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阿斌自首記
時間臨近午夜,藍江鎮的街道變得十分安靜,稀稀拉拉的路燈為清冷的街道平添了幾分昏黃色的暖意,除了從表演場那裏傳來隱約的歡樂聲外,再也沒有了什麽聲音。
啪啪啪,一陣腳步聲打破了街道的冷清,李伉手裏拿這個一個手機一樣的東西不時的看著,阿武一言不發的跟在他的身後,兩人從街角轉過一個彎,來到了另一條主幹道上,遠遠的有一家錄像廳門口還亮著燈。
“好像在那裏。”李伉指著錄像廳說道,他看了看手裏的追蹤器的液晶屏,上麵一個箭頭指向了前邊的錄像廳,屏幕上目標距離追蹤器的距離顯示為1034.87米。
這個追蹤器是李伉在雙龍島上和史蒂夫一起鼓搗出來的玩意兒,雖然做工很粗糙,但是卻十分實用。追蹤器由射頻發射器和射頻接收器兩部分組成,接收器就是李伉手裏拿著的像大號手機一樣的東西,接收器設定好接收頻率後,就能夠接收到距離追蹤器一萬米範圍內射頻發射器發出的信號,並能夠在那個一英寸大小的液晶屏上顯示出射頻發射器的所在位置和到接收器的距離,射頻發生器由於隻有發射固定頻率無線射頻一種功能,所以可以做到如同紐扣般大小。
當時這樣的接收器一共做出來五個,發射器做了很多,他從雙龍島出來的時候帶出來兩個接收器和十幾個發射器,剩下的接收器和發射器全都留給了龍俊。
這次從商陽來雲南的時候,對雲南印象不太好的李伉擔心有什麽意外情況發生,就把這個他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帶了出來,沒想到這個在這個時代尚屬高科技的玩意兒第一次使用就用到了一個毒販身上,上午他看到西服毒販嘴硬,大有打死也不說的架勢,再加上表演場中人來人往,他把那個家夥的胳膊給踩斷已經是極限了,不適合進一步采取更加激烈的措施,所以他借著把毒販從地上拉起來的機會把一個發射器裝到了他的口袋裏,雖然他已經不打算多管阿江的事情,但是他也想把這個鎮上的毒源打掉一部分,也算為自己這個小舅子盡了一份心,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藍江鎮,至於將來阿江要是經受不住誘惑,再次吸毒的話,就交給政府禁毒機構處理好了。
很快李伉和阿武就來到了錄像廳門前,追蹤器上的距離顯示為48.34米,很顯然白天的那個毒販就在裏麵,推了一下門,他發現門是從裏麵反鎖著的,於是他用力的拍了拍門。
“你們是幹什麽的!”錄像廳門上打開了一個小窗口,一個留著爆炸頭的年輕人警惕的看著兩人問道。
“大哥你好,這位先生是從外地來藍江鎮旅遊的遊客,半夜睡不著,我帶他來看錄像的。”李伉換了個笑臉,指著一身漢人服裝的阿武學著阿秀那種帶有方言味道的普通話對爆炸頭說道。
爆炸頭打量了一個門外的兩人,阿武魁梧的身材和嚴肅的表情引起了他的警惕。
“這裏十一點以後就沒有錄像了,你們回去吧。”爆炸頭說完,啪的一聲把小窗關上了。
李伉和阿武對望一眼,覺得這個錄像廳肯定有問題,於是李伉再次用力拍了拍門,小窗再次打開後,李伉拿了三張青綠色的人民幣從小窗低了過去笑道:“大哥,我是這位先生請的導遊,這裏放通宵錄像我是知道的,您行行好,錢不夠這位先生還願意再出二百,就讓我們進去吧。”
爆炸頭接過錢,蘸著吐沫撚了撚,又隔著燈光辨認了一遍,發現是不是假的,於是把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從小窗裏伸出手道:“拿來。”
李伉連忙又從身上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爆炸頭,爆炸頭又辨認了一番,然後關上小窗後把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對李伉道:“進來吧。”
“謝謝大哥。”李伉賠笑道。
“進去後隻許看,不許說話,明天出去後不準亂說,出了事我們老板不會放過你們的!”爆炸頭領著李伉和阿武往錄像廳裏走的時候威脅道。
“大哥放心,規矩我們知道的。”李伉笑著說道,他和阿武跟著爆炸頭經過一個走廊,掀開一個厚厚的門簾,又推開一道門,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了過來,下麵的觀眾正伸長脖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屏幕上的二人肉搏,一陣淫靡的味道傳到了李伉的鼻子裏,嗅覺靈敏的他皺了皺眉,這種味道顯然是下麵的某位觀眾受不了錄像的刺激自己幹洗後散發出來的。
爆炸頭把他們安排到了靠後的兩個座位上後又叮囑一番,就離開了,李伉悄悄拿出追蹤器,追蹤器顯示的距離是36.09米,箭頭指向了大屏幕的方向,李伉凝目向大屏幕方向看了看,隱約發現大屏幕後方還有一個掛著簾子的門。
“我們必須想辦法到大屏幕後方去。”李伉低聲對阿武說道。
阿武點點頭,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然後同時站了起來一左一右的分別往前麵走去,李伉悄悄的塌著腰盡量避免前麵不斷逡巡的錄像廳的人看見,而阿武則大搖大擺的向前方走去。
“站住!”錄像廳裏來回巡邏的一個保安樣的留著長發的家夥攔住了阿武的去路。
阿武吼了一串鳥語,還不停地憤怒的手舞足蹈,而長發保安顯然沒有聽懂阿武說的是什麽,他推推搡搡的要把阿武往後推,很快兩人就扭打到了一起,在右邊逡巡的另外一個保安看到左邊發生了狀況,連忙從一排觀眾前麵跑了過去,而觀眾的目光也被阿武吸引了過去,而李伉卻利用這一以難得的機會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大屏幕後消失在了那道門後。
而阿武看到目的達到了,也就放棄了掙紮,被兩個保安推到了後排按到了的座位上。保安狠狠的踢了他兩腳後才罵罵咧咧的又各司其職的在錄像廳裏再次逡巡起來。
阿武揉了揉被兩個保安踢過的地方,咧嘴笑了。
大屏幕後麵的門後是一個走廊,走廊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昏黃的白吃燈泡,空無一人,李伉迅速跑到了走廊盡頭,看了一眼接收器的屏幕,上麵的距離顯示為6.07米,箭頭指向走廊的左側的牆壁。
李伉把門推開一個縫隙,看看了門後的情景,發現門後是一個如同筒子樓一樣的建築結構,一個走廊兩邊各有五六個房間,一個低吼聲從一間房子裏傳了出來,記憶力超強的李伉能夠聽出,那分明就是上午那個西服青年的聲音,他嘴角彎起了一個玩味的弧度,推開門大搖大擺的向那個房間走去。
阿斌是藍江鎮漢幫老大孫阿強的弟弟,漢幫和傣家幫是藍江鎮的兩大民間勢力,傣家幫的成員以當地傣族人為主,漢幫則主要以藍江鎮的漢人為招收對象。
漢幫由來已久,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解放前,漢幫最初成立的目的是為了把當地的漢民組織起來與傣家幫對抗,維護自身利益,經曆了幾十年的發展,它的現任領導者早已忘記了漢幫最初的立幫主旨,欺男霸女,開賭場販毒品無所不作,儼然成了當地一害。
近年來,販毒賣毒成了漢幫的一大主業,作為幫主的弟弟,孫阿斌本不用親自去引誘一些懵懂少年吸毒的,但是他卻覺得親自去做這件事情,看著一些少年一步步的陷入毒品深淵,最後為了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毒品向他卑躬屈膝央求的樣子很有成就感。
今天上午他閑來無事就到表演場中閑逛,順便欣賞一下表演場中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意淫一下把她們抱到床上恣意玩弄的情形,很快他就被藍家壩表演隊台上那個跳著孔雀舞的漂亮女孩子吸引了目光,看著台上的光芒耀眼的金孔雀盡情的展現著的胸腰臀的完美曲線,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前二十四年算是白活了,那些為了一點白粉自願和他上床的女孩子和台上的金孔雀比起來簡直如同草雞一樣不堪入目。
“如果能和這樣的女孩子春宵一度,真是馬上死了都值了。”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就在他意淫著不斷大聲為台上金孔雀叫好時,一個少年來到了麵前告訴他這個女孩子是他的姐姐,如果他願意免費給他一些白粉,他願意介紹自己姐姐給他認識。這個少年阿斌認識,他知道他叫譚江,前幾天還通過同學介紹到他那裏買了白粉,色心大動得他很爽快的答應了阿江的要求,白粉他有的是,但是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他以前隻在電視和錄像上見過。
表演完後,他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跑到台前挽住李伉胳膊如同小鳥一樣乖巧的金孔雀,眼睛裏露出了嫉恨之色,對阿秀的覬覦之心卻更加急切了,戀戀不舍的看了阿秀一眼,在阿江的催促下帶著幾個少年來到了表演場廁所後的那片沒人的空地。
他向阿江詢問了一下阿秀的情況,從阿江口中得知他的姐姐竟然是一個JI女,掏錢就可以上,這讓他對阿秀的興趣大減,這個家夥雖然濫交,卻有著很強烈的性潔癖,所以他馬上反悔了要免費給阿江毒品的許諾。
“你姐姐雖然漂亮,但是一個JI女並不值那麽多白粉,我隻能便宜把白粉賣給你,免費是不可能的。”這是阿斌的原話。
阿江幾人無奈之下隻能答應了阿斌的要求,每個人都把口袋了所有的零花錢拿了出來從阿斌手裏買了些許白粉,然後迫不及待的點燃吸食了起來。
阿斌沒想到自己一時的色心會讓他遇到一個惡魔,為了從他口中得到毒品來源甚至不惜踩斷了他的胳膊,但是漢幫近乎殘酷的幫規讓他生生忍住了胳膊斷裂引起的疼痛。就在他做好了迎接更加殘酷刑罰的心理準備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個惡魔竟然輕鬆地放他走了,甚至還親自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雖然不解,但是他還是很快就跑掉了。
回到家中後,他向大哥孫阿強哭訴了自己的遭遇,想要讓大哥派人把李伉抓過來,以最殘酷的刑罰折磨他為自己報斷臂之仇,哪知卻被大哥竟然當著一個他沒見過的長發俊朗年輕人狠狠的罵了一頓,並警告他在這幾天不要再到表演場去,然後就差人扶著他為他治傷去了。
在鎮上的衛生院為斷臂打了石膏後,他拒絕了醫生讓他住院的請求,吊著胳膊去了鎮上一個錄像廳,他在那裏通過毒品圈養了幾個外地來的頗有姿色的女子,到了後吊著膀子在幾個女人身上發泄了一番後沉沉睡去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又找來兩個女子,一把把其中一個女子按到胯下讓她為他服務著,很快就舒爽的發泄了出來,爽快的低吼了一聲。
就在他把女子推開,想要躺倒床上稍作休息,卻聽到了嘭嘭嘭的敲門聲。
“誰啊!”孫阿斌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嘭嘭嘭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孫阿斌擺擺手從床上站了起來,示意兩個女子躲到一邊,他打開了房門不耐煩的喝道:“深更半夜的他媽的誰啊,沒什麽要緊事情小心老子……”他的話,不耐煩的表情變得驚恐了起來,因為上午踩斷他胳膊的那個惡魔正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