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熟悉的地方
珊瑚長窗,水晶珠簾逶迤傾瀉,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畫壁上都是飛龍在天,龍騰虎躍的鐫刻,栩栩如生。
風鈴玉頸佩戴珍珠項鏈,三千墨色青絲綰成反綰髻,腕上的祖母綠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艷紅華衣裹身,鵝黃大口封袍垂於膝蓋,裙上帶有金色的綢帶,裙角漣漪,唇絳一抿,嫣如丹果,六宮粉黛無顏色。
「帝后,你不是迴風靈國了,怎又回來了?」
帝君,他身穿青色祥雲寬邊袖口藏藍袍子,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金冠,腳上一雙鎏金靴搭在左膝上,鳳眸俯瞰王座之下的女子。
這才下朝,如此浩大陣容,出現在群臣之間,是想宣誓什麼?顏色有些慍怒。
九千歲一身宮廷侍女桃粉,小心翼翼的站在風鈴身後,頭時不時的看向帝君,好久不見,他瘦了好多……
「怎麼帝君不歡迎本宮?咯咯咯,本宮現在也毅然是你的妻子,這宮內不能隨意走動?」雄渾的聲音,震懾八方,讓朝廷之上的人退舍三分,不敢參與他們夫妻之間的謬論。
好囂張……敢和帝君這麼說話!
她的小手有些微微抖,不敢動,想起昨日風鈴的警告。
『本宮提醒你,那幫刁民本宮可是牢記在心,會全都討回說法。』
從不接受任何威脅的她,現在那裡有最重要的朋友,不得不妥協,想到這她閉上雙眼。
「這是金鑾殿,風靈國有風靈國的禮儀,在這,朕才是王者,帝后若有心思在這與朕拌嘴,不如看看你身後的宮女,她快站不住了。」
他咬咬牙,很快!只要解決了北辰國,立馬就廢后,只是這次廢后需要很長時間。
他厭惡風鈴的厲聲顏色,襯托出身後那比她嬌小,安靜的小人,模樣不錯,但是肯做風鈴的貼身宮女,真是委屈她了。
雖然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他要的不過是風鈴的玉璽而已,奈何此女心機頗重,天天換貼身宮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賤人,誰讓你睡的?真給本宮丟臉。」
火辣辣的耳光,打的她臉浮腫,握緊的小拳拳下意識抬起,在看到帝君詫異的目光,立馬收手。
「帝后,我錯了,再也不敢睡了!放過我吧。」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不能相認,她在演,低頭連聲道歉。
帝君看膩了風鈴的戲碼,按著太陽穴,無心再議今日朝政之實,大手一揮散場。
尚書房
「帝君,帝后這又在耀武揚威,宣誓主權,你後悔嗎?」
「何談後悔,你真是放肆,朕要的是她的玉璽,還有俘獲她的那群精兵,風鈴不過是在賭氣,要回面子而已,羞辱墨邪,與朕無關。」
無痛關養的人,何必謬論,穩固我烈焰國才是治國之道。
他看著屏風上掛著的衣裳,有些發獃,那是白衣浣紗,去看望小九學術進展如何的那天穿的,也是因為那天再也沒穿過這身衣裳。
小小的九千歲,見到他,直接抱著他的腰,腿還纏著大腿,整個人被黏上,撒嬌還愛哭,鼻涕粘稠在心膛上,只覺得噁心。
如今,卻很懷念那熟悉的抱抱,聲音有些沙啞,對著身邊的公公說,「今日,有誰覲見朕都不見,幫朕多在皇陵那上幾柱香,乏了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褪去,他脫下青色祥雲寬邊袖口藏藍袍子,拿起屏風上的衣裳換下,感受她曾留下的氣息。
小丫頭,要是早點娶你就好了,就不會被太后處置你千門一家,將你趕出宮外,被人暗殺。
多少個夜,他問自己,對九千歲是出於保護還是什麼,為什麼如此照顧她?
「誰!朕剛說過乏了,讓你們都退下,為何擅闖!」
「大膽!居然窺視朕的美色,你是……」他以為自己是沒穿好衣服,下意識去拉衣角。
他從屏風後面走出,看著今日金鑾殿上睡著的宮女,她居然面色通紅,看著他流口水,手裡端著的銀耳粥都潑灑在地,還未發覺。
她才發現,自己的花痴病又犯了,這帝君也是,剛剛喚人出去時候,她早就通報,怎麼給她忘了。
不能穿幫!連忙放下銀耳粥,擦擦嘴角,然後衝上去擦他的白衣浣紗。
「別……別過來,你幾歲?咦,你不覺得你擦過口水的袖子,給朕擦衣服很臟?」
「沒有嘢,都是擦口水,帝君這點事本就是宮女該做的,別害羞。」
害羞個屁!他一邊推她,她還越湊的近,整個人撲倒在他的身上。
「朕記得你,早兒起也是你睡覺,被人扇耳光,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來人……」
帝君剛想開口,卻被一雙小手給堵上,抱著他腰,嚶嚶的哭起來。
「噓……嚶嚶嚶,帝君怎麼可以欺負小朋友,我才九歲,就不可以網開一面?」
九歲!
對於這個年紀,他好像不怎麼抵觸了,看著她手拿毛筆戳著他的腰,威脅的樣子有些無語。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她見他不再掙扎,就輕輕的鬆開,將毛筆放回原處,「果然,善文的帝君,更加把先帝的毛筆當做寶貝。」
「你又知道了?你是何需人,怎會識此毛筆。」
哦!穿幫了,她立馬捂住嘴,這個地方她之前攝政批閱過奏摺,所以當然知道。
帝君原本怒火中燒,可是見她這認錯的模樣,與九千歲十分像,心莫名其妙的軟了。
他俯身拿起毛筆,對著窗戶,細看上面的龍紋有沒有破裂之處,還好,完好無損。
「你倒是機靈的很,說吧,這銀耳粥是不是帝后讓你送來的?」
「呃……沒啥好撒謊的,她是帝后,我是被抓來的,用朋友性命威脅,沒辦法啊!我不是壞人。」
一來就看他流口水,還見色手舞足蹈,偷摸占他便宜,還不是壞人?這點跟小九,十分像。
坐回龍椅上,不偏不倚的說著,「繼續演,她教你的吧?呵呵,風靈國女將就是能言善辯。」
她要怎麼說,他才會信?
撅著嘴,一屁股坐在貂絨牡丹綉圖的地毯上,靜靜的環顧四周,棉麻的宮廷服讓自己穿的有些不舒服,時不時撓背。女帝穿的如此豪華,為啥她的衣服,料子卻那麼差,好氣啊!帝君,怎麼那麼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