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來襲,她的秘密
「混蛋,她怎麼就不喜歡了?憑什麼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他輾轉反側難眠,總是嘀咕同一句話,孩子說的話可以不用當真,可是在他眼裡,她可不是孩子。
從衣兜里抽出一張宣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欠條』。
「不行,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見過多少男人!」
天下男子誰有他霸氣威武,高大俊朗?
深夜,他 一身夜行衣,遮遮掩掩的走在小道上,待有人轉身時候,他嗖嗖穿梭兩樓之間。
活佛堂
他嘴角上揚,就是這裡,全天不打烊,她這時候應該沒睡。
他挑開一片瓦礫,俯身看裡面的人,燭光下馬尾垂在單肩上,那身白衣領口,袖口與衣擺都綉著荷花,腰間系著一枚羊脂玉,玉佩下垂下的白色流蘇隨著她走路的姿勢晃動著,讓他過目不忘,再次看到依舊是眼前一亮。
她纖長的手指,撥動著算盤,敲響磕碰的聲音,伴隨著嘆息說道,「欠我五十兩,應該算上利息才對!嚓,虧了虧了……」
財迷!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就為了區區五十兩,皺著眉頭撅著個小嘴,一臉愁容。
唰唰唰
屋內,闖進一個黑衣人,彎刀離她的鎖喉只有三分,對方的心膛貼在她的後背,屋內的燭光瞬間熄滅,他本想縱身跳下樓,往二樓去大堂,可是卻看到,一條藤蔓爬上牆壁,全身長滿刺,裂開大嘴看了他一眼。
「何方……妖物?」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那模樣花不像花,血盆大口還有粘液下滑,那株怪物歪頭看了他一眼,像蛇一樣靈活的鑽進窗口,沒有攻擊他。
「又讓一些垃圾來殺我,能不能專業點?髒了我的活佛堂,吃了他,食人花!」
那稚嫩的聲音,讓他背後發麻,屋內燭光再次亮起的時候,牆壁上的倒影,他看的清清楚楚,一人一花,地上的屍體被食人花一口吞下,然後影子越來越大,向他靠近……
跑!
下意識的他,輕功水上漂,蜻蜓點水一般,腳尖點過的地方,都被凍成冰塊。
午時三刻
活佛堂
「千太醫,可否有人提親?小生有三畝良田,兩頭牛仔,八隻水鴨,若烈焰國無合適人選,可向帝君稟明,小生願終生不娶,等千太醫。」
「啊?呃……人家還小,聽不懂你說什麼。」
什麼鬼!昨天的男科大夫抱病,坐診人手不夠,臨時她來頂替,這剛往那一坐,就有書生來表白,長的倒是不錯,乾乾淨淨,就是文文餿餿的。
「她可是先帝欽此的『九千歲』,就你等也可以配的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君墨邪,腰間佩戴索命骨劍,劍眉若寒,藍色的眸光深邃悠長帶著殺意,眉尾一挑嚇跑了男科館所有患者,幾縷髮絲落在他的眉間,隨風微微拂動,略顯凌亂,也不影響他俊魅孤傲的五官,一身紫色直裰朝服向她走來。
「這是利息,一天一兩,剩下的本王慢慢給,倒是千太醫失職,藐視聖旨私立醫館,該當何罪?」
穿官府嚇唬人?
她拿起桌上的碎銀子,咬了一口,那牙印烙在上面,是真的!
她秀美的黛眉淡淡的蹙著,長密的睫毛煽動,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不是臣失職,是您老人家讓我滾的啊,無顏面聖,況且這應該是帝君來質問我吧?」
「你!孤可是君王,你區區正五品,為何治不了你罪?本王說你有罪就有!原來你說看的男人多,也就是這等貨色,嘖嘖。」
他看著跑出去的普通老百姓,沒一個顏好,酸秀才還行,就是家底太窮,臉上洋溢的自信,陽光照耀下,帥氣多金。
「是嗎?可是我覺得他們不比你差嘢,若君王不看病,就請離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她起身,屏風后的大夫們,紛紛聞聲走了出來,站在她的身後,一群白衣男子手裡拿著傢伙,氣勢洶洶的對著他。
而他身後的守衛軍,也見狀,紛紛下馬,沖在他的面前。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一股濃郁的胭脂水粉香飄來,風鈴身穿珍珠白衫,帶著清羽面具,出現在人群中,遠遠就看見墨邪的守衛軍,這兩日管家來報,君王老往這跑,她當夫君生了何病,原來是來看這小賤蹄子。
「千太醫,今日奴家去看望太后,她念叨你緊的很,我也就如實說了你的事,你何時回宮復命?」
「昨夜那花,可真是厲害呢!」
花……
她面色煞白,他居然看到了食人花,原來今天是有備而來,夫妻二人一同砸場。
「君王不講理,方圓百里,若無活佛堂,百姓就要走三里地城外看小郎中!」
「讓他們滾出去!」
「對,滾出去!」
沒想到短短相處十日的大夫們,盡然在這關鍵時候,抄起傢伙與君墨邪對著干,她知道他的性子,脾氣上頭會殺人,估計昨日抱病的大夫,和他有關。
面對眾人庇護,他挺起腰板,背著手,一手將風鈴攔在懷裡,眼裡柔光中星星閃爍。
風鈴那身衣服,怎麼那麼熟悉?好像是她的衣服。
「好了,兄弟們,樹大招風,習慣就好,明日我會回宮稟明帝君的。」
「不勞駕君王與君王妃提醒,哦對了!君王妃大病剛好,多休息才對,也請你離開,這是男科館,毀了你的聲譽就不好了。」
她依舊保持微笑,面對那麼多人,這醫館還要繼續開下去,如果在這裡不斷鬧事,估計日後再也沒人敢來看病,看來開醫館,還是需要太后和帝君的支持才行。
他沒想到面對這麼多人砸場,她依舊笑臉相迎,乖巧不敢衝撞的樣子,一點不像她的本性,還在演。
「夫君,既然九千歲都這麼說了,咱們回府吧,奴家可不想聞這草藥味之地。」
那一聲夫君得到叫喚,喋聲喋氣,讓人雞皮疙瘩起,可是君墨邪卻很愛聽,原本殺氣騰騰的眸子,變得溫柔如水,抱起她就上了馬,策馬奔騰而去。
「這才是本王的河蚌姑娘,風鈴!坐好。」
「是嗯……」紅暈兩頰,低頭貼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