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家的
巧慧皺起了眉頭,曲起的手指,輕輕的扣了扣門,隔著門說道:“小姐!出什麽事了嗎?用不用我們進去?”
鳳清舞甩了甩自己手上沾到的水,看了一眼悅心。
悅心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但是她的手卻突然間收進了袖子裏。
鳳清舞眯起了眼睛,向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向後一折。
悅心痛哼了一聲,手中的匕首,哐當的掉到了地。
青竹聽見裏麵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想衝進去,卻被巧慧拽了衣服生生的給拉了回來。
青竹開口想要說話,卻被巧慧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青竹一下子就蔫了下來,向後退了一步。
巧慧依舊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喚道:“小姐?”
鳳清舞反手將悅心按到了地上,一隻手撿起了地上掉落的匕首,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對著門外道:“沒事!你踏實的給青竹梳頭發就可以了,我有事的話會叫你們。”
巧慧收回了自己的手,轉過了身,看著這群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人,笑道:“看我做什麽呀?回去幹活吧!”
眾人齊齊的“啊?”了一聲。
巧慧笑著離開了,順手還拉走了頭發剛剛梳到一半青竹。
青竹仰天長歎:“完!還得重新來!”
悅心在鳳清舞的手下劇烈的掙紮著,眼神之中帶著怒氣。鳳清舞看著她這副模樣,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臉上的笑容更盛。
但是她手中握著的那把匕首也狠狠地向下壓去,在悅心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勸姑娘不要亂動,刀劍無情,要是不小心腦袋掉到了地上,多可惜呀!”
悅心看著麵前的少女。
少女臉上帶著輕鬆放肆的笑容,但是眼神之中卻冷掉了冰渣子,雙手上的力度也沒有絲毫的減弱,抓住她雙手的那隻手將她的骨頭按的嘎嘎作響。
莫名的……悅心發抖了…
鳳清舞感覺到身下的人在微微的發抖,笑著搖了搖頭,放開了她的手,站起了身,拿著匕首走到了櫃子前,將匕首隨意的放在了一邊的矮案上,從櫃子中拿出了一套湖藍色的百褶裙裙子上麵用銀線勾勒出了荷花的圖樣,穿在身上很是淡雅怡人。
鳳清舞用手將頭發從衣服裏掏了出來,讓它隨意的散在肩頭。
鳳清舞轉過身,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悅心笑道:“不打算趁剛才的空擋偷襲一下嗎?”
悅心抿著嘴,低著頭不說話。
鳳清舞見人不願意搭理自己,也就不再多言,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黃梨梳,輕輕地梳著頭發。
悅心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泥土,撿起了地上的手巾,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灰塵,走到了鳳清舞的身後。
鳳清舞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梳子遞了過去。悅心遲疑了片刻接過了梳子,用梳子輕輕地來梳過了她的頭發。
鳳清舞低著頭,輕輕地卷起了自己的發梢道:“冷靜下來了?”
悅心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是彎下的腰,將自己的臉放在了鳳清舞的臉旁,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的問道:“小姐,想梳什麽樣子的發髻?”
鳳清舞挑了挑眉毛,笑道:“隨你吧!”
“那…”
悅心微微的遲疑了一下,剛下打量了一番鳳清舞,隨後用銀鈴一般的聲音清脆地回答道:“飛天髻如何?”
鳳清舞嗯了一聲,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默,一個人閑來無事地擺弄著妝奩中的脂粉盒子,一個人認認真真的拿著梳子做著發髻。
悅心將發髻收尾,妝匣中拿出了一對累絲銀碟耳環,蝴蝶的翅膀上還鑲著一個個細小的藍水晶。
悅心細致的拿起了耳環,放到鳳清舞的耳邊試了試,滿意的將耳環輕輕地替她帶上。
隨後又從裝匣中,拿出了一隻玲瓏戲蝶紫金點翠簪插入了發髻之中,想了片刻又挑了一隻累絲飛燕金步搖,又拿了一些細小的發飾點綴在了發髻上。
做完了這些,悅心向前走了一步,拿起了桌子上的唇脂盒,在手背上輕輕的試了試顏色,挑了一個檀紅色的唇脂,輕輕的塗在鳳清舞的唇上。
又在鳳清舞在臉頰上鋪了一些的胭脂,拿起了盒子中的青雀頭黛,細致的替鳳清舞描起了眉。
鳳清舞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由來的說起了話。
“我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
但是我隻想說鳳家要不起那幾尊大佛,而且那幾位也非心悅誠服,我也沒有什麽勞什子的興趣去選賢任能!”
悅心手上的動作已將差點畫歪了,鳳清舞趕緊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俏皮的給了她一個白眼。
“輕一點好不好?出門的我要出門的!”
悅心將手中的青雀頭黛放回了盒子中,抬著頭認真地用眼睛看著麵前的少女,遲疑了片刻開口道:“那姑娘是何意?”
鳳清舞拿起了青雀頭黛自己給自己畫上了眉,對著鏡中的自己說著:“何意?這句話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你們自己!”
鳳清舞眼中的神色一沉,笑道:“不過話也說回來,無論你們想幹什麽都記住一句話!隻要有朝一日鳳家倒了,你們這些人都得跟著吃瓜撈!”
悅心皺起了眉毛,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怒氣:“姑娘,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鳳清舞聽見這話,將手中的青雀頭黛放在了桌子上,挑起了眼皮,看著麵前的少女。
“瞧你這話說的,就知道你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歸順,也沒有想過為我們辦事,更沒有想過護鳳家周全。”
悅心看著鳳清舞臉上的笑容,心中便莫名的有幾分的心虛,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
鳳清舞輕輕地瞟了一眼悅心,嘴角的笑意全然消失,用時不時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無聊的拖著自己的下巴,緩緩地開口:“但是…你們不要忘了!你們能活到現在,是因為誰?
牧老太爺在世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縮在烏龜殼子裏,一下子都不敢蹦噠。
現在東西都交到了我母親手上,怎麽?覺得我母親是自己教出來的孩子,有蹦噠的資本了?”
鳳清舞臉上三分笑意,七分的嘲諷,一串連珠炮一樣的話將悅心說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