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錢緋緋失蹤
顧時引驀地抬起眸子,微一挑眉,暗示她,你隨意。
馮兮和讓管家先行離開,她在一眾美人前走了一圈,而後,在趙如媛麵前停下。
把她們都轟出去,保不準還會變著法子再送一批過來,與其如此,不如都留下給她解悶。
“是陛下讓你來照料王爺的?”她問趙如媛。
趙如媛理直氣壯地點頭,馮兮和勾了勾手指頭,“那你出來吧。”
“遠影,你來教她。”馮兮和吩咐遠影。
遠影倏地從一株榕樹後走出,沉著臉,粗暴地將趙如媛拖去茶房。
趙如媛頻頻回頭,仍然眷戀著在一樹梨花下坐著的顧時引。
遠影將一盅滾燙的熱茶遞過去,杯壁直接碰到趙如媛的手,將她的皮燙破了一層。
“去給王爺和王妃先奉茶。”
趙如媛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庭院裏。
她在心中練習了數遍要說的話,不斷地眨著眼睛,殷切地用雙手將茶給顧時引送去。
“王爺……”
然而,顧時引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趙如媛堅持不懈地靠近,可沒過多久,馮兮和就過來,將她拂開,坐到了顧時引的腿上,顧時引也順勢環住了她的腰身。
趙如媛的麵色一僵,又見到馮兮和的唇瓣已是向顧時引貼近,顧時引似是十分享受。
她立即上前,試圖引起他的注意,而手中的茶盅已是不小心被人撞翻,滾燙的茶水潑了她一手。
茶盅的碎片落了一地,遠影趕過來,斥責道:“你連奉茶都做不好,還怎麽伺候王爺,先跟我到偏房裏,從倒夜壺的做起。”
隨後,遠影又指著其他的幾個婢女說:“她還是大家小姐出身,都做成這樣,更別說你們了,全都跟我先到偏房裏去。”
於是,趙如媛便憤憤不平地跟其他婢女,先到偏房裏涼快去。
顧時引跟馮兮和似乎沒有收到她們的打擾,興致依舊很好。
“怎麽不繼續了?”顧時引的眼睛一眯,聲音中帶著蠱惑。
馮兮和正在猶豫,該從哪裏開始親他,聽到他的聲音後,轉眸望了眼周圍,才發現其餘人已全都溜了。
顧時引攏緊了她的腰,讓她的身子一點點地貼近,唇齒在她的唇瓣上輕啄。
馮兮和的眸子轉了轉,竟然下意識地舔了一下。
顧時引的心即是跟著一怔,僵硬著不動了。
馮兮和又輕咬了他的唇瓣,抬起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無辜地看著他。
顧時引的眸中一下子就席卷了狂風驟雨,他一下子將她緊箍住,唇欲要落在她的脖頸上。
馮兮和的唇邊揚起一抹淺笑,她推攘著,輕聲道:“等一下,我先問你,你認不認識那個玉夫人?”
顧時引常年在日月山,他既是知曉月照族的過往,很有可能,對那位玉夫人的事也會有所耳聞。
“你很希望本王去認識?”顧時引的瀲灩鳳眸中劃過一絲絲浮想聯翩的神色,回味道:“聽說是位大美人,本王有空,是需要去認識一下的。”
馮兮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我是問你正事。”
玉夫人以及支持她的那個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在幫著顧錦城的人。
顧時引斂了眸色,思忖片刻,喑啞著嗓音說道:“你要是真那麽想知道,本王可以幫你找出來。”
馮兮和點了點頭,展顏而笑。
在偏院那邊,趙如媛捂了鼻子,心不甘情不願地拎著府中下人的夜壺去倒。
幾位老嬤嬤拿著雞毛撣子在一旁訓著,一發現誰敢偷懶的,立馬過去伺候。
遠影看著趙如媛一趟趟過去,又一遍遍回來。
繼而,遠影拿了個繪著魚戲蓮花的青花瓷瓶過去,將趙如媛拉到一邊,神秘兮兮道:“你知道王爺最喜歡王妃什麽樣子嗎?”
趙如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
“是王妃走路時的樣子。”遠影指了指青花瓷瓶,細道:“王妃娘娘就是靠這個花瓶,練出了步下生姿,弱柳扶風的走路姿態,讓王妃每日都轉不開眼。”
趙如媛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她垂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花瓶看。
而後,遠影把花瓶給她,她便將夜壺放下,迫不及待地將花瓶放到頭頂,一步步地走著路。
“姑娘,我這樣子可以了嗎?”趙如媛時不時地問著。
遠影一直在搖頭,隻說還差得遠。
趙如媛頭上的花瓶搖搖欲墜,過了一會,“砰”得一聲,掉落在地。
“你把王妃最喜歡的花瓶摔碎了!”遠影驚詫道,而後,她對趕來的幾位嬤嬤命令:“這些賤婢,一個比一個不懂規矩,可要好好調教,在沒懂規矩之前,不能放她們出偏院。”
老嬤嬤們憤憤咬牙,摩挲著手中的雞毛撣子。
趙如媛簡直對馮兮和恨之入骨,不過,她忍了下去,心中想著,張德妃既然同意替容嫣做主,那自會有好戲看。
陽光和煦,當顧時引跟馮兮和還在庭院中時,隻見得善堂的夥計跑到裕王府報信。
“王妃娘娘,錢大小姐不見了……”夥計連氣都來不及喘。
馮兮和打了個激靈,立即站起身來,追問道:“她去哪了?”
夥計搖著頭,說道:“昨日還見她來過善堂,看善堂修葺得如何了。然後,她昨天回去以後,就沒有再來過,我們都以為她在東盛錢莊待著。”
“可今日一大早,錢老爺親自到善堂來尋人,說是她昨晚徹夜未歸,所以,才到善堂來看看。我們也才知道她不見了。”
馮兮和微一凝眸,問道:“可收到什麽來信嗎?”
若是對方貪圖的是錢財,應該會送信來,講清楚多少數額才能贖人。
夥計的想了想,說是沒有。
馮兮和仔細地思索了一番錢緋緋近些日子來的動靜,難道是前幾日,在南湖繡莊跟容嫣爭搶月華錦,引起了容嫣的報複。
可錢緋緋是錢永昌的女兒,容嫣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把趙如媛叫過來。”那天的爭執在很大程度上跟趙如媛也有關,馮兮和頓覺趙如媛被送到裕王府來,也不是個偶然。
滿身屎尿味的趙如媛走近,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一道鞭子抽打下去,趙如媛“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顧時引皺了皺眉,馮兮和平靜地望過去,問道:“趙如媛,那天從南湖繡莊回去,你跟張小姐都見了誰,說了什麽?”
趙如媛戰戰兢兢道:“我跟張小姐回去,就服侍她歇下了,誰都沒有見啊。”
“沒有見到誰,你會這麽快就被送到裕王府來?”馮兮和輕啜了口茶,轉頭問顧時引,“王爺,那隻毒蠍子還在不在?”
“不如讓它陪一陪趙姑娘,趙姑娘一高興,也許就開心說話了。”
顧時引微一側目,“何止一隻,你想要幾隻都成。”
趙如媛聽說過那種食人腦髓的毒蠍子,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把額頭貼到地上,央求道:“我跟張小姐就見到了德妃娘娘和都督大人,然後,張小姐跟他們述說了那天的遭遇。”
“德妃娘娘讓她先回去後,就說會有辦法讓我來裕王府,其它,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馮兮和心中了然,原來是張德妃從中作梗,難怪昌德帝送誰不好,偏偏送趙如媛過來。
“帶她回偏院去。”馮兮和嫌惡地揮手,她也不指望張德妃會多跟趙如媛透露什麽。
隻怕張德妃是知曉了姬十六的身份,綁架了錢緋緋,也是為了引姬十六上鉤。
但即便如此,她亦是不能夠對錢緋緋坐視不理。
“姬公子人在哪?”馮兮和將顧準叫了過來。不管如何,錢緋緋是姬十六的未婚妻,姬十六有必要知道。
顧準顧慮著身邊的孤帆,猶豫著沒說,孤帆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十六到底在哪,你倒是快說呀。”
而後,孤帆考慮到姬十六的安危,即是正色道:“王妃娘娘,你也不必派人去告知十六,錢大小姐,我幫他去救,絕對不會讓她發生一點意外。”
“姬公子一早得知這個消息,已經探聽好錢大小姐所在的方位,往城郊處尋了過去。”顧準的額頭上冒出幾顆冷汗。
孤帆睜大了眼睛,在他的腦袋上彈了彈,“你個豬頭,怎麽不早說啊,萬一十六有危險怎麽辦?”
馮兮和倒抽了一口氣,轉眸對顧時引說道:“王爺,我要帶人去救錢緋緋。”
顧時引點了下頭,淡淡道:“那你路上小心點。”
馮兮和的唇角狠抽,這家夥怎麽一點都不緊張。
顧準也是表示深切的質疑,王爺這是在喜歡的女子麵前,強裝淡定?
隻聽顧時引又補充了一句,“他如果連保護自己和未婚妻的安全都做不到,本王會對他很失望的。”
馮兮和的額頭上降下了幾根黑線,很鬱悶地出了門,帶著一眾侍衛趕去城郊。
趙如媛在偏院中,就聽到外麵的聲響,得知馮兮和走了,她的心中分外激動,那她豈不是有機會接近顧時引了?
隻是,還沒來得及多想,她的頭上遭到了重重一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