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撞見青羅約會
“太子妃,您最近這胃口忽而好又時而差的,身體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離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總擔心太子妃這樣會影響她的身體健康。
“沒事,我少來禦膳房,所以剛碰上了新鮮覺得好吃,等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陸宛之笑嗬嗬的說道,她很了解她自己是什麽樣子的。
“那便好。”離月雖然說著,卻也並不十分放心。
這段時日,陸宛之每天都泡在禦膳房裏,早出晚歸,嚴格的把控好,確認好每一道菜,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這事兒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裏,是對她讚不絕口,就連皇帝也是破天荒的誇了她幾句。
陸宛之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僅僅是為了能夠確保家宴的萬無一失,還得讓他們看到她的兢兢業業,這樣以後一旦出了什麽岔子,她也能有辦法在其中斡旋。
因著陸宛之雖然貴為太子妃,但是卻實在沒什麽主子高高在上的架子,所以他們都很喜歡和太子妃在一塊辦事聊天,覺得極為親切。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太子妃是一個很親切的主子,並不把大家當做下人來看待,許多和太子妃打過交道的宮女和太監,也紛紛證實了這個說法,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陸宛之的愛民如子的名字就這樣傳了開來。
身為太子妃,能被百姓們愛戴是一件很值得歌頌的事情,陸宛之其實也並沒有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獲,她之所以沒有太子妃的架子說到底隻是因為她原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過太子妃,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最近宮裏宮外的人對你都是讚不絕口,此次你這番作為是真的不錯。”皇後誇獎道。
“母後謬讚了,兒臣隻不過是去禦膳房多蹭了幾頓飯而已,一來二去的也就和他們混熟了,可稱不上是什麽很了不得的事情。”陸宛之微微抿了嘴,誠實的說道。
“禾兒,你太謙虛了。”皇後看著陸宛之的模樣,滿意的笑道。
“我真不是謙虛.……我就是愛吃.……”陸宛之從牙縫裏擠了這麽一句話,小聲地說道。
從小就不是一朵嬌貴的花兒,長大了自然也不會養成那般嬌滴滴的性子,一顆小草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遠遠要超出那些低估它的人們的想象,所以有的時候看似是一朵嬌貴的小花兒,實則是一株倔強的小草。
陸宛之從一開始就與尋常的官員子女是不同的,所以自然沒什麽特別的架子,嚴格來說她這是算不得什麽宮中拉攏人心的手段的,可偏偏歪打正著,讓她撿到了真麽個大便宜。
她一直覺得這件事其實就是她撿了便宜,因為這根本就不在她的預想的範圍以內,不是她早就籌劃好的,那就是她額外撿到的便宜。抱著這樣的心態,她對於這件誤打誤撞的事,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很感激那些願意和她認真的交朋友的人,在某種角度上,他們其實就是朋友。
“母後,家宴上時候需要的吃食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還需要什麽特別要準備的嗎?”陸宛之抬眼看向了皇後,認真地問道。
“別的,就是要保證宮女太監別出岔子,尤其是表演歌舞的那些,一定要盤查仔細了,切莫出什麽紕漏,否則可就是引火上身了。“皇後嚴肅的叮囑道,她的神情足以能看出來這件事的重要性。
“歌舞也要我去找嗎?”陸宛之有些不想插手這件事。
“你先看看陛下的意思,若是隻用宮裏的這些歌舞最好,可要是想看看宮外的新鮮玩意兒,你可能就要費些心思了。”皇後說道。
皇後說話的時候,陸宛之的眉頭跟著緊緊的蹙了起來,去宮外尋找歌舞表演的風險太大了,萬一是一個刺客混進來,她的腦袋就可以搬家了,這是個燙手的山芋,她實在是不想接。
“母後,不如這樣吧,現在離梁王一家進京還有一些時日,我門不妨把宮中的舞姬們重新編排一番,用舊的人演出新的花樣,看了也叫人新鮮新鮮。
陸宛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至少這樣能夠保證舞姬裏沒有底細不幹淨的人,而且還能讓人眼前一亮,一舉兩得。
皇後聽了陸宛之這個提議也覺得不錯,隻是她提出了自己疑問:”什麽新鮮玩意兒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能完成呢?或者說,宮外的歌舞如若是沒有特定的人來教的話,可能這些舞姬們也隻能一知半解,憑著自己的理解來跳了,那倒是失了其原本的韻味。“
“可以學些原本就鮮有人看過的,那自然也就不知道原來是什麽韻味。“陸宛之想了想,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聽你的話,是有什麽打算了?”皇後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向陸宛之問道。
“略有一點念頭,但還沒有想好,等我想的周全看,再來與您商議可好?”陸宛之莞爾,對皇後笑道。
“可以,不過時間不多了,你可要趕著些時間啊。”皇後囑咐道。
陸宛之其實是想讓宮裏的舞姬們學一些西域或者柔然的舞蹈,畢竟相隔這麽遠,陛下也不一定能看過這麽多種類的,所以不妨鬥膽一試。
有了想法,那行動起來就很方便了,礙於西域和大梁的關係現在有點緊張,所以就排除了,省的踩了雷被皇帝罵一頓可就是弄巧成拙了,那就隻有柔然了,隻是柔然這麽遠,她要怎麽找一個精通柔然舞曲的人呢?
正在她犯難之際,她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人兒,肯定能幫她做成這件事情的!陸宛之的行動力一向都很行,所以在想到了以後她就會立刻去辦。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陸宛之就已經在月西樓的包廂裏了。
“姑娘等一會兒,我去將清琬姑娘請來。“這次又是上一回的店小二,看見陸宛之以後便知道要如何做了,所以很快就將清琬給請過來了。
“姑娘,何事?”清琬不解的問道,現在熹明軒正是一個敏感的身份,萬事都要更加小心翼翼,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太子妃貿然前來,想必是有什麽極為重要的事情。
“我此次來主要是有兩件事情想要拜托你。”陸宛之說道。
“姑娘請說。”清琬點點頭,做了個請將的手勢。
“其一,就是我想要拜托你幫我查一下梁王妃的底細,她所有的資料我都要,如果可以,把梁王一家的都查一查給我。
其二,我需要一個會跳柔然舞的人,底細一定要幹淨,也得有腦子一些,要女子。”陸宛之把自己所需要的事情告知了清琬。
“恕我多嘴問一句,第二件事是作何用的?我好心裏有個數,找人的時候也大概能知道要如何。”清琬問道。
“宮中過幾日有一個為梁王一家接風洗塵的家宴,說是要看點兒新奇的玩意兒,所以我想了想,柔然舞蹈罕見,所以也勉強稱得上是新鮮。”陸宛之也不隱瞞,誠實的說道。
“噢,那我就明白了。”清琬點頭說道。
“還有什麽別的吩咐嗎?”清琬問。
“沒了。最近可有什麽人來?沒有人發現你們吧?”陸宛之問道,熹明軒的風頭還沒有過去,所以要倍加謹慎。
“沒有。月西樓是一個很隱蔽很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的,況且熹明軒在江湖上已經是消失了的,沒有人知道我們到底盤踞在哪裏,自然也想不到我們會在京城裏。”清琬冷靜的說道,她作為熹明軒的負責人,很有大家風範。
“那就行,這件事情也很難洗清楚,畢竟已經死無對證了,所以隻要等時間長了,大家忘記了這個事情,自然也就沒事了。”陸宛之想了許多法子,最終都被否定了,想要替熹明軒把這個黑鍋給去掉,可謂是不大可能了。
“沒事,這些都不重要。”清琬看的很開,對於這種俗世虛名,她確實是不太在乎的,熹明軒也從來就不是靠著名聲吃飯的,說到底,熹明軒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殺手組織,可不是什麽慈善機構。
“你想得開就好,名聲倒是次要,主要是得罪了皇帝,可不是什麽好事兒,所以我擔心的主要是這個。”陸宛之說道,她其實也不大在乎這種虛名,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也不能當飯吃,還不能放錢花,一點兒用都沒有。
“熹明軒蟄伏了這許多年,早已經對這些麻木了。縱然是皇帝,我們也是不怕的,沒做就是沒做,我們熹明軒向來是敢作敢當的,卻也不是什麽隨便誰都能欺負的冤大頭,所以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親手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了。”
清琬說到這兒,聲音裏多了幾分狠辣,和平日裏清冷的她又有一些不同。
“你知道是誰?”陸宛之有點驚訝的問道。
“知道。”清琬點頭,熹明軒不僅會殺人,搜集情報也是一流的。
“暫時別動他。”陸宛之說道。
“為何?”清琬對於陸宛之的話表示不解,她不明白一向佛係的太子妃為何對這個人偏偏有交代,讓留他一命。
“此人還有很大的用處,況且你也輕易殺不了他。因為他的身份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複雜的很。”陸宛之欲言又止,她想提醒清琬,卻也不便說的太明白。
“明白了。”清琬雖然不太確定陸宛之的意思,但知道她既然這麽說了,就不便再違抗命令了。
事情交代完了,陸宛之也不便在這裏多待,便離了月西樓,去往青羅的住處了。
剛走到青羅的門前,她才發現這大門鎖的結結實實,不知道人去往何處了。
“這個青羅,這會兒能去哪兒呢?”陸宛之站在門口,驚呆的問道。
“不知道……”
離月看著陸宛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猜不出來青羅的去處。
“反正也閑來無事,我們去藥材鋪子裏找找?”陸宛之想了一個遍,覺得除了藥材鋪子以外,青羅怕是不大可能有第二個去處了。
兩個人亦步亦趨,不緊不慢的溜達到了京城裏的藥材鋪子,挨家挨戶的轉,就是沒有找到青羅的人影兒,轉到最後一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泄了氣,覺得沒什麽希望了。
所以,陸宛之站在最後一家藥材鋪子的門前,猶豫了半晌,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
正當她猶豫再三的時候,離月突然激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子妃太子妃!”離月在她身後激動的跳腳。
“怎麽了怎麽了?”陸宛之也迎合她,故意激動的問道。
“你快看!”離月伸手指了指,讓陸宛之趕緊看。
“啊?”
陸宛之說著離月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突然理解了離月為什麽這麽激動。
“這,離月,是我的眼睛花了嗎?”陸宛之看著眼前的景象驚訝的都快要結巴了。
“是,不是,是真的!”離月也磕磕巴巴的說道。
陸宛之一臉的姨母笑,她的頭往後靠了靠,和離月的頭湊在了一起,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著。
許是青羅的眼睛裏隻有她對麵的那個男子,一點兒也沒發現不遠處笑的快要直不起來腰的兩個人。
青羅的小女兒情態在陸宛之和離月的眼裏一覽無餘,看著和平時的她有很大的反差,所以看著有點可愛。
陸宛之和離月在一旁等了好久好久,青羅都沒有發現她們,眼看著她們都看的不耐煩了,那兩個人還是說個不停,陸宛之很無奈的打了個哈欠,決定要把青羅給拽回來。
“青羅,你在這兒幹什麽呀?”陸宛之慢慢的走了過去,大聲的喊了一句。
青羅被這麽一喊,實打實的嚇了一跳,她驚慌的看了一眼,發現是表姐,本來就被嚇了一大跳,這下看到來人,心髒徹底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表,表姐……”青羅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這位是誰呀?”陸宛之故意眨了眨眼睛,向那個男子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