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許你一世不棄
鳳九歌輕輕點頭:「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璃茉不對勁的?」
帝冥夜微微一笑,目光轉瞬間飄遠。
「自她忽然出現在靈堂之時我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剛三百六十五天,他派了暗衛去找,各路人馬出動。
那些平日里被安插在各國的暗衛,紛紛出動,就算是一隻蒼蠅也能尋到蹤跡,更何況那麼大一個人?
但這一年的時間,鳳璃茉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若非有心藏起來,怎麼可能消失那麼久?
而回來的時候,又像是忽然間從天而降,沒有一絲聲響的回來。
此事怎麼說都是蹊蹺,任誰都不會往簡單的地方去想,若非是有心躲避,這一年的時間,又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就算經歷或者發現了某些事情,也不該這般消失不見。
話音剛落,看到鳳九歌站在那裡,一語不發,帝冥夜又開口。
「九兒,你在想什麼?」
鳳九歌這才微微回神,眉宇間露出一抹糾結的表情。
「我在想,這一切事情背後的主使人是誰。」
「是發現了什麼嘛?」
鳳九歌對著帝冥夜笑了笑:「茉兒這次回來,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的,她針對的是我。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帝冥夜的身子微微一僵:「怎麼說?」
這件事還能怎麼說?這麼明顯若還是發現不了,那她不就變成傻子了?
鳳九歌將風璃茉和自己這幾日的互動都說了出來。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了,若是有,那便也只是帝冥夜的身份有些神秘,自己還不知道除外。
兩個人圍繞這件事情聊了許久,隨後,鳳九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身後的玄亦已經退字,許是帝冥夜這件披風太過於保暖,鳳九歌整個人身上都暖暖的。
絲毫感覺不到寒風的刺骨。
她眉眼彎彎,笑了笑:「冥夜,不知你是否察覺到了什麼?相府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原主鳳九歌,她異於常人。」
帝冥夜的眼中閃過一抹暗光,莫不是這丫頭知道了些什麼。
心頭也微微緊張的感覺涌了上來。
「你指的,是何事?」
「原主鳳九歌,自小便受盡他人的欺凌,風雪中跪地,幾天幾夜不吃飯,被下人奴才鞭打之事常有……」
「但唯一有件事情當真是讓人↓想不通也捉摸不透,那便是她如何在這樣一個宛如煉獄般的相府,步步如履薄冰般走到了我的到來。」
帝冥夜懸著的心忽然間放下一些,但眉頭還是皺著。
「然後呢?」
鳳九歌的分析能力很強,尤其是魂穿到這裡以後,見著聞者都多了許多,有些事情微微細想便能知道一二。
「然後,經過我的觀察,我這才發現,這些年一直有人在暗地裡保她平安,喂她吃充饑的藥丸,受傷葯,甚至是一些鞭打之後的傷,他都細細為她包紮。」
帝冥夜眼眸一眯,走過來雙手放在鳳九歌的肩上。
問道:「你可是見過他?」
事到如今,不得不說。
鳳九歌點頭:「確實見過。」最真實的那次,她依舊記得,那人救了她一命。
「何時?可認得對方?」
鳳九歌搖頭:「兩年前,幽兒被人下蠱,我將蠱毒渡到了自己身上,本以為命不久矣,卻不曾想那人一身黑衣現身,救了我一命。」
「至於他究竟是誰,我也當真不知道,分明就是從不曾見過。」心頭緩緩染上了一抹醋意,尤其是聽鳳九歌說起這個人。
還是當初救她一命之人,他心頭酸澀。
竟不曾想,他居然讓九兒受到了諸多磨難。
「放心,日後只要有我在,輪不到他人出手,我定護你一世周全。不再讓他人傷你半根頭髮。」
鳳九歌笑了笑:「好。」
看著飄揚的雪花散落,整個天空也白茫茫一片。
帝冥夜便牽著鳳九歌的小手,兩個人漫步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為了方便不被人認出。
兩個人都是以隱身的方式散步,這樣的風雪,雪花散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如墨般的黑髮被染成了雪一樣的白色,兩個人都不言而喻的低下頭笑了。
許久之後,鳳九歌這才笑著問道:「冥夜,你看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就像是一起牽手,白頭到老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多希望時間精至,一切都停頓在這一刻。
沒有煩惱,沒有猜忌,沒有一些身份之別,真假對待,就這樣白頭到老。
帝冥夜將鳳九歌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算是,但這也只是一瞬間,若雪停了,一切又將回歸到原位。若可以,我願與你牽手到來,真正的體驗一次生老病死,白頭相伴的幸福。」
鳳九歌從帝冥夜懷中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輕輕的問著。
「冥夜,你究竟是什麼人?」
帝冥夜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恍然大悟。
「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絕對瞞不過你,只不過一直未曾告訴你。他是倘若有時間了,我定細細對你說來。我的身份是個秘密,萬不能對旁人透露半分。」
原來還有這波操作?
她心裡的想法終究是對的,她早就知道自從第一眼看到帝冥夜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的身份也並不是晉王這麼簡單。
能得到星月國皇帝那樣的尊重,在京城建立自己獨人的宮殿,擁有那麼龐大一支隊伍。
一個可以在皇室中立足至今卻毫髮無傷,完好到至今的人。他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鳳九歌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盯著他:「好。」
帝冥夜生怕鳳九歌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釋著。
「九兒,你要相信我。定要相信我,我此生,就算負了天下一定不會負你。」
鳳九歌忍不住笑了,眉眼彎彎,一雙眸子堪比天上的星子閃爍。
「我何時說自己不信你了,我只不過是與你說笑罷了,你說願說就告訴我若不能說我也不會問你。你有你自己的苦衷,我明白。」
因為曾經,她也是那樣一個身份不能對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