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又要家宴
“就是不知道他對我是否有……"說到這兒,青羅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像是剛回過神來一樣,尷尬的閉上了嘴。
“這個就要靠你自己用心的感受了哦,不用害羞,真的沒什麽的,我很開心你遇見了這麽一個能在你心上駐留的人,很難得,也很慶幸你可以遇見,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也許窮極一生都等不到,所以好好珍惜,好好享受當下。“陸宛之溫柔的衝青羅笑了笑,話裏盡是對青羅的關切。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記得你說的話的。“青羅點點頭,會心一笑。
“好了,也不早了,我也就回去了,等雲疏回來了,你告訴她讓她直接回家就行。”陸宛之站了起來,和青羅道別。
“你就這麽走了?”青羅疑惑的問,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對啊,我回去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在外邊多待。”陸宛之笑了笑,把自己的裙邊提起來,踏出了青羅房間的門檻。
“那你走吧,我也不留你了。”青羅點點頭,也跟著把她送了出去。
等上了馬車,陸宛之掀開簾子向青羅招了招手,示意她快進去吧,馬車走動以後,陸宛之臉上的笑意突然凝結住了,她冷了聲音,對離月吩咐道:“去查一查青羅口中那個男子的所有信息,尤其是他的來曆和背景,以及他接近青羅究竟有什麽目的,越快越好。”
“太子妃,您這麽不放心為何剛剛不直接問啊?”離月不解的問道。
“你看看青羅那一副模樣,我問她它能告訴我嗎?再者說,她就算告訴我了,能使客觀痘痘看法嗎?而且我剛剛問她的話你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可是疑問三不知。"陸宛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好吧。”離月明白了,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家的路上,陸宛之都在想青羅的事情,她很擔心青羅被騙,遇見一個不怎麽好的人,她本就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未曾見過這人世間的險惡,所以她一定不能讓青羅受到傷害,誰也不行。
陸宛之就這麽想了一路,等她到家的時候,前腳進門後腳雲疏也氣喘籲籲的回來了。
“太子妃,我回來啦!”雲疏跑進房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回來了便好,快,喝口茶潤潤嗓子。”陸宛之連忙說著,離月很有眼色的遞上了一杯茶給雲疏。
雲疏接過,來不及道謝便急匆匆的把茶水灌進了喉嚨裏,看得出來,她是口渴的不行了。
“你怎麽這麽匆忙,我不是讓青羅告訴你我在家等你嗎?不必這麽著急的。”陸宛之柔聲說道。
“我剛剛快走到青羅小姐家胡同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太子妃的馬車,便知道太子妃要回來了,奈何我實在是趕不上,喊了幾句也沒能聽見,我就跟在後邊跑回來了。“雲疏這才能正常的喘幾口氣,慢慢的說道。
“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你就隻管慢慢的回來就是了,不必這麽慌慌張張的。”陸宛之笑道。
“對了,清琬可有說什麽嗎?”陸宛之倏地想起來正事,忙不迭的問道。
“沒說什麽,她收下了火漆筒我就回來了。”雲疏想了想,說道。
“好,那你快去歇會兒吧,這裏有離月在呢,你放心。”陸宛之讓雲疏去歇著了。
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今天謝念安的種種行為,他可真是機關算盡,這樣心思縝密的人簡直太可怕了。
正想著,蕭穆然突然推門而入,把陸宛之給嚇了一大跳,她直接哆嗦了一下。
“你能不能以後進門的時候先敲個門?基本的禮貌誒,每次這樣都能給我嚇一哆嗦,真是沒勁!”陸宛之白了一眼,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我敲過了,是你自己沒有聽到,還怨我?”蕭穆然很不情願聽陸宛之這話,便反駁道。
“那你沒事來我這兒做什麽?眼看這都到飯點兒了,我可不留閑人吃飯。”陸宛之淡淡說道。
“我來看意兒,怎麽,不行麽?”蕭穆然挑了挑眉,臉上的疏離和疑惑交織在了一起,顯得人有點凶。
“可以,這我自然是管不著的,可是意兒這會兒睡著,你來了也是白來。”陸宛之輕聲笑了一下,溫柔的把蕭穆然的話懟了回去。
“那我就等到她睡醒,我就不信你這兒吃飯都是按你的胃口做的,竟舍不出來一點兒給我?”蕭穆然哼了一聲說道,但語氣裏明顯沒有那種凍死人的冷漠態度。
“你可真行,臉皮子越發厚了。”陸宛之無語,她沒想到蕭穆然如今能這麽說,換做以前早就惱羞成怒和她大吵一架,然後甩手就離開了。
“多謝夫人誇獎。”蕭穆然腆著臉,樂嗬嗬的說道。
“你……”陸宛之被蕭穆然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前伶牙俐齒的她可從未怕過蕭穆然,這一段時日沒有吵過架,她的口才退步了不少。
“好了,我來是有正事要與你說的,你能不能別每次見了我都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我又不偷雞蛋。”蕭穆然語氣緩和了不少,可最後這一句話還是在**裸的挑釁她。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磨磨唧唧的。”陸宛之聽了他的話明顯被氣了一下,所以不耐煩的說道。
“母後想要辦一個家宴,來宴請皇室裏的人。但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太行,操勞不得了,所以便想把此事交托給你來辦。”蕭穆然正色,與陸宛之認真的說道。
“哈?母後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陸宛之人有點傻了,她怎麽又得操持家宴啊?!每次這種事就能把人給逼瘋,所以她現在聽到家宴這兩個字就頭大。
“怎麽了?我不至於拿這個事兒來騙你啊。”蕭穆然疑惑的說道,他反應過來以後,以為陸宛之覺得這是他在戲弄她。
“我,我能選擇拒絕嗎?”陸宛之磕磕巴巴的開口問道。
“你說呢?”蕭穆然勾了勾唇角,聲音突然冷了一些。
“為什麽又辦家宴啊?這也不是中秋十五,怎麽就又要辦了呢?”陸宛之懊惱的抓了抓頭發,煩躁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們應該過問的事情,既然母後願意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就說明她是肯定你的能力,是信任你,畢竟你以後也少不了……這樣的事情。”蕭穆然認真的說道,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像是在期待什麽似的,極幽深,卻又有一些希望的亮光。
“什麽時候?又有什麽要求?你先說來聽聽,我在心裏有個底。”陸宛之無奈的說道,她知道自己就算一肚子牢騷也是沒什麽用的,皇命難違,任是誰也不行。
“那我就不知道了,母後肯定會和你溝通的,不過我猜和以前的差不多,應該好準備的。”蕭穆然攤了攤手,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模樣。
他這個模樣,不知怎的,陸宛之看了就來氣,也許是因為蕭穆然平日裏嘴欠的緣故,好像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她心裏都有一股子氣在,久久不能消散。
“你是不是越發的看我不順眼了?”蕭穆然抬頭認真的看著陸宛之,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哈,你看出來了啊?”陸宛之下意識的問道。
“我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來,可是我就是想知道,為何?”蕭穆然汗顏,他真的不是傻子啊!這些都感覺不出來的話,他在朝堂裏就白混了。
“你最近在朝中如何?可還順利?”陸宛之不想和他繼續剛剛的話題,便轉移了一個話題問道。
“如常。”蕭穆然聽到她的問話後,眼神一下子暗了,恢複了清冷的語氣,淡淡的回答道。
“噢,那也算不錯。”陸宛之點點頭,也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了。
蕭穆然沒有再接著說話,兩個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空氣一時靜寂了下去,旁邊的離月和東寧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像這樣能比較和平的坐在一起說話聊天,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今日的模樣,把他倆都驚的不輕,一時間也不敢吭聲,盡量讓自己的呼吸都更輕一些,免得招惹了這兩位祖宗。
“你……”
“你……”
兩個人突然同時開口,大概是沒有想到對方也會說話,便同時戛然而止,又尷尬的笑了笑。
“你先說吧。”蕭穆然微微一笑,對陸宛之說道。
“你,你什麽時候回去啊?”陸宛之咽了一口唾沫,壯著膽子問道。
蕭穆然聽了這句話後一愣,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本來還有所期待的臉霎時間就垮了下來,說是從春天一下跨進了寒冬都不為過。
“我現在就走,不耽誤太子妃吃飯了!”蕭穆然氣洶洶的拂袖離開了,連離去的背影都是一副生氣的模樣。
“太子妃……您這是何苦呢?”離月望了望陸宛之,看見她的眼睛目送著蕭穆然的背影離開,不由得問出了口。
“離月,你要記得這句話,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果的人,就不要再蹉跎時光了。”陸宛之歎了一口氣,衝著蕭穆然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隻不過這笑裏沒有半點開心,反而是苦澀味十足。
“奴婢不懂。”離月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就希望你永遠不會懂這句話。”陸宛之回頭友好的看了離月一眼,眼底的哀傷藏也藏不住。
“好了,到了飯點兒了,快去看看今日小廚房做了什麽好吃的。”陸宛之很快調整了過來,笑嗬嗬的對離月吩咐道。
“是。”
離月出去以後,陸宛之的眼睛不自覺的又往蕭穆然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現在的精神真是跌倒了穀底裏的穀底。”陸宛之自嘲的歎了一聲,她想到家宴的事情就覺得心煩的很,本就不喜歡做這些東西的她,每次都要攬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真是煩人的很。
“要是可以拒絕的話就好了。”陸宛之哀嚎了一聲。
正心煩著,陸宛之突然又聽到了房間裏隱隱綽綽的嬰兒哭聲,她的腦袋更大了。
“我來了,別哭了別哭了。”陸宛之長歎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慈母的表情朝公主快步走了過去。
“呀,我們意兒睡醒了呀?是不是餓了?”陸宛之用一種很甜很溫柔的聲音對公主說道。
公主年紀尚小,別說不能回答她的話了,八成是連聽都聽不懂,所以依舊哭的很厲害。
陸宛之耐著性子哄了半天,公主的哭鬧聲總算是小了很多,離月也進來,把小公主接了過去。
“小公主是餓了吧?”陸宛之問道。
“應該是,我去給她弄點吃的。”離月點點頭,一邊哄著小公主,一邊去給她拿吃的了。
“唉。”陸宛之看著離月抱著小公主離開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現在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什麽事兒都做不好不說,還什麽事兒都堆在了一起。
如果腦子能和街邊賣的爆米花一樣可以炸開,那她的腦子一定是炸的最熱烈最歡快的那個。
“啊!真的好煩啊!”陸宛之站在原地,使勁的跺了跺腳,然後朝著房頂大聲的喊了一句。
“太子妃,你怎麽了?”離月聽到叫喊聲,急忙抱著小公主跑了進來。
“沒事,吃飯吧。”陸宛之尷尬的說道。
一頓飯吃下來,她也是索然無味,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會把這些事情都放在心上,並且還被捆的束手無策呢?
吃了個差不多,陸宛之便把筷子擱下了,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床邊走,她走到床邊以後,衣服也懶得脫,直接一下子癱了上去。
“世界如此的美好,我也很好很好,不生氣,不煩躁,我很好,我能行。”陸宛之開始一遍一遍的給自己催眠,具體有用沒有她不知道,反正是給自己催睡著了。
她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麽沉沉的睡過一覺了,別人都是煩躁了睡不著,她倒是個奇葩的例子,難得的昏昏沉沉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