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9章 物是人非
孫昊講完了自己的往事，車子也停到了村口。
段飛看到，這個孫家甸村還真的挺差的，灰撲撲的好像糊了一層墨。而且村子也看不到多少活動的人，中心街道更是坑坑窪窪。
“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我和孫昊進去看看。”段飛對楚芊芊兩人道，這村子有點髒，段飛不希望兩個女孩進去蹚渾水。
“不用！”
束凝嵐笑道：“我們也去看看吧，畢竟是孫護衛的家人，我也看望一下比較好。”
孫昊感激的看了束凝嵐一眼，低聲道：“多謝小姐。”
僅憑這句話，他對束凝嵐的好感就上升了一個檔次。
既然束凝嵐都這麽說了，段飛也沒有反對，於是楚芊芊開著車沿著街道向前行去。
進村沒多久，孫昊忽然掏出一枚大墨鏡戴在了臉上。
段飛看著他笑了笑：“何必呢。”
“這樣我心安一些。”孫昊低聲道。
段飛聳聳肩，也沒有繼續說什麽。。
車子向前走著，街道兩邊的房子很破，一些人蹲在牆角看著車子，目光中有驚訝，還時不時議論幾句。
不多時車子到了村子中間位置，街道越來越差，車子開始變得顛簸。
“快了嗎？”
段飛問孫昊。
孫昊卻沒有回答，隻是東張西望，好像也在尋找自己的家。
“應該……應該就是這兒啊，怎麽沒有？”
他指著前麵低聲道，口氣中滿是疑惑。
段飛注意到，他指的方向是個養豬場，混凝土的高大圍牆，透過緊閉的鐵門，能夠看到裏麵跑動的肥豬，還有滿地的汙水和蒼蠅。
僅僅隻是看著，楚芊芊等女孩子便皺起了眉頭。
“怎麽會這樣？”
孫昊滿臉不可思議：“我這才幾年沒有回來，怎麽……怎麽家沒了？”
“會不會你記錯了？”楚芊芊問道。
“不會錯的，就是這裏！”
孫昊指著周圍：“那顆老槐樹，我記锝清清楚楚，當初爬樹我還摔下來過。樹下還有口井，已經幹了。那邊的巨石，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從山上滾下來的，被我父親搬到了這裏當座位，都被人磨平了。還有那邊的磚房，是我同學孫平的家，我和他還打過架的……”
他不斷指認著，口若懸河。
看來孫昊的家的確就是這裏，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了。
段飛對孫昊道：“要不你下去問問怎麽回事，說不定你父母隻是搬走了。”
孫昊點點頭，推門下車，段飛也跟著他下了車。
正好旁邊有幾個老頭正在曬著太陽，孫昊和段飛走過去，禮貌的問道：“大爺，這裏是孫毅的家嗎？”
“孫毅？你是說那個死鬼孫正毅？”一個隻剩下稀疏白毛的老頭皺眉問道。
死鬼？
孫昊的腦子嗡的一下，孫正毅可是他父親啊，怎麽……怎麽……
段飛看他發呆，沉聲問道：“大爺，孫毅他家搬去了哪裏？”
旁邊那個缺了門牙的老頭說道：“不知道搬去哪裏了，當年孫正毅家的那個小三不正幹，拐著人家鄭家的小女孩跑了，鄭家找到了孫家要人，孫家交不出來，要被鄭家告。沒辦法，孫家隻好交了一大筆錢，據說把給二兒子蓋房娶媳婦的錢都給了，還欠了不少，這才算是讓鄭家暫時放過了。”
“這件事之後，就聽說孫正毅那死鬼病了，沒多久一命嗚呼。他老伴也不行了，也就是剩下一口氣。就算這樣，孫正毅家也成了村裏的笑柄，整天被人指指點點的，家裏人都不敢出門。”
“好在孫毅的二兒子孫隆還是能當家的，他找到鄭家直接把家和地都賣給了鄭家，還清了欠債，然後帶著老娘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再也沒有回來過。”
滿頭白毛的老頭說道：“再後來鄭家就把孫正毅的家推倒了，建了一座養豬場，已經好幾年了。弄得臭烘烘的，周圍都沒法住人。但這是人家鄭家的地盤，別人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說那個孫家三兒實在不是東西，如果不是他作孽，也不會變成這樣！”
“是啊是啊，都是那個叫孫昊的混蛋！坑死了親爹，坑病了親娘，坑跑了哥哥，可能他那個姐姐也是被他坑死的。”
“還坑的鄭家沒有了閨女，坑的我們整天聞這臭氣！”
“這孫昊真特麽不是東西！如果老子有這種孩子，直接打死！”
“對對對！就得打死！決不能留！”
……
老頭們越說越氣憤，開始紛紛控訴。
應該是因為孫昊戴著大墨鏡，加上好幾年沒有回家，變得有點厲害，他們居然沒有認出來。
孫昊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甚至化作了灰色。
段飛隱隱覺得不對，連忙衝老頭們道聲謝，就要拉著孫昊走。
猛地，孫昊一把掙脫段飛的束縛，風一樣衝著外麵跑去！
“孫昊！”
段飛連忙叫道：“你去哪兒？”
孫昊卻充耳不聞，跑得越來越快，很快不見了。
段飛想追，但是後麵楚芊芊已經發動了汽車，束凝嵐打開車門：“段哥，上車！”
心念一動，一枚冰鳥從段飛掌心飛出，向著高空飛起，直追孫昊。
同時段飛直接上車，楚芊芊踩下油門也追向了孫昊的方向。
這邊的老頭們卻在麵麵相覷。
“你聽清了嗎？好像那個小夥子喊孫昊來著。”
“我聽著也像，我還以為聽錯了呢。但是……看著不像啊。”
“好幾年了，你能認出來才叫怪事。”
“你別說，仔細看的話的確有點像孫昊，難道真的是孫昊？”
“也隻能是他了，不然誰會管這個孫家的死活。”
“造孽啊！這是闖出名堂來了，準備看看老爹？”
“唉，可憐的老孫頭，沒有等到這一天啊。”
……
一群老頭長籲短歎，一番感慨。
而這時候段飛他們已經出了村子，追著孫昊到了一座山下。
孫昊已經手腳並用爬上了山，冰影鳥在後麵追著他。
車子沒法爬山，段飛下了車：“我上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著。”
山比較陡，兩個女孩兒爬山不易。而且她們都已經覺醒了，雖然還是菜鳥，但自保問題也不大。
而且這麽短的距離，段飛想回援也是瞬間的事情。
不等兩個女孩兒答應，段飛已經飛身上山，眨眼間便追到了孫昊的身後。
然後，他便看到孫昊停下了，麵前是幾座孤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