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忘了一切
終於憋了這麼多年的話說了出來，心頭一下子寬敞了許多。
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絕對不會後悔。
雖然時日不多，但……這些報應足夠了。
冥夜是她一個人的，既然她得不到，那便所有人都不可以覬覦！
想到此，離若水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蒼白乾裂的唇瓣上滿是死皮，被鎖在這裡這麼久。
一滴水沒見，喉嚨似是要冒煙。
她乾澀的笑了笑，隨後輕輕閉上了眼。
既然她的宿命註定她會有這樣的結局，那便自生自滅吧，不求任何好處。
她已經是活了兩回的人了，這一次還魂也是出乎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重新活了兩次，已經是賺到了！
……
她任由自己的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滾燙的流沙石里。
累的指尖連動一下都變的奢侈。
帝冥夜忽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這離若水性子極其要強。
佔有～欲又如此之強，她怎麼可能就這樣罷休？
難不成？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底滋生。
「嘩啦啦！」
鐵鏈響起，離若水被一陣術法捆綁，她從流沙石上直接被帝冥夜弄的站了起來。
「你……我都被玄門折磨成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麼？」
帝冥夜眼眸一眯，嘴角的笑意不復存在，他的周身一瞬間散發著如同寒冬臘月才會有的冰冷氣息。
「離若水，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她……
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已經親密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不稱呼名稱直接用這樣……
帝冥夜，你當真對鳳九歌動了心嗎？
到此刻離若水依舊不相信，她一直都以為帝冥夜是高原上的一朵冰蓮。
任何人都無法褻瀆的，只能瞻仰，不可靠近的。
可是卻未曾想到，那個一無是處的女子便入了他的眼。
她好恨好怒，多希望鳳九歌那個女子就是自己。
這一刻滔天的怒意在她的胸腔內肆意的蔓延著，無法說清的情緒清楚的感覺到。
「帝冥夜，你當真……挨她至此？」
男人冰冷的唇角揚起一抹絕情的笑：「離若水，你最好給本王安安分分的，九兒倘若出了一點事情，本王定要你挫骨揚灰。」
這些年來，離若水見過這男人的很多面，唯獨像此刻這樣的神色。
他冷漠淡然，絕情殘酷，是她從未見過的，這樣的一面讓她覺得心寒。
瞬間像是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她即將要去死了。
而她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恐怕也會成功，她終於可以死而瞑目了。
唇角泛起笑意：「冥夜，我心愛的男子。我傾心你這麼久，你為何就不能睜開眼看看我呢？」
「若水為了你，可以放棄性命……罷了！」她悠悠然嘆氣，將頭別到了一邊。
「我知道你睿智聰慧，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你，可是你此刻發現早已今世為時一晚。我相信你一定會後悔的，哈哈哈……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離若水忽然間仰天大笑，笑的眼中都是淚珠。
終於，她看不見任何的希望了。
「冥夜……」最後一次，她喚了他的名字。
帝冥夜卻別過了頭，活了千百年，對這些生離死別，他早已看透。
不過是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就去見閻王了。
幾十年後輪迴，便又是重新活了過來，為何要為了這些情情愛愛之事付出這麼多？
為何要做到這般痛苦。以前他從不知這種感覺是為何？
他也時常笑看人間百態，嘲笑凡人愚昧無知，為了這些瑣碎之事為自己增添煩惱，甚至要死要活。
可是現如今他卻像是似乎有了一些體會。
……
活的越久就越讓他生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他總是覺得活了千百年，活的越來越無味，越來越讓他覺得無趣了起來。
總覺得生命中像是少了什麼，無牽無掛，心頭空空的。
但是，自從一年半前出現了鳳九歌這樣一個像迷一般的女子之後。
他方才覺得自己空落落的心頭染上了什麼。
他終於像個人一樣會生氣，會發怒，會莫名其妙的覺得患得患失。
會因為那女子的一個笑容，覺得擁有了天下萬物，也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煩惱一整天。
更會半夜不由自主的跑去她的閨房，看她是否睡著了……
這種感覺當真是奇妙至極！
……
就寢之時，天涯子身邊的弟子前來稟告，說是天涯子傳喚鳳九歌。
鳳九歌穿上衣服出去了。
這次被弟子傳喚到了學院後院，有些偏遠。
鳳九歌有些奇怪的皺眉，這一年來，她的進步最大，也自認為眾學徒中比較出色的。
這一年來，天涯子和眾學徒們也對鳳九歌紛紛有了改觀。
從以前的廢柴草包變成了現在的靈力天才。
天涯子也經常傳喚她前去，多半都是書房什麼的。
沒想到這次都這麼晚了，天涯子還會傳喚她至此。
左右看了看，除了院長天涯子和剛才那個弟子之外，就只剩下鳳九歌一個人了。
周圍空蕩蕩的，草地面上鋪著一層落葉。
天上的圓圓的月亮半遮半掩。
清風徐徐吹來，鳳九歌輕輕抿了抿唇，望著天涯子背對著自己的模樣輕輕開口。
「院長，您找我？」
天涯子慢慢轉過身子，一雙眼望著鳳九歌。
「九歌啊，此次傳喚你到此，是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
鳳九歌眼眸微微一眯：「院長，什麼任務？為何從不曾聽到任何風聲？」
「一個重大的任務，若是提前讓你聽到了風聲，那還需秘密進行嗎？」
原來，這麼晚了傳喚到這裡就是秘密進行。
她點了點頭，天涯子便摸著自己的鬍鬚開口。
「此次，本院長命你前往雪域，尋找冰雪蓮！」
冰雪蓮她倒是聽說過，腦海中隱約有些影響。
但貌似，不需要這般秘密進行吧？
想到此，鳳九歌皺起了眉頭。
「這冰雪蓮乃雪域珍寶，得此一株靈力大增，可驅百毒。」
天涯子說出了冰雪蓮的作用……
我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