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信物玉佩
離月守著陸宛之守了一天一夜,她才悠悠轉醒。陸宛之剛睜眼,就看見離月趴在自己的床邊,和衣而眠,小臉兒憔悴了不少,想來她是為了自己吧。她輕輕的挪了一下胳膊,怕把離月吵醒,但離月還是醒了,她一醒來看見太子妃睜著眼定定的看著她,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你嚇死我了嗚嗚嗚……”離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陸宛之目瞪口呆的,又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離月的場景,也是這般,她剛睜眼,這個小丫頭就哭成了個淚人兒。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她以後的歲月裏,為她忙前忙後,對她似親人一般,真心相待。她亦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這麽一遭,想必又把她嚇得不輕。
她有些虛弱,無力的抬了抬手,輕輕地揉了揉離月的頭發,安慰她道:“別哭啦,我這不是沒事嘛。”
離月抽泣著,肩膀一抖一抖的,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淚。她一直盯著地上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陸宛之看到了,淺淺一笑,“放心吧,我沒事,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離月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她隻是乖巧的把藥端過來,侍奉陸宛之吃下,便立在旁邊了。突然,沉默了一陣的離月有些生氣,對陸宛之說道:“雖然,我不應該說小姐和太子之間的事情的,下人議論主子的事情都是要受罰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讓小姐被欺負,所以,就算小姐等會兒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認了。”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小姐你昏睡過去這麽久,我都被嚇壞了,便差了院裏的一個小丫頭去稟報太子殿下,可誰知太子殿下竟然都沒有露麵,就讓東寧把她打發了回來,這一天一夜,他都沒來看看您,我,我替您氣的慌,前幾天還上趕著來找,現在您生病了昏睡不醒,他就躲起來不看露麵,就像個負心漢,和戲文裏唱的負心人一模一樣.……“
離月越說越生氣,眼看就要說的不成樣子了,陸宛之連忙打住了她。
“無妨,他是太子,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你看你,氣壞了自己怎麽辦?”陸宛之努力的擠出了個微笑,“離月,你莫不是忘了這是哪兒?我知道你心疼我為我著想,可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能再說了,會惹麻煩的。”
“嗯,離月知道了。”離月噘著嘴,小聲的說道。
陸宛之把離月支了出去,說自己想吃城南的玉蘭芙蓉糕,離月一聽,便馬上出去買了。隻留下她自己在房間裏,她靜靜地靠在床邊,又想到了她在花樓裏聽到的話。若陸家之事當真與蕭穆然有關,她定是不能放過他的,可他.……怎麽能與陸家的事有關係呢,陸宛之心裏翻江倒海,難過的緊,她不知道,若真的調查出來蕭穆然是陸家的仇人,她應該怎麽辦。
聽離月剛剛說的意思,她昏睡這麽長時間,蕭穆然竟然都沒來看,她心裏更是涼了許多。
也許她一開始就想的過於簡單了。顧玄至多是為了丞相的位子,可卻不至於下這麽狠的手,可皇家的事,就另當別論了。她現在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或許有必要查一下,陸家滅門前的那一段時間裏,蕭穆然都在做些什麽了。還有謝念安,他當初為什麽拜入父親門下做學生,放著好好的帝師不拜,當真十分可疑。
也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很大的陰謀。
她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始思考以後應該如何調查,想的差不多了時,離月也剛好提著玉蘭芙蓉糕回來,她心滿意足的吃了幾塊芙蓉糕,準備出去轉轉,躺了這麽久,身子骨都僵硬了。多出去轉轉,有益身心健康嘛!
她換了身衣服,提了一壺茶往花苑裏去了。夏天一向是個適合觀賞風景的季節,滿池的荷花競相盛開,十分奪目。
“這麽好的天氣,真是少見。”陸宛之捏著幾撮魚餌,往池裏扔去。大片的魚兒嘩的一下都聚集了過來,爭奪著那一點點魚餌。
人有時候過的,還不如魚呢。陸宛之笑,有多捏了幾撮扔進了池子裏,搶奪魚餌的魚兒們,爭先恐後,把水麵翻出了幾朵很大的浪花。
陸宛之盯著那些魚兒,突然有了頭緒。要想釣魚,就必須有魚餌,隻有拿出最有誘惑力的魚餌,才能釣的住最大的魚。她眼睛一轉,一計上了心頭。
她差人悄悄的給妙雲遞了消息,讓她在陸家滿門的祭日,去替她燒幾張紙錢,幫她做些她現在做不了的事情。陳妙雲回話讓她放心。
祭日很快就到了,陳妙雲去約帶著祭祀用品前去,在陸府門前燒了許多紙錢和祈福經書,她靜靜的在那兒待了一會兒,讓隨從的小廝把門前的落葉清了清,青苔去了去,收拾了一番才離開。
這次生病讓她突然回想起來,父親當年似乎與柔然的一位王爺交好,那位王爺來的不多,但她依稀記得,那位王爺給了父親一枚玉佩,好像是說,那枚玉佩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暗衛的信物,那些暗衛遍布許多地方,擅長做任何事情。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父親早就把那枚玉佩藏了起來,她都隻見過那一次,也不大記得清楚了。
父親從未用過那支暗衛,直到死都沒有。她覺得,那枚玉佩,或許有可能才是陸家滅門的真正原因!若是皇室忌憚暗衛的力量,或者想要奪走暗衛的支配權的話,一切好像就說的通了。
她不明白的是,那個柔然王爺究竟是誰,為何要贈與父親如此貴重的東西,父親又為何從來都不用呢?
謎團重重,她隻能先把玉佩的事情查清楚,才能明白這件事情與陸家到底有多大的關係。盛卿禾和陸家沒有什麽交集,犯不上每年都去燒紙燒緬懷,她自然不方便去,拜托陳妙雲去是唯一一個辦法,也是調查玉佩的唯一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