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聶飛旋
鳳清舞轉身走進了客棧,這時候一隻白鴿從馬車裏飛了出來,直接落在了鳳清舞懷裏。鳳清舞下意識的抱住了小鴿子。南宮影將小奶貓抱在了懷裏,牽著踏雪走向了鳳清舞,嬉皮笑臉的道:“你說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是一家五口?”
鳳清舞看著南宮影,眼睛半眯著,嘴角帶著幾分的笑意,可是眼神之中卻是實打實的寒氣。
“王爺想死的話,別這麽拐彎抹角,可以明講!”
南宮影微微的低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可不行,本王還要與姑娘白頭偕老呢!”
鳳清舞嘴角抽搐,心裏吐槽道:“誰想和你白頭到老。”
南宮影說完話就順勢將鳳清舞懷中的小鴿子從她的懷中拉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並且將自己懷中的小奶貓放到了鳳清舞的懷裏。
小奶貓似乎很舍不得南宮影用小爪子勾住了他的袖子,“喵喵”的叫著。南宮影笑著摸了摸它的頭。鳳清舞看著這隻沒有出息的小奶貓,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肚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小奶貓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將自己團成了一團,看它這副樣子,真是心裏有氣,也發不出來。
二人走進了雅間了,而青竹喜提了一隻狗,巧慧喜得一隻貓,墨軒糟心的撿到了一隻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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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早就已經有人備好了茶水和糕點。鳳清舞找到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輕地抿了一口,這茶入口先是幾分苦澀,但是當咽進喉嚨之時,又有著一股一股清淡的甜味。
這個茶的名字為徹寒,是由路過一個鄉下的雲遊詩人取的名字,當他第一次喝到這股茶的時候,流下了眼淚,並且說了兩句話。
“嚐遍世間苦,方知人世甜!受得徹骨寒,才知何為春。”
也正是因為這詩人的兩句話,這個茶也就此有了這個特殊的名字。
而自己正喝著茶的時候,還不由得嘲笑,不過是一群文人騷客發發牢騷而已,但是當一生走過之時才知,這人所言不虛。
鳳清舞眼眸之中氤氳著霧氣,紅唇微啟,長長的睫毛,微微的下垂,那張臉有著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南宮影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塊糕點,趁著鳳清舞不注意,一下子就塞到了她嘴裏。鳳清舞被塞了個措手不及,一臉茫然的看著南宮影。
南宮影用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托著下巴,眼中布滿了溫情看著鳳清舞,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寵溺。
“總想這麽多,做甚!事在人為,哪兒來的天道輪回?”
鳳清舞聽著他那肆虐的口氣,眼神之中盡是嫌棄,但是嘴角卻勾起了幾分的笑意。
“說吧!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原本嬉皮笑臉,一副吊兒郎當樣子的南宮影,收回了,自己托著下巴的那隻手,坐直了身子,眼神之中氤氳著寒氣道:“你有調查你表兄這件事情嗎?”
鳳清舞喝了一口茶,毫不經意地開口道:“不是你在查嗎?既然你已經查了,我為什麽還要浪費這精力?反正不都一樣嗎?”
那“你的就是我的”的宣言,說的非常的自然,然而說這句話的主人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
南宮影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鳳清舞喝著茶,總覺得有幾分的不對勁,感覺這隻狐狸最近是抽了什麽風了嗎?幹嘛總是莫名其妙的高興。
“所以你特意提出來,是查出來什麽別的事情了嗎?”鳳清舞沒有時間等著這傻笑的狐狸,直接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是,這件事情似乎和李尚書有關!”
鳳清舞就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疑問的問道:“二皇子?”
南宮影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說了一句:“目前還不清楚,但這件事情確實牽扯到了李尚書的侄子!”
鳳清舞若有所思,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看向了南宮影。
“在李尚書府中,你是不是有人?”
南宮影拿過了鳳清舞喝過的那杯茶,一口飲盡,笑道:“那人你認識!”
鳳清舞在腦子中思索著,突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風月樓的花魁聶飛旋藝名祭月。
風月樓是牧婉貞所建立的,一開始隻不過是想收留那些無處營生的弱女子而已,給她們一個容身之所,在這裏隻賣藝,不賣身,隻談風雅之事,而不行床笫之理。
這裏的人都是可憐人,要麽就是罪奴出身,不得已入了妓籍,要麽就是被拐子拐出來的。
而這位聶姑娘也是一個可憐人,自己的父親遭人陷害,害得家中的男子都被流放,女子也入了奴籍,有的被變賣為娼。
還記得那時,二皇子已經快被逼得狗急跳牆,文武百官也是牆倒眾人推,一時之間,身為戰王陣營錢袋子的李尚書,成為了眾人攻擊的對象。
所有的事情通通被翻了出來,之後在他家中還找到了一間密室,密室中有一個賬本,賬本上記錄了當年鳳家案子中那筆失蹤的軍餉就是他貪墨的,隻是這筆軍餉的去路,卻沒有記載。
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去了哪裏,既然戰王私養兵馬,那麽肯定急需用錢,那麽可想而知,這筆軍餉的去路。
無論是戰王還是這位李尚書,都是罪有應得,隻是可惜了一個烈性子的女子。
還記得那時一場大火吞噬了她所在的閣樓,她一個人站在高台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舞衣,任由這烈火吞噬著她的身軀,她在烈焰中起舞,在火焰中高歌。
聲音淒婉而高亢,就像是火焰中的鳳凰,借助這烈火焚燒盡一身的汙濁,隻不過鳳凰能浴火重生,而她隻能在這倒塌的閣樓之下化為灰燼。
鳳清舞到的時候大火已經燃盡,而她身邊的小丫頭咋遞給了她一個首飾匣子。丫頭帶著哭腔的抽泣著。
“王妃,這是姑娘留下的,說是賠給王妃的損失。還是說她幹幹淨淨的來了這世界一遭,如今也想幹幹淨淨的走。世人都說這火焰洗人,她想看看這烈火不能將這一身的汙濁洗淨,來生好投入個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