笑道，他把目光投向了評委席上麵帶微笑看著他的陳妍。
“你說的難道是評委陳妍老師？”胡琳琳順著李伉的目光看到了陳妍，於是驚奇的問道。
“你說對了，我的所有音樂才能都來自陳妍老師，甚至我還知道，上輩子她也是我的老師。”李伉看著陳妍滿含深情的說道，他的話讓陳妍感到欣喜，也讓王麗和阿秀感到吃驚，同時也讓台下其他班參加選拔的學生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