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愛一個人
黑衣人看著鳳樺,冷笑道:「你說得還真是好聽呢!如果你能夠為她死,再來逞英雄吧!」
御天容這個時候很不高興了,冷著臉就是一掌拍過去,「如果要用死來證明對一個人好的話,那麼,那個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好了,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懂得真正的感情的!」
「哼,只是說他幾句你就心疼了?還是說心虛了?」
「真是流氓的方式,我也覺得你死了比較好!」御天容冷冷的說著,手中的劍也出動了,她可不管這個人和過去的御天容有著什麼樣的恩怨,但是,能夠這樣說話的傢伙,她就討厭!
進攻的同時,御天容擦身閃過鳳樺身邊之際,用極細的聲音說道:「還有一個敵人在後方,注意後方!」
鳳樺一怔,他並沒有感覺到敵人在哪裡,因為剛剛發射暗器的時候太快,太准,甚至,那個人還沒有流露出殺意,氣息當然更加不會泄露給他們尋覓。夫人是怎麼知道他在哪個方位的?
御天容的一套搜魂劍逼得黑衣人節節敗退,眼中儘是不敢相信,「你居然有武功?上次明明」
「明明是你任由你虐待卻沒有反擊之力的弱女子么?哼,路人甲啊,你要知道,沒有人說永遠不會變的!而且,我是很想用自己的雙手報仇的!我是小女子,有仇不報非女子!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殺!這點,我在暗神山莊中毒差點死去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的!」
「哼,別以為學了點皮毛就能夠對付我!」
黑衣人從震驚之中冷靜下來,沉著的應對著御天容的一招一式,鳳樺一直用心注意後面的情況,遲遲不見那人要出手的跡象,難道他只是不讓人傷了這個傢伙嗎?
一片刀光劍影之後,黑衣人終究抵不過搜魂劍的威力,眼看就要中招,一個人影嗖地穿出來直撲御天容,鳳樺的長劍也同時閃動……
哐當
幾聲尖銳的兵器相接聲響起,然後是兩個方向的急速後退,御天容和鳳樺仗劍而立,看著對面的兩個黑影,後面的那個黑衣人居然功力高過她們兩個,一劍攔下了她和鳳樺兩個人的劍!
御天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忽然眼色一沉,「你是師父?」
黑衣人身子一僵,看向御天容的時候多了幾分震驚,不過隨即很大方的扯下來蒙面巾,的確是御天容的那個師父!
「果然是你!」
莫濤直視御天容,「你怎麼認出我?」
御天容看真是自己的名義師父,也收起了長劍,看著莫濤微微一笑,「難道沒有人告訴師父,你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藥味么?大概是你長年累月的和藥物打交道吧!」
莫濤一愣,藥味?她居然細心到了這個地步?什麼時候記住的?「不知不覺之中,你也長大了呢!」
「多謝師父誇獎了!接下來就讓我來猜猜,這個應該是我的師兄吧!」
莫濤搖搖頭,又點點頭,「是,也不是,他是我的弟子,不過,他不認你這個師妹,而且,也不是你認識的師兄。」
「哦,是么,那還真是讓我好奇啊!藍靜楓當初可是說你只有我們兩個徒弟而已。」
莫濤呵呵一笑,「因為他也不把這小子算在內。」
「哦,那還真是有趣,不知道我和師父的這位得意弟子有什麼恩怨呢?」
莫濤神色一變,沉悶的說道:「沒什麼。」
「師父,你當我是傻子啊?」
「哼,你不說,我來說!」那黑衣人忿忿的看了莫濤一眼,轉向御天容的時候卻是滿眼怨毒,「御天容,我們可是有著奪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你母親害死了我們的母親,你那出身青樓的賤母親害死了我的親娘!所以,我要報仇,我要讓你們都嘗受比母親更大的痛苦!」
御天容傻眼,怎麼變成了殺母之仇了?她的母親?懷玉夫人?
「靜棠,別胡鬧了!」莫濤眼中出現了一抹厲色。
「呵呵,父親,師父?你覺得你有資格呵斥我么?我藍靜棠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藍靜棠?藍靜楓難道是兄弟?御天容腦袋運轉起來了,與其說運轉起來還不如說是鬧騰起來了。對於別人的恩怨他可真是煩透了,所以她的語氣也相當不好了,「喂,我說,藍靜棠是吧?有什麼話就拜託你快點說清楚,最好是言簡意賅的說明白,我真是不想攪和你們的上輩恩怨。」
藍靜棠扯下面巾,和藍靜楓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面容,御天容驚訝的看著他,「你們是雙胞胎?」
「沒錯,我們是雙生子,可是,我們的母親卻在生下我們之後不到半年就被你的淫賤的母親氣壞了身子,然後,接下來的八年都卧病在床,以淚洗面,最後還把你帶到了我們家,把我們的母親氣得抑鬱而終!你們母女都是狐狸精!」
狐狸精?御天容無奈的看了鳳樺一眼,「鳳樺,我像狐狸精嗎?」
鳳樺認真的看了她一會,笑道:「不算,怎麼說,這容貌嘛,嘿嘿,還不夠格啊!」
御天容白了他一眼,「藍靜棠,那你想怎麼樣?我可不想陪你玩呢!」
「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生不如死?唉!
看了莫濤一眼,御天容忽然說道:「既然你恨我們,怎麼不先去殺懷玉夫人呢?我想她更容易得手吧!」
藍靜棠聞言一呆,他想不到御天容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那是她的母親呢,她不擔心就罷了,還提議他先去殺她?有這樣的女兒么?「哼,你以為我不想,可是,某人在我們兄弟身上都種了母子蠱,如果她受到傷害,那麼,我們也會同樣受罪,如果殺她,我們也要陪葬!」
陪葬!御天容身體一個激靈,好冷酷的父親啊,莫濤還真是對懷玉夫人情深意重啊!連自己的兒子也下得手。
藍靜棠冷冷的目光掃過莫濤,也掃過御天容,他對於他們都是有恨的!
「只要你們打消傷害懷玉的心思,我自然會解除你們身上的蠱,是你們逼我的,縱然我有錯,懷玉卻是無辜的!她自從被姓御的那個傢伙贖買回家之後就再沒有給我任何希望。」
好坦誠!
莫濤看了御天容一眼,繼續說道,「當年,我和懷玉相識在前,本來,我已經在籌錢等待她出台的日子就贖回她,可是,卻被人算計耽擱在路上,以致讓懷玉被那人搶走了!事後,懷玉自覺失去貞潔不配我,始終不肯跟我離去……
後來才遇到你們的母親,我一早說過,我愛的人不是她,可是她卻苦苦追著我不放,甚至……有了你們,為了對自己的骨肉負責,我娶了她,可是,我也清楚的說過,即使娶她我也不會愛上她的!這些她沒有跟你們兄弟說吧?
呵呵,你們只是責怪我不負責,可曾想過我是被你們的母親逼著負責的,即便被逼的,我也算對你們兄弟盡心了,我不恨你們的母親就好了,你們長大之後卻死死記住那女人的遺言要殺懷玉母子,我百般無奈之下才使出來母子蠱的!你們卻始終不肯罷手!我是不會讓她們母子受傷的,當然,因為你們是我的兒子,所以,我也不會讓你們死的!」
藍靜棠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不肯相信,「你說謊,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莫濤看著他長嘆一聲,「一直沒有說,是因為不想讓你們對自己的母親失望,也因為我知道有我在,你不會傷害到她們母子的,可是,如今」莫濤看來御天容一眼,「不是你們能不能傷害她的問題了,而是天容有能力殺你們了,所以,我決定說出來,免得哪一天你們死在天容的劍下。」
藍靜棠聽到這裡紅了雙眼,「我才不會輸給她!我也不相信你的話,你總是維護著她們。」
莫濤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心中唏噓不已,就算自己對他們負責了,他們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那個母親啊!看著一臉淡漠的御天容,再看自己的憤然的兒子,莫濤忽然覺得他已經在他們這些小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他自己的真感情卻至今沒有進展,他覺得有些累了。
御天容瞥見莫濤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同情,想到懷玉夫人,她也不有長嘆一聲,終究是不同時代的人,她是不是也不該強求懷玉夫人和她一樣討厭南宮燼,畢竟,她始終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來做事情的,不能說她一點也不愛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為了御天容本尊,相信她也不會讓自己去廟裡祈福受那清苦之罪。
唉,御天容看著莫濤微微笑了,「師父,既然你依舊喜歡母親,就去得到她吧,用你的誠心得到她的接受,如果她不接受,你不妨來一個苦肉計,相信她那樣心軟的人是不會對你置之不理的。」
苦肉計?莫濤眼睛一亮,瞧著御天容的目光有了激動。
……
【章節2】
……
他怎麼就沒有想過要用苦肉計呢?莫濤心中想了一遍,再看向御天容的時候已經帶著滿滿的歡喜和期待,他肯定懷玉是不會忍心看他受苦的!
再看了臉色不佳的藍靜棠一眼,莫濤輕嘆一聲,緩緩道:「靜棠,我自認已經對得起你們兄弟了,這十幾年來,我對你們的關愛我自認為不少了,如今你們也長大了,我想,為父也該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哼,我從來沒有想要你保護我!」
「很好,那你以後就好自為之吧!」莫濤看來藍靜棠一眼,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轉而又看向御天容,「天容,看在我的面子上,希望你下次交手的時候,也能夠留一份面子給我,至少,不要殺了他們,他們死,你的母親也會受苦的!」
靠,還有這樣的道理么?
御天容不滿的看著莫濤的背影,真是太可惡了,她好心幫他,他倒留下一個威脅給自己了!
「夫人」
「罷了,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有情人?鳳樺嘴角露出苦笑,她成全別人,那麼,誰來成全他們呢?
藍靜棠看著遠去的背影,心並沒有預料的那般冷淡,反而有一種失落,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他的背後有著他的存在,宛如保護神的存在,可是,如今他就在他眼前離開了,沒有掩飾,沒有交代的離開了,要去找那個女人了!恨意,不斷蔓延,侵蝕著他的意識,想殺她,不,想讓她痛苦,比自己的母親更痛苦!
鳳樺一直盯著藍靜棠,看到他眼裡的陰騭早就防備起來了,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夫人的!
「吶,御天容,你知道嗎?我這一生,最討厭的人是誰?」
御天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那就是你的母親和你!」
呃,這話純屬是廢話!御天容懶得回答,只是瞧了他一眼。藍靜棠看著她,「已經恨了很多年了!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要的結果只是讓你比我的母親更痛苦!」說完他的目光看向鳳樺的時候有了一抹殘忍,「就是要你身邊的人為你受罪,讓你感受到痛苦!」
御天容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看向鳳樺,震驚的發現鳳樺的臉色突然變白了,還冒著汗水,「鳳樺,你怎麼了?」
鳳樺咬著牙看著藍靜棠,「沒什麼,只是被小人暗算而已!」
怎麼會?他明明沒有動手的!御天容扶著鳳樺瞪著藍靜棠,「你做了什麼?」
「不過是一點毒藥而已,你們以為和毒功學歷幾招就能夠防過我?呵呵,可笑,毒怪的武功也許比我爹好,毒術也比其他人好,可是,比我父親卻還是差一點的!」
什麼?莫濤的毒術比毒怪的厲害?御天容心中從來沒有這個意識,她大意了么?可是,她沒事啊難道自己是因為席冰旋的玉戒指在身所以沒事?
「御天容,你會看著他痛苦的,我想你天竺一行獨獨選擇了他隨行,那麼他在你的心目中一定有著不可小覷的地位吧!很好,我打不過你們,難道還毒不過嗎?」
「你」御天容憤怒的看了藍靜棠一眼,又關注的看著鳳樺,「鳳樺」
「不必擔心,夫人,他只是一個小角色,毒有什麼大不了的!」
御天容皺眉看著鳳樺,他的眉心都現在暗紫了,明顯是他們都沒有遇到的毒,也不知道怎麼解,解毒丹有用嗎?御天容從懷中掏出瓷瓶,耳邊卻傳來藍靜棠殘酷的聲音,「好心提醒你一句,毒怪的解毒丹只會加速他的毒發,著毒藥,我可是專門針對毒怪的解毒丹添加了一些材料呢!」
可恨!
看著御天容心焦,藍靜棠心中有了一絲快感,「放心,一時半會他還死不了的,就算在一年之內,他也不會死的,他只會失去行動的能力,一切需要別人來打理,然後,每天受點噬心之罪。」
看著藍靜棠那殘酷的眼神,御天容已經面如寒霜,真是好冷酷的一個傢伙!
「你可以去死了!」一個白影閃過,藍靜棠頓時飛來出去,還沒落地已經吐了幾口鮮血。
鳳樺看清楚來人心情一松,這樣,她就不會被傷害到了!
蒙著臉的裴若晨冷清的目光掃過藍靜棠,一臉溫和的說道,「啊,一不小心,居然留了點力,沒有讓你四成,真是可惜啊!不過,你也放心,半年之內你也死不了的,被我的獨門掌法擊中的人起碼也得拖上半年才能夠死去的。嗯,放心,這可不比你的毒藥,不會有噬心之苦,只會讓人每日全身抽搐個三五回而已。」
藍靜棠聽著真的抽搐了,這個男人,絕對是虐待狂,居然一臉溫和的說出如此殘酷的事情,他的噬心也不過讓人感覺到心痛,時間也不過是一刻鐘,一天也不過一次!他卻說三五回!
裴若晨走到鳳樺身邊,搖搖頭,「你,太差勁了!居然輸給這樣的傢伙。」
「哼,一時不察。」
「以你的身份,一不小心就是踏上死亡之路,難道你還需要我提醒么?」
御天容見來了幫手,便放開鳳樺,直接走到藍靜棠面前,長劍指著他的眉心,「解藥。」
藍靜棠恨恨的看了裴若晨一眼,「我不會給的!」
「你想死?」
藍靜棠陰冷的笑起來,「死,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死,你的母親一樣跟著陪葬!」
御天容握著劍柄的五指緊縮,這個傢伙,居然還想威脅她!
「別擔心,只要不殺了他,你的母親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相信,你師傅是讓他們無法傷害懷玉夫人,懷玉夫人受傷,他們會感到痛苦;而他們受傷懷玉夫人卻不會跟著受苦,除非他們死了!」
呃,這麼厲害的蠱毒?
藍靜棠憤怒的看著裴若晨,顯然,他也很清楚裴若晨說的事實,這也是他一直怨恨莫濤的地方,讓那個他們兄弟根本不能傷到那個女人,偶爾冒著傷了自己的危險為之,他們本身卻要遭受雙倍的痛苦!試問,天下有如此狠毒的父親嗎?
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對自己的兒子種下如此毒蠱!所以,就算他保護了自己多次,他也不會原諒他的!
御天容此刻笑容燦爛的看著藍靜棠,「喂,我說,師弟啊,你真的不教解藥來?我可是有很多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哦!」
妖精,惡魔!
這個女人笑得真毒!「沒有,有本事就殺了我!」
御天容笑看著他,溫柔的再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嗎?」
「沒有!」
噗
肩膀被一劍刺入,血滴直濺,「藍靜棠,有沒有解藥呢?」
藍靜棠白了一張俊臉,他知道她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卻不曾想到是一個如此狠厲的女人!簡直和這個蒙面男子一路貨色,笑面虎!
「師妹,你是不是太狠心了!」一道聲音冷冷的傳來,一襲青衫掠過,御天容平靜的退離了幾步,看著一個人把藍靜棠提開來。
在剛剛那麼一會,裴若晨已經給鳳樺服下了一顆他獨特配製的藥丸,和毒怪的解毒丹可是不同層次的解毒聖葯,因為他加了火曇花和其他在百獸深淵得到的靈藥,解毒的範圍可比解毒丹好多了!
鳳樺服下藥丸之後,便立即運功逼毒,裴若晨一旁守護著,待到最後關頭,一掌拍向鳳樺的後背助他一舉吐出毒血。
「好了,我沒事了,你幫夫人」
「用不著廢話,認真療你的傷吧!」
……
藍靜楓看了鳳樺他們一眼就把精力花在御天容身上了,只是一眼,他已經明白,他們不是那個那個蒙面男子的對手,想脫身也不易了。
御天容看著他笑了,「不愧是雙胞胎,要不是兩個人的性格相差太多,我還真是分不出誰是誰來著呢!」
「分別分得清楚又有什麼關係!」藍靜楓冷峻的看著御天容,她已經越來越強了,他們兄弟卻沒有多大的進步,甚至,父親也要撒手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父親,呵呵,還真是彆扭,學了他的武功,學了他的毒術,卻還一直恨著的人!
「嗯,眼下也是沒什麼關係了,不過,我身體里的蠱毒是你下的吧?最後提前催發蠱毒的人也是你吧?」
藍靜楓冷冷的看著御天容,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是我,我,所作的一切只是為了報仇!包括認你這個師妹!」
「嗯,夠深的恨意,也夠深的愛母情結,我同情你們!」
「同情?」藍靜楓哈哈笑道:「你還有心情同情別人么?你的蠱毒不可能完全解除的,雖然蠱是死了,可惜,你也要死了,只是少受點罪罷了!」
鳳樺本在療傷,聽到這些話,成功發憤怒了,後果就是不顧自己剛剛排毒心脈受損硬是朝藍靜楓攻擊了過去,長劍狠絕的招呼上藍靜楓,「是你在謀害夫人的!」
「沒錯,就是我!可惜,你們知道了又能夠怎麼樣,只能束手無策罷了!」藍靜楓一邊閃避,一邊殘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