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堪回首
楚璃見是二十四血衛的小七，點了點頭，那幾個侍衛已經看傻了眼，天哪，他們剛才是把他們的大主子給攔到門外。
不光爆了粗口，還用劍逼到了脖子上。
正等著楚璃的發落，沒想到楚璃看了兩人一眼，轉頭對著小七說道：「小七，這兩個人不錯！」
小七笑著點點頭，跟在楚璃身後進了天上人間，臨走的那剎那不忘了跟兩個人說：「回頭去雪媽媽那裡領賞銀。」
那兩個侍衛就這麼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框里，心情也精力了一番大落大起。
雪媽媽早就聽到了楚璃的聲音，一早就出來迎接楚璃。
「王妃。」雪媽媽帶領了一幫子的丫鬟小姐在一邊候著。
以往楚璃過來的時候，都會指點幾番，教他們怎麼揚長避短，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只可惜，今日楚璃沒心情。
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今兒個，沒心情，等下回來的時候在說吧。」
那雪媽媽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看得出來，楚璃今日興緻不太高，便揮了揮手，遣散了一干姑娘丫鬟。
將楚璃帶進了她的專屬雅間，楚璃隨手捏著桌子上的，：「最近天上人間怎麼樣？」
雪媽媽聽楚璃開口問話，急忙上前：「回王妃的話，凌雲煙姑娘前幾日剛剛來彈奏了一曲，閑暇時間，又教給了這裡的姑娘們幾首絕活，最近幾日的進賬到是多了不少。」
雪媽媽畢恭畢敬的說著。
楚璃點了點頭：「那這裡的事情還是勞煩雪媽媽了。」楚璃點了點頭，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這茶有些涼了，勞煩雪媽媽幫我重新換一杯來吧。」
那雪鴇子聽楚璃這麼說，便知道楚璃是想要跟小七單獨說說話，便很識趣的拿了茶杯出去了，順手還將兩人的房門關上。
「小七，最近可有聽到什麼關於四國的消息？」楚璃收起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聲音也文臣了不少。
「明面上，立國滅國了之後，剩下的三國都在各自休整，但是兆國，不得不防。」小七沉思了一會，謹慎的說道。
楚璃點點頭，當初她要拿下這個天上人間，一個是為了當時覺得好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靠著這個搜集情報。
「恩，上次玉門關一站，立國大敗，但是唐越卻不知所蹤。唐越不是個那麼簡單的就會放棄的人，我懷疑他會暗中動手腳，你這一段時間留心他們的消息。」楚璃想了想，囑咐道。
小七點點頭：「前幾日，聽到消息，說有人在江南的那一帶，彷彿見到過唐越的人，但是不敢確定。」
楚璃聽到江南，眼神一亮，難不成，這翠碧，是唐越的人？
「我知道了，你好好打理這天上人間，我們有聽到別人的秘密的能力，別人就有安插進探子來的能力，萬事多個心眼就好。」楚璃囑咐道。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到二十四血衛專用傳遞消息的小鴿子飛了進來，小七也不避諱，當著楚璃的面就打開看了。
「王妃，王爺下朝回府，正找您呢。」小七看了消息之後說道。
楚璃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消息，就派人向我稟告。」
一路回到戰王府，門口的侍衛說南宮烈已經等了一會了。
「烈，你找我？」楚璃想南宮烈這麼匆忙的找自己，想必定然是有什麼事情，沒想到回來就見到南宮烈一身悠閑的站在王府的湖邊看魚。
「過來。」南宮烈見楚璃回來了，向著楚璃招了招手。
楚璃走過去，發現翠碧在一邊站著，低著頭，雖是和其他侍女們站在一邊等著伺候主子，卻離著湖面很遠。
楚璃心下瞭然，翠碧應該是怕水的。
「怎麼了。」楚璃走到南宮烈身邊，對著下面的水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南宮烈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屏退了一干眾人。
「你說，世間最神奇的是什麼東西。」南宮烈淡淡的出聲。
楚璃搖了搖頭，不知道南宮烈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要我說，就是水，有的東西，離了水，便不能活，但是有的，卻一遇到水，便生不如死。」
南宮烈說道這裡，楚璃扔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宮烈沒理會楚璃的疑問，繼續說道：「比如說魚，比如說，南宮翎。」
乍一聽到南宮翎的名字的時候，楚璃就知道，自己今天，或許會知道一個大秘密，或許，那就是陸桑的心結所在。
「南宮翎很怕水嗎？」若是離開了水便不能活的東西是魚，那麼遇到水便害怕的，就是南宮翎的。
南宮烈摸了摸楚璃的頭髮，像是在無聲的肯定楚璃的猜測。
「我和翎從很小的時候，關係就很好，那時候，父皇最寵愛的，便是我們的母妃，連帶著，我和翎也是眾位皇子中最最受寵的。」
南宮烈看著遠處，神思彷彿也隨著那平靜的湖面穿回到了很久之前的童年。
那時候，南宮烈和南宮翎都很貪玩，仗著父皇的寵愛，在宮中橫行霸道，但是南宮翎的玩性更大一些。那時候，皇上便有意將皇位傳給南宮烈。
南宮烈那時候不明白繼承皇位是什麼意思，只聽得伺候自己起居的宮女整天說自己是未來的小太子。
可是，好景不長，南宮烈和南宮翎的母妃太過受寵，導致遭到其他嬪妃們的嫉妒，於是那些嬪妃們就這麼活生生的將他們的母妃給害死了。
皇上一夜之間，痛失所愛，精神和身體都有主見衰弱的現象，連帶著也不願意見到南宮翎和南宮烈，生怕見到他們就想起了他們的母妃。
宮中的人都以為這兩個皇子失寵了，他們那時候還很年幼，母妃慘死，又失了父皇的寵愛，在宮中，再也不能橫行霸道，反而處處受制於人。
但是幾遍是他們的母妃死了，仍然有人不願意放過他倆，在一次皇上舉辦的家宴上，南宮翎和南宮烈覺得席間無聊，便偷偷的到後花園的湖邊玩水。
卻一個不防備，南宮翎被人給退到了湖中，那時候，南宮翎和南宮烈都不會游泳，後花園中不知道是為什麼，竟然一個可以幫忙的人都沒有。
任憑南宮烈喊破了嗓子，都沒有一個人出現，那時候南宮烈就隱約知道，這件事情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狠了狠心，南宮烈自己便噗通一聲跳入湖裡面，抓著快要溺水而亡的弟弟，拚命的往岸邊撲騰，那時候南宮翎幾乎已經快沒有意識了。
而南宮烈也漸漸地快沒了力氣，好在早先跟在他們母妃身身邊照顧他們的一個宮女，發現了兩人不見，便派人來找。
那個宮女，就是清心。現在的清妃娘娘
眾人才發現了落水的南宮烈和南宮翎，七手八腳的將人抬了上來，南宮翎已經昏迷了，抓著清心的手不停的喊娘親。
那一夜，南宮烈生生的學會了浮水，那一夜，南宮翎心裡對水有了一輩子的恐懼，那一次，清心不眠不休守護了南宮翎三夜，直到南宮翎醒過來的那一刻，她也因為體力衰竭而暈倒在一邊。
從此，南宮烈和南宮翎再也不是橫行宮中的小霸王，而是一點一點的隱藏著自己的鋒芒，直到南宮翎即為。
自那時候起，清心，對於南宮翎來說，便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了。
聽了南宮烈的故事，楚璃心裡不知道什麼感受，看著湖面，越想越複雜，心裡有千萬種感受，卻一種也說不出來。
「我沒有為翎開脫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有時候，事情並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樣。」南宮烈看著楚璃，雙眸里滿是認真。
他今天上午被南宮翎招進宮中，南宮翎守著陸桑一夜未合眼，卻在第二天，陸桑還未醒過來的時候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南宮烈見到的南宮翎的時候，南宮翎已經雙眼迷離，渾身散發著酒氣。
多少年了，除了在母妃的忌日南宮烈能夠看到南宮翎這般消沉的一面，其他時候，南宮翎根本就是將自己偽裝得很好。
「你今天去宮中，陸桑怎麼樣了。」
「南宮翎守了他一夜，陸桑應該是無礙了。」南宮烈說道。
楚璃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外人是無法插手的，陸桑容不下那個清妃，而清妃，據楚璃的觀察，想必也是對南宮翎動了真情。
她們兩個人，南宮翎註定要有一個選擇。
「南宮翎愛清心嗎？」
「愛，不過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清心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依賴，像是母妃一般的存在。」南宮烈開口說道。
楚璃點點頭：「那為何要封她為妃子。」
「翎即為之後，便想要為清心尋個好人家嫁了，封個公主什麼的，卻不想清心說自己在這個宮裡照顧了他們的母妃這麼長時間，不想離開這個皇宮。」
「恰巧那會朝廷上有人張羅要給南宮翎充盈後宮，清心又想要待在宮中，南宮翎便順勢將清心封了個清妃，安置在宮中。每逢過節什麼的，翎都會跟清妃一起過，雖然沒有什麼夫妻之實，但在外人看來，卻也是琴瑟雙飛，極為和睦的一對。」
說到這裡，南宮烈微微的嘆息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