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裹著糖的玻璃渣
鳳清舞自嘲的笑著,這時候窗戶突然間傳來了被誰打開的聲音。鳳清舞皺起了眉頭,隨意的拿起了一件衣服,裹住了自己,光著腳踏在地上,悄悄地伸出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白玉扇。
鳳清舞一隻手緊緊握著白玉扇,另一隻手抓著並沒有扣好的衣服,濕漉漉的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她躲在屏風的後麵,像是一隻正在狩獵的豹子,隨時都準備暴起。
這時,傳來了女子輕柔的聲音。
“主子,您叫我查的事情,我查好了!”
鳳清舞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來,自己在離開寺廟的時候,接到了一個小和尚地給自己的書信,書信上寫了簡短的內容。
內容的大概就是講了鳳老夫人狸貓換太子這件事情,而最可疑的就是在尾端上印著戰王的私印。
不得不說,這位戰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鳳清舞,有幾分看不透了…
安排這場大戲的是他,現在又將把柄送到自己手上的人也是他。無緣無故的送上這麽一份大禮,他究竟想做什麽?
所以…自己在臨回來的時候吩咐蘇媚兒,調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想來現在應該是有結果了……
鳳清舞拉了拉自己有些向下滑的的衣服,將手中的白玉扇隨意的扔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從屏風的後麵走了出來,站在了蘇媚兒的麵前道:“結果怎麽樣?”
蘇媚兒看見自家主子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衣服也是隨意的穿著,便知道自己來的,可能不太是時候,輕輕地咳了一聲。
“主子,我幫你擦擦頭發吧!”
鳳清舞微微一愣,隨意地從屏風上扯下了一個毛巾,自己擦起了頭發,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笑著開口道:“我自己來,你坐吧!”
蘇媚兒猶豫了片刻,但是看著自家主子隨意的樣子,還是選擇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畫像,放到了桌子上。
鳳清舞停下了,自己擦頭發的動作,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兩幅畫像,打量了一番,畫上的那兩個人正是自己叫蘇媚兒去查的那兩個人。
“調查的怎麽樣了?”
鳳清舞將手中的畫像放到了桌子上,再次拿起毛巾,擦起了頭發,雖說嘴上是疑問的口氣,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的答案。
蘇媚兒低下了頭,帶著幾分歉意的開口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找到人,詢問了寺廟裏的和尚,但是他們都說廟裏沒有這個人。”
鳳清舞輕歎一口氣,將手中的毛巾隨意的搭在了脖子上。
“意料之中的結果,戰王不是個傻子,不會無緣無故的留下把柄……”
鳳清舞輕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拿起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輕輕的擦著自己的頭發,用餘光隨你的一票,就看見了蘇媚兒臉上略帶疑問的神情,笑著解釋道:“我之所以明明知道戰王不會留下蛛絲馬跡,還讓你去查的原因就是我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戰王的?”
蘇媚兒開口問道:“那主子到底這件事情是不是戰王做的?”
鳳清舞停下了,手中擦頭發的動作,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的凝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恐怕……是…”
蘇媚兒自然聽出了自家主子與其之中的凝重,心中也有了幾分的想法,即可堅定的開口道:“屬下,會盡快的去調查這件事情。”
鳳清舞聽見她這句話,卻立刻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如果這件事情是他做的話,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如果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留下來的痕跡也沒有絲毫的價值,反而混淆視聽。
接下來他想做什麽?不用費力去查了,根本查不到,跟這樣一個老狐狸對立就是煩人!”
鳳清舞說到這裏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唉!如果不是早就已經站好了隊伍,自己當真不想和這個家夥對立。太費腦子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給你挖個坑,導致自己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
蘇媚兒聽見這句話之後,明顯有幾分的沉不住氣了,急急忙忙的開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鳳清舞自然看出了她的不滿,以及想要急於反擊的心情,臉上帶著隨意的表情,也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聲音也冷厲了幾分。
“我本以為你作為她的學生,好歹也能學到幾分的皮毛,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不要在別人麵前說是她的學生為好…”
鳳清舞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上了眼睛,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衝動的多,看來她應該和墨星一樣,性格上都存在著缺陷,別看平時裝的假模假樣的,實際上……
就是一顆包裝的比較精美的定時炸彈!
蘇媚兒聽見這句話,心中一下子就閃過了幾分的委屈,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鳳清舞看著她這副樣子,正準備安撫幾句,但是身上突然間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傷口被熱水浸泡過的火辣辣的疼痛感席卷而來,讓原本帶著輕描淡寫表情的臉上一下子就染上了幾分的蒼白。
鳳清舞緊緊地皺著眉頭,用雙手狠狠地摳住了桌子的邊緣,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猙獰,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她的額角滴落。
蘇媚兒看著鳳清舞發生的劇烈變化,擔憂的站起身來。
“主,主子!”
鳳清舞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但是即使如此,還是用餘光飄向了蘇媚兒臉上的表情,看著她臉上沒有摻雜絲毫虛假的擔心。
鳳清舞腦子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雖然衝動看起來不中用,但是終歸也是跟在蘇姨身邊這麽久,好歹有幾分的可取之處,至少辦事效率還是極好的。何況經曆過暗衛洗腦的她在忠心上絕對不會出錯。”
鳳清舞迅速的做出判斷,回避了利害之後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結論,但是當從疼痛之中稍微的緩過來一點神之後,立刻感覺自己剛才的想法,當真是可笑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