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刺殺
此時此刻在李府
李尚書接到手下人傳上來的消息,啪的一聲拍手在了桌子上。
“好,好他個蕭伯溫!本來二皇子想拉攏他,我給他下幾個絆子,想給他個下馬威。倒沒想到他竟然叫了那位進了京城,這倒不知道是誰給誰下馬威了!”
李尚書手中的信件被捏的皺褶不堪,一雙眼睛瞪的像牛鈴一般,胸口上下起伏,仿佛下一口氣就要上不來一樣。
站在旁邊的女子,拿起桌上的茶壺,打開杯蓋倒了一杯新茶,端到了他麵前。
“大人,別生氣,不是聽說北燕的使臣來了嗎?我似乎依稀的記得鳳將軍似乎殺了他們北燕的三皇子。這個消息給他們,他們自然也知道該幹什麽?”
李尚書拿起女子剛剛放在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隻聽啪的一聲,杯子被摔在地上,破裂成碎片。
女子臉上帶著微笑,沒有說話,乖順地走到杯子的碎片邊,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
“我知道大人在擔心什麽?我們手底下那麽多的江湖勢力,那麽多的江湖人。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從他們之中選一些亡命之徒,給足了錢財,自然有人願意去幹,又有何人知道這消息來自於我們呢?再說了,那幾位使臣難道是傻的嗎?會用自己的人?”
這女子已經將地上的碎片完全撿了起來,用手絹包住,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從桌子上重新拿起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再次端到了李尚書麵前。
“你的意思是?風雨閣?”
李尚書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思考著女子的建議。
“啪”的一聲,李尚書將手中的茶杯撂在了桌子上,因為放的力氣過大導致茶杯中的水甚至濺了出來。
女子招呼了一下旁邊的侍女,接過了侍女手中遞過來的手帕。將桌子上的茶杯挪開,用手帕擦幹了桌子上的茶水。
站在李尚書的書桌旁,拿起放在硯台上的一方墨塊兒,微微扶住自己左手的袖子,以防止自己的衣袖掉進硯台裏。女子稍微的往硯台中倒了一點水,安安靜靜的站在桌子旁,開始替他磨墨。
李尚書看著在書桌旁安靜替他磨墨的女子,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想道:“蘭兒這樣一個文韜武略皆有的女子,若非她是罪臣之女,我當真想起娶她為妻子。”但是他知道這是罪臣之女,將她留在府中已是不易,娶她過門兒絕對是毫無可能。
李尚書看了一眼女子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拿起了放在筆架上的毛筆,沾了沾硯台裏的墨水。
刷刷的幾筆,便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幾個大字。
李尚書招來了門外的侍衛,侍衛手中捧著一隻白鴿。李尚書借過侍衛手中的白鴿,桌子上的紙放入了白鴿右腿中的信筒中。
一月之後
鳳家一行人,從客棧而出,整理行裝準備繼續上路。站在馬車旁的鳳清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麻車的旁邊走來走去。
“這二妹和小妹怎麽還不出來?當真是急死人了!”
而話音未落,這時就從客棧裏麵傳來了鳳清舞的聲音。
“等一會兒,你會死還是怎滴?”
鳳清寒被懟了個莫名其妙,今天這小妹是怎麽了?火氣這麽重?
站在車前的鳳清寒伸著腦袋向客棧裏麵看去,救看著這對姐妹花,眼前一亮。
鳳清伊一襲乳白色的仙女裙,頭上隻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上麵斜斜的插著一隻藍田玉釵,腰上腰帶一束,芊芊細腰不堪一握。
已經十七歲的鳳清伊,臉上漸漸褪去了少女的稚氣,多了幾分溫和與沉穩。
而鳳清舞一襲桃紅色的齊胸襦裙,以白色的絲帶打底,不僅沒有俗氣之感,反而顯出了幾分跳脫與清新。而頭上沒有繁雜的發飾,隻有幾朵梨花簪在了鬢角。
鳳清寒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小妹這身桃紅色的衣衫,心中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麽她們姐妹二人會來得如此之慢,而且自己的小妹還有這麽大的火氣。
鳳清舞不情不願地被鳳清伊拽著,瞪了一眼上下打量自己的鳳清寒。
“看什麽看!”
鳳清寒下意識的回答道:“看你好看!”
鳳清伊一下子就將自己的妹妹往前推了推,得意的開口道:“我就說這身顏色適合你,看大哥也這麽認為!”
鳳清舞站在了自己哥哥的麵前,臉上洋溢起了溫和的微笑,可是眼睛卻冒著寒氣,陰陽怪調的開口道:“好看?”
鳳清寒趕緊搖了搖頭,回道:“不好看,不好看!”
鳳清舞指著他對自己的姐姐說道:“你聽,他說不好看!”
鳳清伊眼角一跳,狠狠地瞪了一眼鳳清寒,拽著自己的小妹,冷哼了一聲,揚長而去,三步並兩步的踏上了馬車。
鳳清寒不由得感覺有幾分委屈自己今天是招誰惹誰了?這一個兩個的,算了算了,誰讓他在家裏最大呢?又是家中唯二的男子,自當應該讓著兩個妹妹。
鳳清寒認命的騎上了馬,下令道:“啟程!”
不過一會的時間馬車就已經行駛到了郊外的森林中,因為前幾天發生了路麵坍塌,導致大路被毀,所以選擇了從森林裏麵的一條小路走。
在森林中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原本鳳清舞還在馬車裏,跟自己的姐姐有說有笑。突然間,鳳清舞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姐姐的嘴。
鳳清伊察覺到自己妹妹的動作,直接從旁邊的盒子中抽出了兩把匕首,將其中的一把遞給了自己的妹妹。
鳳清舞用手撩開馬車窗子上的窗簾,看到的是漫無邊際的森林。總覺得這森林中似乎有幾分太安靜,安靜的有些異常,事出其常必有妖。
鳳清舞察覺到了姐姐將匕首遞給了自己,二話沒說接過了匕首,在姐姐的耳邊低聲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跟在我身邊!”
鳳清伊聽見這話,點了點頭,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匕首,雖說臉上很是鎮定,但是微微發顫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恐懼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