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冒名頂替
由於地理上的位置差異,每個國家的風土人情也各不相同,越是向北方飛行溫度就越高,這是陳默這些天趕路總結出來的經驗。
就在五天以前,陳默還穿著長袍,而越過了北山關後,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開衫連襟,頗為清爽。
“這就順眼多了嘛.……”
與陳默一起同行的俊美男子輕笑著說道。
傍晚,他們落在了一處荒無人煙的群山之中,由俊美男子升了團篝火,靠在一棵多人合抱的大樹前對陳默說道:“陳道友,前方五百裏左右就是寧陽郡了,這一路上,還要感謝你的仗義出手啊!”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齒。”陳默擺了擺手說道。
原來陳默剛從黑石漁村出來沒多久,就遭遇了一夥魔修在爭鬥,被圍攻之人正是這名俊美男子,眼看形勢危急,陳默抱著了解一些情況的心理,出手將幾名魔修趕跑,把他解救了出來。
當然,他所展示的修為隻有煉氣十層。
通過一番旁敲側擊,陳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藍色令牌是魏國三大門派之一,落日穀的招募令,持有它再加上擔保人,可以拜入此門派,黃色令牌拜入的是九煞殿,聽名字有些類似於魔道,但實際上卻正好相反,以煞氣相佐,在同階就能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也是魏國最強的正道門派。
而陳默半路搶劫得來的,則是浮雲宗的招募令,宗門位於魏國的玄武山脈中,平日裏低調的很,在修真界也沒有多少名氣,不知道是他們隱藏的夠深,還是隻有表麵看起來的那樣。
浮雲宗是三家招募令裏的任務最容易完成的,通常也是大部分散修的第一選擇,被陳默幹掉的夫妻二人也不例外。
至於更多的消息,陳默有自己的考慮,就沒在細問了。
一夜無話,兩人在清晨告別,俊美男子贈與了陳默一塊寧陽郡的出入令牌,像這種規模龐大的城池,內城的修真者來回進出都需要登記,但有一點好處就是隻認令牌不認人,陳默得此令牌,能省下一些辦理的時間。
魏國城池的建築偏向於多孔製,一間普通的閣樓居然能達到四十多扇窗,陳默走在寧陽郡的街上,環視身旁的凡人百姓們,也如他穿著的一般清爽。
甚至還有幾名衣著暴露的女子經過,而這裏的百姓卻好似習以為常了,連看都沒看一眼,不禁令陳默暗暗乍舌。
尋著寧陽郡中的靈力波動,陳默走進了中心區域一幢閣樓裏,在那裏,有一處和青妖穀類似的簡易法陣正在運行中,不時的噴出一些粉色霧氣,頗為玄妙。
在房間的東西角落,各有一名煉氣修士看守,此時正在盤膝打坐,見有人走進來正欲開口,陳默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二者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也就沒在起身管他了。
陳默把令牌嵌在傳送陣的凹槽處,連一息的時間都沒用上,再睜眼時他已然來到了內城之中,一處修真者專屬的交易城池。
這間屋子內同樣也有看守的修士,陳默快步離開,剛走出門口就被一名女修給攔住了去路,將手中的簡易玉簡遞給了陳默,柔聲說道:“道友請留步,寧陽內城的商鋪信息都在這裏了,看一下吧,不收您靈石的!”
不止是隻給了陳默,所有傳送進來的修士她都會遞過去一枚玉簡,有的默不作聲的收下,有的修士看也不看,直接就大步離去了。
陳默正好需要一份地圖,也就沒有推辭,直接將這枚玉簡貼在了額頭處,幾息的時間不到,他便從其中退了出來。
玉簡之內,將寧陽內城的商鋪與地點標記的清清楚楚,氣勢最為輝煌的正要屬橫跨七國的"天鼎商會"了,這枚玉簡的製作方也是他們。
並且在玉簡之中還有一條小提示:持玉簡進入商會還能免費品嚐靈茶一盞。
“天鼎商會的靈茶豈是這麽好喝的.……”
陳默對此則苦笑一聲,他在這裏待了三年,深知這群賣貨的厲害,死的也能說成活的,隻要進了他們商會,就沒有促不成的交易,區區一盞靈茶早就在其中被賺回來了。
而他此行要去的也不是天鼎商會,而是另一條街道上的一家商鋪,名為碧風閣。
它與天鼎商會同樣都是背後有著大型勢力的商鋪,販賣的東西也比較特殊,大多都是些情報,珍稀妖獸的出沒地點,或是某些天材地寶的籠統位置,準確率極高,深得修真者們的喜愛。
還有些傳言曾說,碧風閣的主要買賣是以接暗殺任務為主,但誰也沒真正買到過,並且碧風閣也矢口否認,這句話也就慢慢的被定性成了謠言。
寧陽內城的修真者並沒有多少,可能是落鳳穀的事情鬧得太大,導致了散修如今勢微,陳默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碰到的修真者也不過雙手之數。
他沒多久就來到了這家商鋪的門前,由小廝將其領入店內,接待陳默的一名身材豐腴的紅裙少婦,並沒有因為陳默的醜陋相貌而感到嫌棄,將他引到某處包廂內麵對相坐,倒上了一盞清茶,輕聲細語的說道:“不知這位道友,來到碧風閣想打聽些什麽消息呢?”
陳默問道:“一個消息多少靈石?”
“那就要看道友問的是什麽問題了,妾身會在回答之前告知價格的。”紅裙少婦禮貌的說道。
陳默點了點頭:“那我問的消息保密嗎?”
紅裙少婦嗬嗬一笑:“當然,這是我們碧風閣的立足之本。”
“很好,那我想向貴閣打聽一下,落鳳穀的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個消息應該不是什麽秘密了吧?”
“原來是這件事情。”紅裙少婦說道:“看來道友閉關許久,在前來寧陽郡的途中碰上了一些魔道修士吧?”
陳默裝作詫異的道:“你……為何會這麽清楚?”
紅裙少婦輕笑一聲說道:“道友,十塊靈石就能知曉答案了。”
後者也不廢話,直接拍出了十塊靈石在桌上,紅裙少婦這才將落鳳穀的後續娓娓道來,和陳默先前了解的都差不多,隻是有些地方更詳細了一些。
從她的口中,陳默也得知了一個對他而言極為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七國之間的邊界,現被正魔兩道的重兵把守,想要正常通過絕非易事,他本想著借道燕國回楚國的願景,在現實麵前落空了!
“.……每個國家都有小股流竄的魔道修士,專門獵殺一些無名無派的散修,這個可以算作宗門的貢獻任務,但正道這邊還未派出相應的修士來回應,不知道高層是如何決議的。”
陳默聽完了回答,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態,繼續問道:“散修大會開始之前,有一隊築基期的修士共同探寶,寶藏的位置與他們的下落如何你們可知曉?”
紅裙少婦詫異的看了一眼他,說道:“這個消息還沒有廣泛的流傳開來,定價在四十塊靈石。”
“這裏的碧影前輩,曾賜予過我一些機緣,臨走時他曾說要去散修大會附近探索一處險地,我隻是想知道他老人家是否還安好。”
陳默似看出了紅裙少婦的心中所想,將孫興某次和他對話提到的人名說了出來,他可不想讓這種組織知道了自己和孫興之間的關係,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說吧,我要詳細一些!”陳默似乎真是為了碧影前輩的安危考慮,將四十塊靈石掏了出來。
紅裙少婦笑眯眯的接過,出言說道:“道友不必如此解釋,我們絕不會去打聽道友的來曆的。”
說罷,她繼續說道:
“秘藏的位置位於燕國的一處險地靈霧峰,乃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的坐化之地,這群築基散修為了尋找機緣強行闖入,其中陣法名家封原野、清淨老人孫興,修為高深的修士碧影……七國的散修高手雲集,對於此地誌在必得的樣子。”
陳默聽到"清淨老人"四個字,即使心裏有準備,眼皮也不禁一跳,幸好紅裙少婦講的比較專注,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過程我們並不知曉,隻知道眾人倉惶逃竄了出來,折損了近半的人手,道友要問的碧影前輩,身受重傷失去了蹤跡,想必其他人也同樣如此吧。”紅裙少婦回答完了陳默的第二個問題。
陳默心頭一沉,孫興不擅長鬥法他是知道的,連小隊中最強的碧影都受了重傷,最好的情況無非也是撿了條命回來,況且能不能在閑雲穀還不一定。
而且,七國邊界的壁障一時半刻是撤不掉的,師父又下落不明,自身的情況又不能支撐陳默拖那麽久,所以第一個計劃直接被他拋棄了。
“第三個問題,我在路上撿到了一塊招募令,並且也知道擔保人是哪位,在已經更換了原主人的情況下,他還會為我擔保嗎?”
這話說的就比較有意思了,招募令哪是這麽好撿的,紅裙少婦哪裏還不明白,眼前這位必定搞了場殺人奪寶的把戲,將之前的修士辛苦得來的東西據為己有,又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特地先來問問。
紅裙少婦道:“回答這個問題需要五十塊靈石。”
“可以。”陳默付了靈石之後,後者娓娓道來:“招募令不問出處,不管誰完成了任務,都有資格拜入宗門,這一點道友不必擔心。”
陳默手中的招募令任務完成的是雙人份的標準,若門派查起來必定不會過關,聽到她這麽一說陳默不禁鬆了口氣,繼續聆聽她的下文。
“而擔保人,則需要完成他的某些委托方可同意,道友已經有人被擔保了,可直接找過去就可以了,大部分的修士都會默認接受這個事實的。”紅裙少婦徹底打消了陳默心中的疑惑。
陳默問完了所有想知道的問題後,再次開口說道:“既然這樣,不知貴閣能否幫在下找個人?價錢方麵好說.……”
……
當天晚上,陳默就在寧陽內城的一間客棧內,找到了為乾化異與梅珍擔保的老者,兩人共處一室,他將玉簡呈遞了過去。
這位發須花白的老者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真者,修真門派附庸家族的二長老,自從招募令發起之後,他們這些名義上的門派附屬可謂賺了個盆滿缽滿。
“小子,老夫對你很不滿意。你比預定的日子晚了一天,其次,先前老夫擔保的可是乾化異與梅珍二人,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修士?”
老者接過玉簡,神識一掃後淡淡的看了陳默一眼,悠悠的開口說道,分寸拿捏到了極致。
陳默正色道:“李前輩,他二人臨時改變了主意,不想加入門派了,但因與我熟識,才特地將名額轉送給了在下,所以.……”
“胡鬧!!”
陳默話還沒說完,李姓老者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老夫擔保之人是隨便就能更換的嗎!他二人怎如此不懂規矩!恕老夫不能給你這小子擔保,另請高明罷!”
話音剛落,老者便起身欲離去,陳默連忙拉住了他:“李前輩息怒,他夫妻二人也覺得此舉不妥,所以特地委托我將一些歉意補償給前輩,還望您笑納!”
一邊說著,陳默將儲物袋中包裹好的二百塊靈石拿了出來,悄悄地放在了桌子上,靜等這位築基修士的下文。
包括之前詢問所花費的靈石,加上現在送給李姓老者的好處,陳默的儲物袋僅僅剩下了十幾塊下品靈石,可謂慘不忍睹。
看到了這一包鼓鼓囊囊的靈石,李姓老者的火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完成他們家族的任務也用不了這些靈石,眼前這小子雖然長得不怎麽樣,但出手還挺闊綽嘛!
“也罷,既然他二人是誠心相送,老夫又怎麽能忍心拒絕他們,你且找個房間住下罷,明日一早隨老夫出發,前往浮雲宗!”
李姓老者不動聲色的收起了靈石包裹,拍了拍陳默的肩膀,略有欣慰的說道,旋即便走出了屋子,不再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