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所謂幸福就是擁有現在
“咯咯，李伉，你太搞笑了，你說你的夢是真的，怎麽可能？”馬文娟笑著說道，一臉的不相信。
李伉苦笑了一聲，說道：“胖丫，你看我像是在說謊嗎？”
“難道你說的是真的？”馬文娟看到李伉這樣一幅表情，又扭頭看了看陳妍，發現她的表情也是一副苦笑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難以置信，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李伉，難道你的夢真的是真的？”
“我曾經經曆過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個夢隻是其中很小的一個片段，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把我經曆過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你，不過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我才說等到阿秀和麗姐都來了，我一次全部告訴你們，這是我現在還保留的最後的秘密了。”李伉笑笑說道。
“李伉，我想聽呢，你現在和我先說說好嗎？”馬文娟依偎在李伉身邊央求道。
“好吧，但是我說之前必須和你約法三章，如果你答應了，我就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說。”李伉微笑著對馬文娟說道。
“你說吧，不管你說什麽，我都答應。”馬文娟連忙點頭道。
“第一，在我講的時候，不許大驚小怪，第二，在我講的時候，隻能聽不能問，有啥問題等我講完了你再問，第三，我講完了，你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如果其中有什麽讓你耿耿於懷的事情，不許哭鬧。”李伉說道，之所以提到第三個條件，是因為他的前世的經曆裏，馬文娟隻存在於他初中的那段時間，所以他擔心這個愛自己愛到骨頭裏的丫頭也和林靜一樣對這樣的事情耿耿於懷，於是就先給她打了預防針。
“隻有這三條嗎，好吧，我都答應你。”馬文娟覺得這三條也不是什麽特別難做到的事情，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好吧，那麽我就把最後的秘密告訴你，你聽的時候是不是和老師一起摘菜，咱們邊說邊幹活，最好能在我說完後，菜也做好了，不耽誤吃飯。”李伉笑著對仍在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的馬文娟說道。
“好啊，老師，我們一起摘菜，讓李伉講故事給我們聽。”馬文娟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放開了李伉的胳膊，轉身來到陳妍身邊說道。
“好吧，你如果能以聽故事的心態來聽我講那些東西，我也就放心了。”李伉笑著說道。
“哎呀，你快講吧，我都等不及了，放心好了，第一我不會大驚小怪，第二我隻聽不說，第三我絕不哭鬧。”馬文娟見李伉仍然婆婆媽媽的，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嗬嗬，那好吧，我就給你講一個故事，那個故事的起點在一個叫塔寺村的小村莊，村莊裏有一個人家，男主人叫李建國，女主人叫劉梅，七六年那一年的秋天，他們家迎來了一個小生命，當時小家夥的爺爺給這個小家夥起了一個很響亮的名字——李改革……”李伉從自己出生的時候開始說起，把自己曲折離奇的前世今生娓娓道來，其中很多事情就是陳妍也沒有聽說過，所以很快她也和馬文娟一樣聽得入迷了。
好在李伉為了使整個故事聽起來不顯得那麽沉悶，故意在其中夾雜了一些他經曆過的趣事和笑話，風趣的語言讓兩女不斷發出咯咯銀鈴般的笑聲。
很快李伉的敘述就講到了他的初中，講到了他脫離了父母的監管而變得極端頑劣，講到了他在課堂上故意和王麗搗亂，從而導致他和王麗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也講到了因為學習不努力而導致原本還不錯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不得不初二升初三的時候選擇了留級，到這時，李伉的敘述中出現了第一個與今生的偏差，他的父親李建國因為癌症英年早逝了。
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李伉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好像真的再將一個故事一樣，但是陳妍和馬文娟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巨大的悲傷，原來還在笑嘻嘻的嘲笑李伉頑劣的馬文娟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知道這時她才意識到李伉講述的故事中的李伉和她熟知的李伉之間的巨大差別。
“父親的去世讓李伉家的天一下子全塌了，李伉也在這時幡然醒悟，性情大變，在老師的眼中，原來那個頑劣的李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整日埋頭學習，有些沉默寡言的李伉……”李伉說道，他從一開始講述用的就是第三人稱，仿佛講的真是一個故事，而不是他自己前世的人生。
嗤啦，李伉用炒勺從小盆裏舀了一勺肉放到了已經熱了的油鍋裏，發出了嗤啦一聲響。
“胖丫，把切好的蒜薹給我拿過來。”李伉對一旁有些發呆的馬文娟吩咐道。
“哦。”馬文娟把蒜薹遞給了李伉，看著他炒菜的時候，輕咬嘴唇看著他輕聲說道：“李伉。”
“胖丫，有啥問題等我講完了再問吧，咱們有約法三章的，嗬嗬。”李伉說道，很快他就把才炒好了，裝了盤讓馬文娟端到客廳去，在她回來後因為其他菜還沒有處理好，就接著講了起來，他講到了初中經過近乎自虐式的學習，他終於超過了王玲玲，坐上了鄉中學習成績第一的寶座，並在畢業後考上了師範，在哪裏遇到了陳妍，並成為了她唯一的親傳學生。
“老師，你不介意我在把當初的那些傷心事再講一遍吧。”這時，李伉看了看有些沉默的陳妍問道。
“沒關係，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你講吧。”陳妍笑了笑說道。
“在第二師範，老師教我音樂知識，又手把手的教我彈奏各種樂器……”李伉的思緒飄飛到了前世的示範校園，講述了他跟著陳妍學習音樂的點點滴滴，講到了陳妍對他的嚴格要求，也講到了自己不負眾望考上了中央音樂學院是陳妍的喜極而泣，也講到了陳妍的情殤，講到了自己的自我放逐，講到了回鄉後和王麗的糾纏，講到了王玲玲與侯軍的情感糾葛和悲慘遭遇，講到了為了追尋自己的理想，毅然辭職走向省城獨自打拚的日日夜夜……
最後講到了那個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怨恨還是該感謝的土豆，講到了如同大夢一場般重新回到了九一年那個晚上……
“胖丫，接下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原來的許多不明白的事情你現在明白了嗎？”李伉最後對已經淚流滿麵的馬文娟柔聲說道。
“李伉。”馬文娟輕喚一聲，淚眼朦朧的看著李伉，感受著他眼中隱藏著的深深地悲哀，走到了他的身邊，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他，再也不舍得鬆開。
“傻丫頭，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不許哭鬧。”李伉輕撫著馬文娟柔順的秀發，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人家忍不住了嘛，李伉，你說的這些究竟是故事還是真的？”馬文娟輕聲說道。
“真的還是假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我現在能和你擁抱在一起，重要的是現在我還能保護我的老師不受傷害，而不是因為悔恨而進行自我放逐，不是嗎？”李伉輕聲說道，稍作停頓，他又說道：“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能夠相擁在一起，這就是一種幸福，胖丫，你說對嗎？”
“李伉，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呢？”馬文娟鬆開了李伉，紅著眼睛說道。
“好吧，故事我講完了，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可是胖丫，你是不是先讓我菜炒好咱們吃飯的時候你再問？”李伉幫馬文娟把臉上的淚水抹去，笑著說道。
“哦，我給你打下手，你快點兒炒，光顧著聽你講了，我都有些餓了。”馬文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動幫李伉打起了下手，以加快李伉炒菜的速度。
“李伉，我去看看囡囡醒了沒有。”在李伉還沒有講完的時候，菜已經被馬文娟和陳妍兩人完全摘好了，陳妍看到這裏她暫時也插不上手，聽了李伉的敘述也有了心事的她不願讓李伉發現她的異常，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囡囡在李伉出去買菜的時候就睡著了，這時候也睡了不短的時間了，隨時可能醒過來。
“李伉，我現在能為你問題嗎，不會影響你炒菜的。”馬文娟最終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心中的諸多疑問和好奇問出來，於是眨巴著遠遠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試探道。
“嗬嗬，你問吧。”李伉扭頭看了看馬文娟可憐兮兮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李伉，十幾年後我們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你能說說嗎？”馬文娟高興地舉了舉拳頭好奇的問道。
“十年後我們的世界將會被稱為地球村，人和人之間的溝通和交流變的比現在更加容易，因為到那時，科技發展能夠把現在我那個如同磚頭般的電話做成一個比一個煙盒還小，而且會變得非常便宜，到那時候人們基本上會人手一部，另外計算機和網絡也會成為全麵普及，到那時候，即使我們分處於地球的兩端，也能通過網絡看到對方的樣子，並通過網絡進行聊天，甚至能夠通過攝像頭看到對方的樣子……”李伉因為自己專業的原因，習慣性的從科技方麵對未來進行了一番描繪，這一番描述讓馬文娟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似乎在盡力想象著未來美好的樣子。
“李伉，未來真的都是美好的嗎？”憧憬了一番，馬文娟發現李伉隻是描述了未來美好的一麵，於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不是，所謂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未來總的來說是想好的方麵發展，但是也會有很多問題，比如未來貧富差距會越來越大，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兩者之間的鴻溝越來越難以跨越，因此產生的許多社會矛盾也越來越尖銳，甚至不可調和……”李伉笑了笑說道，他想起了後世過度追求經濟法發展導致的社會畸形以及產生的諸多社會問題。
“有那麽嚴重嗎？”馬文娟似乎對李伉說的這些問題很難接受，於是皺了皺眉問道。
“很嚴重，就拿房價來說，十幾年後，將會增長到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高度，曾有人說過，華夏的人民拿著世界上最低的工資，卻住著世界上最貴的房子，你恐怕很難想象，未來人們需要花費幾十萬甚至數百萬才能買到一套房子是怎樣一副情景。”李伉笑笑說道。
“按照你這麽說，將來的房子那麽貴，人們都住哪裏，難道都去睡大街不成？”馬文娟反問道，也難怪她有這樣的想法，實際上不經曆那個瘋狂的年代，沒有人會理解一個華夏的普通人對擁有一套房子是怎樣一種心情。
“這個問題太複雜，你先把這盤菜端出去，回來我再給你解釋。”李伉笑了笑說道，說話間他有炒好了一盤菜。
很快馬文娟又走了回來，皺著眉頭像是還在考慮剛才的問題。
“還想呢，傻丫頭，別想了，將來你肯定不會因為房子而困擾的，對了，把那個香菇給我拿過來。”李伉對馬文娟吩咐道。
把香菇遞給了李伉，馬文娟像是接受了李伉的勸說，搖了搖腦袋仿佛把那些困擾她的問題趕出去一樣，再次變得笑嘻嘻的說道：“對啊，我的男朋友有的是錢，我們將來肯定能住上很漂亮的大房子的。”
隨即她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什麽令她不高興的問題，於是撅著小嘴兒問道：“李伉，上輩子為什麽我們沒有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畢業時考了高中，再後來就失去聯係了。”李伉翻炒著鍋裏的香菇說道。
“哇！”馬文娟突然從李伉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胖丫，好好的哭什麽，快鬆開，我還在炒菜呢，別燙著你了。”李伉連忙勸說道。
“我不！”馬文娟執拗的說道，不僅沒有聽話的鬆開李伉，反而抱得更緊了，哭泣中斷斷續續的說：“李伉，我想上輩子也和你在一起，這輩子和你在一起，下輩子也要和你在一起……”
“胖丫，上輩子事情我們都控製不了，可是這輩子我們肯定是會在一起的，不是嗎？”感受著身後丫頭對自己那份深入骨髓的愛意，李伉柔聲勸說道。
“可是人家一想到上輩子沒和你在一起，就覺得心裏難受嘛，李伉，我們這輩子永遠不要分開好嗎？”馬文娟放開了李伉，來到李伉身邊，深情的看著他，眼中含著熱淚說道。
“傻丫頭，自從你身體裏流淌過我的血液後，我們就再也不能分開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李伉放下了手裏的炒勺，幫馬文娟擦了擦眼淚，把她擁在懷裏說道。
這一刻，廚房裏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兩個緊緊擁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和兩顆緊緊靠在一起的心。
“李伉。”馬文娟輕聲叫道。
“嗯，什麽事？”李伉問道。
“菜好像要糊了。”馬文娟在李伉耳邊輕聲說道。
“啊！”李伉大叫一聲，放開了馬文娟手忙腳亂的處理自己的菜去了。
“嘻嘻……”看著手忙腳亂的李伉，馬文娟嘻嘻笑了起來，一種叫做幸福的滋味兒用上了她的心頭，再也不會散去，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