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世界都有系統

  2020年，除夕夜。


  「真香啊，哥，你以後可以當廚師了！」


  一個十三歲的小蘿莉，臉圓的像個紅蘋果，流著口水看著桌子上的土豆紅燒肉。


  「又偷吃！」十七歲的陳莫憐愛得點了點自己妹妹的鼻尖。


  寧萱吐著小舌頭，道：「嘻嘻，那還不是因為哥你做的太好吃了！」


  陳莫添了兩碗白米飯，然後倒上兩杯可樂，舉杯道：「小丫頭，新年快樂！！」


  寧萱咕嚕嚕貪婪地一口將可樂喝光，然後開心的捏著粉嫩的小拳頭高舉頭頂：「萬歲！新年快樂！可樂好好喝啊，我的新年願望就是，以後每天都有肉吃，有可樂喝！」


  陳莫搖搖頭：「沒出息！」


  簡陋的房間里，充滿歡聲笑語。


  此時，春晚正在播放著小品《我與外星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講得是一個外星人第一次來到地球鬧出的各種笑話。


  寧萱腦洞大開道：「哥，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啊？」


  嗝——


  陳莫打了個飽嗝，然後壞笑道：「當然有外星人啊，你看，我們兩個人，表面上是孤兒，無父無母，其實我們兩個都是外星人，我們的目的就是入侵地球！！」


  「切！」寧萱拋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哥，你這麼幼稚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寧萱！！」陳莫陰沉著臉假裝生氣道，「讓你少看點偶像劇，你看看你滿腦子都些什麼東西啊！」


  轟——


  一道刺耳的聲音穿透耳膜，陳莫心一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捂住妹妹的耳朵。


  寧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掙脫陳莫的手，興奮得跑到窗戶邊上，望向天空：「哥！快來看！！好漂亮啊！」


  陳莫來到窗前，抬頭一望，只見漫天星辰，拖著長長的尾巴，光燦斑斕，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同九天銀河落入地球。


  「哥，是外星人來了么？」


  陳莫開玩笑道：「是是是，是外星人來接我們回宇宙了。」


  「啊——」


  突然，寧萱表情難受，雙手抱住腦袋。


  陳莫著急道：「萱萱，怎麼了，你別嚇我？！」


  寧萱鬼靈精怪，經常惡作劇。


  然而，寧萱痛苦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惡作劇，她害怕道：「哥！我頭好痛，好像有齒輪在我腦袋裡轉動！」


  陳莫緊緊得抱住自己的妹妹，輕輕撫摸著妹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是不是被煙花的聲音嚇住了？」


  寧萱使勁得搖搖頭：「我好像還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說什麼進化開啟，綁定成功，還說自己是來自半人馬星域的智子……」


  卧槽！！

  陳莫臉上一排黑線，難不成自己的妹妹真的是外星人？接收到了外星人的信號？！！

  看寧萱的表情，又不太像是裝的。


  「萱萱，你別害怕，可能是外面太吵鬧，你聽錯了。」


  寧萱突然神經兮兮對著空氣道：「你要幹什麼？」


  然後又自言自語道：「真的么？你沒有騙我？」


  「你是說所有人都有？」


  陳莫毛骨悚然：「寧萱，你別嚇哥，你到底在和誰說話？」


  寧萱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恐懼，慢慢得居然還有點小興奮了：「哥，我大腦里說話的東西自稱是智子，它說它來自半人馬星域的能量中心，來幫助我們地球進化升級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智子進行引導！」


  「每個人？那我怎麼沒有！難道我不是人么！寧萱，你又騙人！」陳莫使出絕招去掐寧萱的腰。


  「哈，哈哈，哥，你不要，你不要弄我了，我真的沒有騙你！哎呀！」寧萱被陳莫掐得身體發軟，毫無招架之力。


  不對啊？換做以前，寧萱這丫頭早就如實交代了，今天怎麼嘴這麼硬，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叮~叮~叮~

  陳莫這才發現自己手機已經來了上千條微信信息了，這手機是陳莫在上學的時候，利用下課時間，將學校垃圾桶里的瓶子收集起來，然後放學去賣，存了一學期的錢，攢了300塊買的山寨機，雖然速度奇慢無比，但好在聲音大、電量足，還能上微信，這對於陳莫就已經足夠了。


  打開微信，引入眼帘全部都是紅色的信息，差點沒把手機卡爆。


  陳莫的同桌兼死黨丁焱一個人就發了幾十條信息。


  「太神奇了！莫哥！你聽見奇怪的聲音了么？」


  「智子！我說智子！」


  「別看那個破春晚了，快回話啊！！」


  ……


  「莫哥，我感覺地球要發生巨變了，我們兩兄弟聯手，干一番大事業！」


  然後，陳莫打開高中微信群。


  果然，所有人都在討論智子，所有人都覺醒了，甚至還有同學說，他九十多歲的祖奶奶都覺醒了！！

  媽呀，這特么還有沒有人權！老子就不是人么！

  這種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都中了五百萬，就他么老子沒有中！這是上天嫉妒自己的英俊、魅力么！！

  「哥！倒計時！我看見倒計時了！」寧萱拉住陳莫的手臂，又緊張又期待。


  陳莫此時的表情簡直比吃了屎還難受，但又不得不擠出笑容：「什麼倒計時？」


  寧萱天真得用手對著空氣指了指：「左上角，我看見了一排金色的數字，00：59：59，不斷的跳動，00：59：58，57，56……」


  陳莫摸著自己的胸口，心好痛！賣嗎匹！他什麼也看不見啊！！難道他要被全世界拋棄了嘛？


  寧萱睜大眼睛，天真無邪道：「哥？難道，你真的什麼都沒有？」


  陳莫硬著頭皮，強作鎮定：「哈？你太小瞧你哥了吧，你們那什麼智子都是一些小角色，你哥擁有得是智子的爸爸簡稱智爸！」


  寧萱崇拜道：「哇塞，哥，你好了不起啊！」


  茲茲——


  春晚中止，一個國字臉中年人，冷如冰霜，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刺向所有正在看電視的人。


  這名國字臉中年人用著非常冷酷的聲音道：「各位電視機前的朋友們，不要驚慌，我是特殊行動組的組長雷動天，相信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接觸到了智子，這是一種超越地球科技的五維智能粒子，我們已經緊急召集了全國優秀的科學家研究智子，所以，大家在官方給出科學的結論之前，千萬不要擅作主張，盲目聽從智子的安排，最好不要出門，躲在家裡！！」


  「各位電視機前的朋友們，不要驚慌，我是……」


  雷動天的話反覆重播。


  「哥？我們該怎麼辦，要世界末日了么？」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寧萱緊緊得抓住陳莫的手。


  陳莫心亂如麻，但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寧萱的哥哥。


  「小傻瓜，別怕，一切有哥哥呢，不會有事的！」陳莫語氣輕鬆，讓寧萱的恐懼消失了不少。


  滴答，滴答！

  時間像一道催命符，讓兄妹兩個的心懸在半空，坐立難安，好好的除夕夜，團年飯，成為全世界的噩夢。


  陳莫通過手機上網了解到，不僅僅是中華，日國，韓國，歐美，全世界，所有的國家，所有人眼角都看見了倒計時！唯獨沒有陳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麼可能偏偏就自己沒有，難道自己真的是外星人，這智子對自己沒用？


  「哥！最後一分鐘了！」寧萱咬著嘴唇，將自己的頭埋在陳莫的懷裡，她已經不敢再睜開眼睛開下去了，然而，哪怕是閉上眼睛，寧萱依然「看見」倒計時，這才是智子最可怕的地方。


  00：00：10

  00：00：09

  00：00：08

  ……


  00：00:03

  00:00:02

  00:00:01

  轟嗡——


  又是那穿透耳膜的刺耳聲！！

  喔！哇！

  窗外無數驚呼聲、尖叫聲！


  陳莫壯著膽子，移動到窗前，望向窗外，只見那漫天星辰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撞向地球，如同燦爛的煙花布滿整個星空！

  「快！躲在床下！」陳莫當機立斷，抱著自己的妹妹躲到了床下。


  呼！呼！呼！

  陳莫呼吸加重，內心恐懼到了極點。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周圍除了人們的驚呼外，沒有想象中的地震，沒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


  寧萱膽怯道：「哥，我的智子提醒我，距離我1km的地方有一顆進化之球，讓我趕緊去接受第一次新手進化？」


  進化之球？新手進化！


  這……這特么都是什麼玩意兒啊！

  陳莫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