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擁有?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他會來。」眼見自己已經成為了全餐廳女性的公敵,莫小資啪的一下推開滾燙的胸膛,冷汗一層層的往外冒,這下她平靜的生活算是徹底被擾亂了。
小腹隱約覺得悶疼,有些氣憤的咬下唇,怎料她還未下逐客令,歐陽釗便識趣的合上DELL,體貼一笑:「老婆,你先忙,我去對面的分公司等你,晚上下班后我們一起談談什麼時候回家。」
這話說的隨意,莫小資整個人卻像被雷劈到一樣,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因為她還沒有勇氣跟著他回B市。
每每深夜醒來的時候,那首未曾完成的歌總是會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她那麼清楚的記得,他叫她大嬸的樣子。
她那麼清楚的記得,鮮血一點點從他的身體里溢出,然後流到自己的掌心。
很暖,很疼。
於是,她怎麼也忘不掉,零再也不回來了。
「釗,我.」
「就這麼說定了。」歐陽釗親密的拍拍她的頭,深邃的眸里閃過一抹驚惶,不給莫小資任何開口的機會,深深的看了金髮女郎一樣,便轉身消失在了店鋪的轉角處。
男人的腳步剛剛離開,大廳里就像是炸了的油鍋,素日里與莫小資關係好的員工們,團團將她圍住,七嘴八舌的盤問了起來。
「sunny姐,那是你男朋友嗎?長的好帥喔!」中國工讀生雙手抱在眼前,正在心裡YY著灰姑娘和王子的畫面。
一旁的rose諷刺出聲:「長的帥有什麼用?中國男人都是一副窮鬼模樣,連房子都是青色的磚頭,只有台灣和香港還不錯。」她承認這個醜女人的男朋友確實長得比較順眼,就連她也有點心動。不過,剛剛那不屑的眼神徹底惹惱了她!什麼東西,居然連看到不看她一樣,以為自己多牛啊?不識貨!
這樣想也對,能看上sunny這副清湯掛麵的模樣,那男人肯定眼光有問題!
「吆,我看是有人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吧。」早就看不慣她囂張的行為,工讀生環臂一笑:「rose女士,有時候我真懷疑你腦子裡是不是裝的豆腐渣,不要以為中國還像是七八十年代一樣,我們火箭飛天都無數次,青色磚頭那都是歷史建築!」豬頭花瓶一個,真是讓人不爽!
rose被堵的俏臉緋紅,她張牙舞爪的說:「要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什麼sunny的男朋友會走著來找她,何不買一輛車代步!」
莫小資只是一笑,也不搭話,收拾著客人弄髒的餐桌。
無奈某女一點都不懂的收斂為何物,蠻橫的奪過她手上的抹布,大聲嚷嚷:「sunny,你就不要瞞著大家了,,他的經濟狀況肯定很不好吧?」
「我是嫁給他的人,並不是嫁給他錢。」莫小資因小腹的悶痛,微微皺起柳眉,還不知道自己丟下什麼樣的炸彈!
「嫁!」女職員們異口同聲的驚愕出聲,嘴巴長的灰常大。
多喔,她們怎麼忘了,資曾說過她已經結婚了。
可是她又沒戴過戒指,大家都以為那樣說是為了拒絕jake的追求。沒想到這事會是真的!
「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說說,說說嘛!」
被拽住的莫小資見怎麼也躲不過去becky的拷問,於是很認命的丟過去一句話:「相親。」
「什麼?!就這樣?」又是一枚炸彈,今天的大家似乎被炸習慣了,可這個,那個,也太俗套了吧?
莫小資好笑的抿起唇:「平常夫妻不都是如此嗎?」
眾人失望的垂下頭,又問:「那他是做什麼的?」
「呃。」莫小資想了想說:「上班族。」在自己公司工作,朝九晚五應該算是上班族吧?
「喔!他的職稱是什麼?職務又是什麼?」」越加的有氣無力,看來真是夠平凡,完全就像rose說的,長的帥沒錢也是白搭啊。
莫小資微偏下頭,平常電視里演的那些的形象浮上心頭,脫口而道:「就在公司里蓋蓋章吧!」
「哈哈,原來只不過是個文秘啊。」抓住時機的rose接過話頭,狠狠嘲諷一句,扭著性感的臀按,像只高傲的孔雀般走開了。
其餘的員工也無精打採的各就各位工作去了。
只剩下莫小資茫茫然然的楞在原地,文秘?她有這麼說嗎?
哐當!
一份計劃書被冷漠的摔在會議桌上,被稱為文秘的男人,俊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格外銳利的眼眸掃視一周,讓人難以呼吸。
「總,總裁,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這就去改!」禿頂的部門經理擦擦額頭上的汗,結結巴巴的說。他怎麼也料不到遠在中國的BOSS會搞突然襲擊。
歐陽釗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落地窗前,雙手環胸。
「對面那家的快餐廳,買下來。」
「什麼??」由於過度吃驚,禿頂男瞪大了雙眸,左手一直抖啊,抖的。是不是自己的企劃案把總裁氣瘋了,老闆居然要收購快餐店!這完全不合規矩嘛!
清清嗓子,他試著建議:「總裁,如果想在南非做餐飲副業,我這裡倒是有一兩個國際知名的酒店可以」
「不必,按我說的去收購!」歐陽釗舉起手臂,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斯條慢理的說:「企劃案,重做,做到你覺得能給我看的時候,再交給蘇秘書,」
重做?禿頂男彷如被嚇傻了般,愣在原地,那要加多少天的夜班才能做好啊!
「怎麼?」歐陽釗挑挑好看的濃眉,鷹眸微眯:「有意見。」
部門經理拚命的搖頭:「沒有,沒有!總裁放心,我這次一點會做個完美的企劃案出來!」咽下滿腹的口水,嘭的一下關上門,笑著的老臉立馬耷拉下來,嗚嗚,他賺個錢容易么他!
嗡,嗡,嗡。
會議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但歐陽釗卻一點都不想接,肯定又是修之在催他回去了。
可是,他透過墨藍色的玻璃窗,俯視著車如馬龍的街頭。
妻子的欲言又止,讓他這麼深刻的認識到。
一年的時間,太短。
短到她還沒有忘記零,短到重提往事時,就能見到那紅透的眼眶。
究竟要怎麼辦,才能重新擁有她呢?
「小資,你要什麼時候才肯回家。」低沉嘶啞的語調響在屋子裡,輕輕的,輕輕的,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