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絕寵你一人
……
墓碑前,九兒一襲白衣哭的撕心裂肺,她不顧一切闖入地府,卻再找不到他的魂魄。
或已入了輪迴,或還在陰間受罰。
但九兒卻再也找不到他了,她的動作太大,直接驚動了雪域的主人。
也就是狐王,狐王命人將她抓回雪域。
經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火的刑法。
但九兒卻早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她只是笑著接受刑法。
……
周圍風雪呼嘯,九兒一人被丟在冰湖上受罰。
她奄奄一息,昔日聖潔狐族公主如今卻淪落成這般,她卻依舊感覺不到後悔。
她告訴狐族眾人遇到冥夜,她不後悔。
她告訴她阿娘今生今世,她已經嘗到了情之歡喜悲哀。
早已明白瞭然於心,這輩子,心中也只是裝著他一人,就算他人有千千萬萬個好,她也定然不會再為別人動心。
看著九兒一聲聲呼喚著冥夜的名字,鳳九歌忽然間覺得臉蛋上濕漉漉的。
涼意襲來,讓她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她抬手,輕輕摸了一把臉頰,臉上滿滿的,都是淚珠。
「冥夜……」
……
往後之事便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世間一切,春去秋來,黃葉枯骨,這些終究不會再變。
九兒一人,獨自承受世間風雪,人心冷暖,無論再有任何人說笑玩鬧,她也只是扯扯嘴角而已。
臉上,再也看不到以往那些容顏似花的笑了。
有的只是經歷風霜之後的滄桑,曾有人問她,是否去過大江南北,看了許許多多的人情世故?
她笑:「並未,只是遇到了一人,嘗了情的滋味。」
……
看著九兒這樣滄桑的面容,鳳九歌也感同身受。
像是自己也如同置身其中一般。
終於……
她累了,去遊歷山川,看冥夜曾帶她看過的風景。
卻在一次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看到了心中日思夜想那人的面孔。
依舊是熟悉的影子,但卻不是以往那白衣飄飄,一臉溫和笑容的冥夜。
卻是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天界帝尊。
百年光陰之後再見。
本以為會哭的肝腸寸斷,跑上去將他抱在懷中。
卻不曾想,以往那些甜蜜早已經被歲月沖刷,現如今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思念。
他們只是互相望著對方,笑了笑,問了一句久違了。
一句平平淡淡,你可還好?
凡界光陰數十載,二人曾花前月下,彼此真誠相待。
但如今再見,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他是仙,她卻是靈力不足千年的九尾狐。
……
原來,這一些的一切都是上天註定,註定即使時光再次沉澱百年。
他們依舊會相愛,不顧天條法規,瘋狂的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似乎是早已經成埋在心底,死去了的一顆心忽然間就那麼活了。
鮮活鮮活的,九兒笑了,臉上的笑意再次重現。
百年前,她一直用術法保留著二人曾在凡間朝夕相處的一間小木屋。
再次相聚,他依舊以十里紅妝去了她。
她依舊穿著最美的嫁衣,十里紅妝,嫁了他。
洞房花燭夜,他們依舊再次結合在了一起。
不顧後果,不顧一切。
終於,他們想到的後果再次來臨。
天界果然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派了天兵天將請帝冥夜回天。
他卻毅然決絕,不願回去。
他說,在尊貴的身份,再高的靈力修為依舊抵不上與九兒相處的半分時光。
他不怕!
她亦不怕!
但天界卻下令,用雷電之火將雪域眾妖打回原型。
終於還是崩潰了,那些剛修鍊成人形的妖,就那麼盡數被打回原原型。
這其中有爹爹阿娘,還有墨寒哥哥。
帝冥夜向天界宣戰,大戰三天三夜。
最終香消玉殞,真身化作了一縷幽魂。
鳳九歌一氣之下,悲憤交加。
修鍊了妖族禁法,體內的妖法太過於強大轉換成了魔氣。
魔氣衝天,整個人也是入魔,她變得六親不認,只要看到是人便是衝上去殺。
她善良純潔的一顆心最終被魔氣吞噬。
天界大亂,魔氣震壓不住,只有帝尊的鳳凰封印才能將其妖女封印,那些仙人又再次合力。
將帝冥夜的一縷幽魂練化成人,但卻洗去了他的記憶。
再次面對九兒時,他的記憶早已經被洗去,已經什麼都忘了。
他無情的用鳳凰封印將九兒打的魂飛魄散,連體內的魔氣也被封印。
九兒卻並不知情,殘存的一絲理智不甘心就這麼算了,便放下詛咒。
這世間,只要還有一絲魂魄殘留,便會不惜一切代價轉世投胎,再入輪迴。
還揚言,再次輪迴之時,便是三界覆滅之日。
……
而帝冥夜,他則是變成了唯一守護三界的帝尊。
至高無上,他唯一的使命便是帶著鳳凰封印,千百年來,永生永世的尋找身上有鳳凰封印的女子。
在她體內魔氣還沒覺醒之前將其誅殺。
……
九兒尚且殘存在世間的一縷幽魂,守天地日月精華的守護,千百年便會修成三魂七魄,再入輪迴轉世。
而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
忽然間,腦海中所有的記憶都瞬間消散。
大腦一片空白,恍若隔世一般,鳳九歌睫毛顫抖。
時間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她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置身在一片星空下。
抱著原主鳳九歌的墓碑,隨後便覺得臉上濕漉漉的,像是有些冰涼。
下雨了嗎?
她抬手,摸了一把,雙手卻滿是淚水。
好端端的,她哭什麼呢?
是啊,她為什麼要哭。
她踉蹌著步子輕輕站了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
她記得自己從相府出來之後便一路踉蹌的跑到了這荒郊。
來看原主的衣冠冢。
沒想到此刻,竟一覺睡了過去,還睡的這般沉,一覺睡到了晚上。
她輕輕閉上眼,忽然間感覺腦袋有些疼。
又有些空白,像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忘記了一般。
她咬牙,忍著頭疼去想。
「嗯……」
頭疼的想是要炸開了一般。
她要記起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必須要記起來才是。
這般想著,又忍受著頭疼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