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太子陪演
“應該是無礙的,大夫給開了藥緩解,多少也是有些用的。”陸宛之躺著,努力的張嘴說道。
“唉,真是造孽啊!”李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可知道此事?”李氏緊接著問道。
“知道的,中毒那日他來尋我,我倆還一起看了月亮。”陸宛之像是掙紮著用最後一口氣說道。
“那便好,太子殿下定會竭盡全力找人幫你醫治的。”李氏安慰道。
陸宛之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微微笑道:“嗯,我相信他。”
“夫人,太子妃這個時辰該服藥了。”離月端著藥碗進來,微微朝李氏側了側身表示恭敬。
李氏點點頭,示意她把藥碗端過來,她要親自喂藥。
離月怔了怔,還是將藥遞給了李氏。
“你這房間實在是太香了,染的這藥碗都是香的撲鼻,沒了原來的氣味。”李氏說著,讓雲疏把陸宛之扶了起來。
“來,張嘴。”李氏輕輕舀了一勺藥,送到了陸宛之的嘴邊。
陸宛之也不客氣,費力的張開嘴巴喝了下去。
半晌,陸宛之才喝完了這一碗藥。雲疏慢慢的將她放在了床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李氏把藥碗遞給離月,離月便退出去了。
“夫人,這藥喝完,又混著這個香熏,太子妃怕是要昏睡一陣兒了。”雲疏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回去了,好好照看太子妃,有什麽事及時來稟報我。”李氏站了起來,又關心了陸宛之幾句便離開了。
見人已經走遠,雲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門關上後,便急忙去看陸宛之的情況如何。
“太子妃,你怎麽樣?”雲疏趴在床邊輕輕的問道。
“沒事,剛喝了解藥,還沒完全恢複過來。”陸宛之虛弱的回答道,臉上的黑青稍微退淡了一點點。
“剛剛我真的好緊張,生怕被盛夫人看出什麽破綻來。”雲疏順了順氣,後怕的說道。
“相信自己,這不是做的挺好的嘛!”陸宛之讚許道。
雲疏聽了,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陸宛之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她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看來毒性是解掉了。
“幸好你們配合的好,不然真是要露餡。”陸宛之對雲疏和離月誇道。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離月和雲疏齊聲說道,離月說罷,給離月倒了些茶水讓她喝。
陸宛之恢複過來後,便披了衣服坐在床邊:“這個李氏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好對付,她之所以要親自喂藥就是怕你們會做什麽手腳,特意想看看有什麽內幕,但她卻沒想到我們已經盤算好了,這把雖是賭贏了,但卻很險。”
“全靠太子妃的聰慧機智,我們才能順利蒙混過關。”雲疏笑嘻嘻的說道。
陸宛之聞言,抿嘴笑道:“就你嘴甜!”
“短時間內李氏應該不會再來了,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應該也放心了。不過,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妙的機會,借著這個毒正好把我給殺了,也是不會懷疑到她身上的。”陸宛之分析道。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我不確定李氏會如何做,所以……沒招兒。”陸宛之無奈的攤了攤手。
“啊?那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了?”雲疏關切道。
“還是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對付她們這種人,不拿出這種勁頭,很難贏的。”
“對了,盛晚煙那邊可有情況?”陸宛之突然想到手裏還有一張王牌。
“沒有。”離月喪氣的搖了搖頭。
“怎麽會呢?”陸宛之縮緊眉頭,開始思考。
難道是因為她住了回來,盛晚煙怕事情敗露所以消停了?按照盛晚煙的性格,這不大可能。那除了這個,還會是什麽原因呢?陸宛之仔仔細細的想了又想,難道是李氏?也不對啊,李氏要是知道盛晚煙與一個伶人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怕早就棒打鴛鴦了,又怎麽會幫助她呢?
思來想去,陸宛之對於這件事毫無頭緒。不過換個角度看的話,問題不大。盛晚煙和那個伶人有私情是真,不是她陸宛之憑空捏造出來的。既然有事實,那就推波助瀾一把,也不算是太缺德了。
成人之美,一向是她的信條。陸宛之滿意的勾了勾唇,笑了起來。
“離月,你從現在開始不僅要盯著他們之間是否有見麵來往,還得幫我查一下他們之間是如何聯係的。”陸宛之吩咐道。
雖然不知太子妃是何意,離月還是點了點頭,太子妃做事向來都是有用的,她隻需要好好辦就是了。
“那我呢?”雲疏弱弱的問道。
“你呀,就好好陪著我演戲就好了,每個人與我一塊演戲,她們如何信服呢?”陸宛之調皮的朝她吐了吐舌頭,惹得雲疏和離月咯咯咯的笑。
“還有藥嗎?”陸宛之問道。
“還有一次。”離月答道。
“收好,切莫被人發現。”陸宛之神色凝重的叮囑道。
“美好的一天又要開始了!”陸宛之伸了個懶腰,美滋滋的感歎了一聲。
“太子妃,您想吃什麽嗎?”雲疏道。
“想吃糖醋魚!”陸宛之一聽吃的,立馬來了精神,與剛剛那個暗淡無光的人仿佛是兩個人。
“我感覺,不大行。”雲疏為難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那梨花酥?”陸宛之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個應該可以有。”雲疏聽了,轉身便去準備了。
“裝病可真痛苦,不僅身子不爽利,連東西都不能隨便吃,如此一比較,還是東宮好些。”陸宛之用手撐著頭,很不快樂的自言自語道。
“知道就好。”蕭穆然站在門外,淡淡的笑了笑。
“你?”陸宛之猛的回頭,看見了蕭穆然。她揉了揉眼,又睜開了眼睛,發現是真的蕭穆然。
“你怎麽來了?”陸宛之警惕的問道。
“盛夫人派人來報,說你病的快不成了,我作為夫君,不得來看你最後一眼?”蕭穆然的嘴巴依舊很毒,每句話都像是在說你快來打我一樣,很是欠揍。
“那你來了,也看了,發現我不隻是剩一口氣,是不是還挺失望的?”陸宛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有些,不多不少,隻有一丁點。”蕭穆然看她如此伶牙俐齒,嘴角含笑邁步走了過來。
“那我還要感謝你善良了。”陸宛之從鼻子裏哼了一句話,很是不友善。
“裝病可還爽?”蕭穆然笑著,就近坐了下來。
“你猜?”陸宛之的回答有些皮。
“我不想猜,不過據我自己的眼睛看來,是挺不爽的。”蕭穆然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真聰明。”陸宛之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誇了蕭穆然一句。
“你為什麽裝病我不管,不過你千萬別把自己坑死了,我可不想來收拾你的爛攤子。”蕭穆然淡淡的說道。
這話在陸宛之耳朵裏聽著十分刺耳,卻又無法反駁,畢竟蕭穆然的話雖然難聽,可確實是實話。
在這世界上,現在,能為她收拾爛攤子的恐怕真的隻有蕭穆然了。
“借你吉言。”陸宛之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你就這麽大搖大擺進來的?”陸宛之問道。
“不然呢?我應該怎麽進來?飛簷走壁還是瞞天過海?”蕭穆然無辜的攤了攤手。
“我家那位主母,沒有盯著你?”陸宛之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有,她不敢。”蕭穆然淡淡說道。
“你怎知她不敢?”陸宛之不禁問道。
“東寧在我身邊難道是擺設麽?”蕭穆然不耐煩的回答道,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
“行吧,是我想窄了。”陸宛之隻得認栽,她這輩子在嘴上打仗,就沒輸過,直到遇到了蕭穆然。
不過她也不承認自己輸過,頂多是打個平手。
“看完了嗎?看完了趕緊走。”陸宛之被蕭穆然盯的不自然,嫌棄的趕他走。
“你這麽活蹦亂跳,你家主母是傻子嗎?”蕭穆然撇撇嘴問道。
“嘴上積點德吧,別下輩子偷胎因為嘴巴損做不成人,可就虧大發了。”陸宛之不欲與他多廢話,隻想趕緊趕他走。
“唔,我不怕。不做人正好,做人有什麽好的。”蕭穆然似是沒聽出來陸宛之話裏話外攆人的意思,依然巋然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我說你沒公務處理了還是怎麽樣?明知道我在辦大事,還跑來添亂。”陸宛之氣呼呼的說道。
“這個高帽子別給我扣,我來隻是為了幫你圓戲,沒想到你非但不感謝我,還惡語相向,真是忘恩負義。”蕭穆然哼了一聲,佯裝生氣。
“大哥,求你了,趕緊走吧行不行?你難道不知道我那個二妹妹中意你麽?你在這兒待久了一會兒給她招過來了我就露餡了!”陸宛之氣的頭直發昏,壓低聲音衝蕭穆然吼道。
“你不早說,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晚了……”蕭穆然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了盛晚煙在院門外叫喊的聲音。
陸宛之拍了拍腦袋,看向蕭穆然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你給我等著!”陸宛之氣的快要爆炸了,卻也隻能抓緊時間鑽進了被窩裏,臉朝裏側身躺著。
還不等她交代蕭穆然別露餡,盛晚煙就邁著小碎步婀娜多姿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