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何為正魔？（第二更）
「魔，狠毒，邪惡，無人性，他們殺人如草芥，屠戮蒼生，不分強弱，他是魔，不容於天地，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
與此同時，雲中傲也張口，繼續提醒林驚羽。
石拓跋是魔，魔，人人得而誅之，魔，不容於這天地，為正道所滅。
他也在警告林驚羽，離魔遠一點。
「那位兄台，你現在讓開，還來得及。」
遠處，蒙陽又一次看到林驚羽，猶豫了一下，突然喊了一聲。
與魔為伍，罪大惡極。
「趕緊讓開吧，這不關你的事。」
「石拓跋是魔，離開了大秦王朝七年，你不認識他，都不怪你，只要你讓開。」
「是呀，若你跟魔待久了，會被他侵蝕，我們也是為你好！」
無數認識林驚羽的武者，也紛紛開口提醒。
石拓跋，離開大秦七年，所以，連浪翻天都沒認出來，不過，幸好如今有人認出來了。
石拓跋聽著，並不生氣惱怒，這樣的局面，他見過好多次了。
他淡淡一笑，也張嘴勸道：「你可以讓開，我不怪你，也不會看不起你，魔，是惡，的確有區別，站在我旁邊，你的確沒好處。」
聞言，林驚羽點了一下頭。
見狀，所有人才鬆一口氣。
不過，卻在此時，林驚羽卻又突然笑了。
「你說的不錯，魔，在這些人的眼中，的確是惡，是殘忍，是人人喊打、唾棄的存在，但那又如何，我在乎？」
「你又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林驚羽笑問石拓跋。
讓石拓跋的目光，顫了一下！
人群的神情微僵，林驚羽，難道要與魔為伍？
「小子，與魔為伍，你別後悔呀，你幫他，只會害你。」
一些人哼道，覺得林驚羽，不知好歹。
「後悔！」
林驚羽笑出了聲：「之前，浪翻天與段家人咄咄逼人，蠻橫無禮，要殺我，無數人圍攻於我，當時，我處於危機之中，可有誰出手幫我？」
「你們因忌憚，袖手旁觀，指指點點！」
「而他石拓跋，看不慣，心中不平，站出來了，拔劍救人。」
「若他是魔，你們是什麼？」
「之前他浪翻天蠻橫無禮，要殺人，同樣草菅人命，那他又算什麼？」
……
林驚羽又笑問，看著那些讓他離開的武者，真的覺得很可笑。
「與魔沆瀣一氣，為魔開脫，看來你也入魔了。」
「殺一魔，是為阻止魔為禍，殺兩魔，便是造福蒼生，你也該死。」
浪翻天對林驚羽生起濃烈強烈的殺機，一次次讓他丟臉，林驚羽讓他討厭，很想殺人。
「魔？」
石拓跋自嘲一笑，林驚羽不過是站出來，為他說話，便成了魔。
儘管明白，這只是浪翻天報復之言，但他依舊不舒服，不想讓林驚羽與他一樣，背負著這樣一個讓人厭惡的身份。
以前，不少人與他交朋友，在得知他是魔的身份后，紛紛選擇了離開。
這樣的事，多了，他也就看淡了。
可沒想到，今日林驚羽居然站在旁邊，為他辯解，只因為，之前那一次出手，林驚羽選擇與他這個魔，站在一起。
這樣的人，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他珍惜。
所以，他不能因此，害了林驚羽。
「你讓開吧，不然，連你也牽連了，我是魔，你跟在我身邊，便成為了魔，離開，你才能擺脫這身份。」
石拓跋笑了笑，再度喊道。
聞言，林驚羽眼眸微眯，盯著石拓跋，突然問道：「石拓跋，在你眼中，什麼是正，什麼是魔？」
嗯？
石拓跋一愣，被林驚羽問的茫然。
連人群都被突然一問，茫然了，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魔？
他們目光忽然凝聚在林驚羽身上，目露好奇。
「石拓跋，順蒼生意為正，逆蒼生意為魔！」
「有人只殺一人，只因喜好殺人，這樣的人，放在蒼生眼中，厭惡，唾棄，是魔！」
「但有人殺十萬，殺百萬，只為守護家園，守護族人，守護天下，放在蒼生眼中，他們殺人，情有可原，且可歌，可頌，卻是正。」
「他們幾人，不知你，不理解你，僅僅為滿足他們心中私慾，只為泄一時之憤，說你是魔，你就真是魔了？」
「他們區區幾人，又能代表蒼生意？」
「我以為你石拓跋坦蕩，爽快，不拘泥一切，所以，想要結交你，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
字字話音傾吐，鏗鏘銳利，飛揚傲然！
順蒼生意為正，逆蒼生意為魔！
這一句話，忽然讓石拓拔沉默，低頭沉思起來。
這也讓無數人都沉默，無法反駁，正，魔，不是一個人的評判，是蒼生意，有人，殺一人是魔，有人屠百萬，是正！
魔，豈是隨意一人，或一句話便定義的？
連那自詡除魔衛士的敗無、雲中傲幾人，也忽然無言。
「石拓跋，此刻我只問你一句，你還認為自己是魔？」
趁機，林驚羽盯著低頭沉思的石拓拔，再度喝問，直接質問。
好桀驁，好驕狂的傢伙！
聽著質問，人群心顫了一下，這傢伙的性格，竟然讓人喜歡！
在林驚羽眼中，只分是非，只分對錯，無正，無魔！
石拓拔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認真凝視了一眼林驚羽，突然間笑了！
轟隆！
霎時！他身上忽然湧出一股明亮的破境之光，攪動天地元氣！
這是……
真靈境！
所有武者眼眸猛然一瞪，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石拓跋，竟然在林驚羽一言質問中，突破了真靈境，邁入了無數人難以跨入的境界。
浪翻天、敗無、雲中傲和旭日神色頓沉，石拓跋突破真靈境，他們還有戰力去應付？
石拓跋不為所動，依舊盯著林驚羽，笑道：「之前，我原以為我已經放開了身份之見，可現在才明白，自始至終，我依舊沒逃離出來，驚羽，謝謝你！」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已經有能力突破真靈了，可為何一直無法突破？
而今才明白，他是進入了魔障之中。
魔，只是一個稱謂，只問是非對錯行事，何須在乎他是魔是正，之前他真的執著了！
林驚羽也笑了：「你不用謝，很多東西，自己看不明白，只有旁人才看得懂，而你缺的只是一句提醒而已。」
是的，林驚羽一早便看出石拓跋，陷入了一個『泥潭』中，所以，修為已經提升到了很強的程度，依舊沒突破真靈。
這一點，外人的林驚羽看出了，石拓拔一定遇到了瓶頸魔障。
再從剛才的反應舉動，他甚至猜測出了，石拓跋的魔障，是那魔的身份，一直束縛他。
所以，他才出言刺激，沒想到，真的成了！
「原來這傢伙是在幫石拓跋打破瓶頸魔障！」
眾人也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呆愕不已，林驚羽論正談魔，並非是要辯個清楚，只是為了幫石拓跋突破真靈。
這傢伙，真夠意思，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眾人心中忽然生起了這樣的念頭，在他們身邊，朋友不少，可在關鍵時刻，提醒成全他們的卻沒有一個，讓他們十分羨慕。
轟隆！
也在此時，林驚羽臉色突然一沉。
霎時！
一股恐怖的壓力，奇速籠罩在他身上。
「魔就是魔，讓你巧舌如簧，改變不了，是魔，就該殺！」
一道漠視無情的聲音，忽然在山脈中炸開，震得林驚羽身體一顫。
這道聲音，所有人都熟悉，是太虛老人！
隨即，一道蒼老身影，手持一拂塵，橫掃神陽之焱而來。
真靈六重的氣勢也覆蓋在林驚羽身上，殺機一層層瀰漫，一股恐怖力量也隨之醞釀而出，要將林驚羽直接抹殺，讓林驚羽的心頭抹上一層死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