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莫小資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瞪圓的子眸里滿是尷尬。
許是有了意識,Zero輕咳幾聲,摸摸鼻樑說:「手還疼么?」
搖搖頭,莫小資鬆口氣,她還以為是自己管太寬,被嫌棄了。
「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削個蘋果也能把手劃破,笨死了!」少年嘴上說的無情,手下卻十分溫柔,細心的將創口貼撫好,猶豫了下才問:「是不是又和歐陽釗發生什麼了?」
詫異抬頭,天天怎麼會知道自己和丈夫事,莫小資的俏臉上閃過疑惑。
Zero當然清楚她在想什麼,調皮的將蘋果按在她嘴裡,醋氣衝天的說:「上次你喝醉酒,我費解力氣把你背到酒店。你倒好,不知道感激就算了,一邊哭一邊喊他的名字,吐了我一身贓物,就差跑到大街上宣揚你有多愛他了。」
口氣里的埋怨讓莫小資一愣,她怎麼不曉得還有這事兒?臉上一陣紅,抱歉的雙手合十:「那天姐姐喝高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媽媽。」
「好。」少年答應的很爽快,笑意中帶了一抹寵溺。
她就知道弟弟會站在自己這邊,莫小資很開心蹂躪著他的臉,高興之餘還是忍不住抱怨出口:「那個臭男人,真的很讓我抓狂。」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他居然說愛我,他居然到現在才說愛我!」
越說越激動,糾扯的心讓莫小資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她氣呼呼的咬下本來削給少年的蘋果,把它想象成釗某人,狠狠的嚼碎。
Zer沒有搭腔只是默默的聽著輕柔的嘮叨,隔著落地窗遠眺,長長的劉海遮住額頭,任誰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天天,天天!」莫小資拽過他的手,想讓弟弟一起幫忙聲討那個負心漢:「你說他可不可惡!」
「嗯。」沒有波瀾的語調讓氣氛再一次冷下來。
莫小資笑的有些僵,她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天天的想法了。
怎麼說呢,總感覺兩個人之間有著隔閡和秘密。
似乎是下定什麼決心,Zero攥緊雙手,回過頭來說:「小資,我有事告訴你。」
小資?
不是大嬸,也不是姐姐,而是小資?
柳眉緊緊擰起,莫小資對這樣的稱呼有些彆扭,她動動身子輕聲說:「什麼事?」表情這麼嚴肅還真是不適合那張明亮無暇的臉。
「其實」Zero張張乾澀的唇,十指攏成拳:「其實我」
嗡,嗡,嗡
震動聲打斷了少年的話,莫小資趕緊接起手機,還未開口。
「嗚嗚,媽媽,怎麼辦?」男孩的哭聲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心,莫小資再也沒有時間去管少年要說什麼。轟的一下站起來,急急忙忙地說:「塵塵,別哭,出什麼事了?」
一直沒有信號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壓抑的恐懼徹底爆發。歐陽塵哭的越來越凶,委屈的說了些什麼,直到手機那頭說馬上趕過來,小小的肩頭才不再顫抖了。他擦擦臉頰的淚,抽噎的小跑下樓,想在媽媽到達之前,陪著爸爸。
可是還沒等他坐安慰,嘀嘀嘀便是一陣門鈴聲響起。
咦?怎麼會來的這麼快,難道說媽媽就在附近?
管不了那麼多的小男孩,一邊皺著鼻頭,一邊打開房門。
瞬時,哭著的小臉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歐陽塵厭惡抿起唇,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如果知道是這個破小三,打死他,他都不會請狼入室。
「塵塵也在啊?」看到應門的小男孩,楊雪倩勾勾嘴角,笑著打招呼。深知歐陽塵不像其他小學生隨便給些糖果禮物就能收買。上次在醫院發生的事,還真是讓自己吃了大虧。不過這小鬼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而已,根本不需要畏懼。
她嫵媚一笑,換好拖鞋,朝著屋內望去,自圓自說的扯著謊話「你爸爸沒來公司叔叔阿姨們都很擔心,生怕他出什麼事,派我過來瞧瞧。」昨夜沒有成功,只能再下一次葯!釗這兩天的頹廢,讓她很著急,看的出來他是在乎莫小資的。必須快點將生米煮成熟飯,才能把歐家少奶奶的位置奪過來。
楊雪倩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客廳走去,完全不理會小男孩的冰冷,將厚臉皮進行到底。
轉過身,沙發上不斷夢喃的輕喚凍結了俏臉上的笑。
小資!小資!小資!可惡的醜女人!
如果她再不將這顆毒瘤拔除,就真的要失去釗了!
眯起媚眼,楊雪倩俯下身,想要把男人架回卧室里。
歐陽釗醉的迷糊,玉手的柔軟讓他錯以為是莫小資,急欲將身旁的嬌軀拉近懷裡。
男人性感模糊的哀求聲,字字扎在她的心間.
如果我說,我愛你呢。
在過去那些年裡,她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久到連她自己也不清楚過了多少時間。
早晨,她差點就被這幾個字收買了。
黃昏,丈夫便給了自己這麼一個爆炸性的禮物。
淚水不控制的奔流,她在也不要相信他了!
嘭!房門被重重的摔上,莫小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只知道叫做心的地方破了一個洞,那是什麼都補不回來的洞。
男人是不是永遠都是這樣,曖昧,曖昧,曖昧!難道他不知道曖昧才是最傷人的么!她寧願要痛痛快快的分離,也不要和小三共享一個情人!
憤怒燒盡了一切,纖細的手狠狠捶在大腿上,一下又一下!
「不要這樣!」Zero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搬開,輕聲說:「孩子看著呢,不要在他面前這麼傷害自己。」
少年的話喚回了莫小資的理智,她抬起含淚的眸,看著眼前被嚇傻的兒子,心一揪,將小人兒抱緊懷裡:「塵塵,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這麼多天,她一直把心思放在自己的感情身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兒子會受怎樣的壓力,學校的同學會不會嘲笑他,回到家有沒有人給他做飯,她不是個稱職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