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老與咖啡
街道上，白雪紛飛，昏黃的路燈下，小雪紛紛揚揚的的撒著，不一會兒，就落白了行人的雙肩。
在街道旁邊的一個咖啡廳裏裏，隔空玻璃窗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老人。他戴著一雙金絲眼鏡，身材削瘦，鶴發雞皮，一雙銀色頭發非但沒有將他顯老，反而將他襯托的更像是超凡脫俗，一身的出塵氣息。
他優雅的伸出手，然後拿起了一杯咖啡，用勺子輕微攪拌的了一下之後，然後輕抿了一口，隨後挽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這塊表呈圓形，表帶為深紅色加白銀，乃是上一世紀極為流行的式樣，雖然看上去已經是極為老舊，但是由於主人保養得很好，仍然沒有劃痕，在暖黃色的燈光之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如果葉洋在這兒，就會發現，這塊表與他在老潘家裏遇到的那個人的表，極為相像，甚至說是一模一樣。
“小葉怎麽還沒來！以前他可從未遲到過。”
將袖子放下，金老又端起咖啡杯然後輕抿了一口。
熟悉金老的人都知道金老的愛好，那就是不愛喝茶，愛喝咖啡，每天一定要整潔出行，看東西之前必先洗手。
金老原名金耀邦，年輕時候乃是中國人民大學的古文教授，同時又是故宮博物館的研究員，在古玩界聲名甚重，尤其是在洛陽的古玩界之中，簡直就是要頂天一樣的人物。
他退休之後，故土難離，從北京回道洛陽定居，不知道引來了洛陽古玩界多少人的歡迎。甚至在洛陽古玩界有傳言稱，隻憑借他一人，就讓洛陽的文物作假少了一半。
按理說這樣的人，葉洋是接觸不到的，不過二人倒也是有另外一番相遇的緣分。
等待了一會兒，金老還是沒有見到葉洋的蹤跡，不由得有些焦急。他又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忽然的，金老猛地抬起頭，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樣，不再說話，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好像哪裏有什麽東西一樣。
咖啡廳的圓柱形玻璃大門，被緩緩推開，嘎吱一聲，一個老人也出現在了咖啡廳。
這老人也是滿頭銀發，精神的很，在額頭上有一塊老人斑，配合著滿頭銀發，更顯現的他精神異常。隻不過相比於金老的削瘦，他卻微微顯得胖一點，手上拿著一個龍頭的拐杖，少了幾分金老的消瘦與飄逸，但卻夾雜了幾分金老所不曾有的威勢。
更巧的是，他的手腕上，也帶著一個手表，隻不過二人剛好相反，金老的手表是戴在左手，而他的則是戴在右手。
如果要是葉洋也在這兒，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正是之前他在老潘家那兒見到的那人。
但是此刻，金老與這名老者，卻好像是認識一樣，二人的目光在交錯的一刹那停留了好幾秒，然後相互的盯著對方，一秒，兩秒。
之後，金老從座位上猛地站起，而這名老者，卻是忽的坐下。
“你來了。”
金老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袖子，然後看了一眼對方。
“我來了，可是你卻早就在這兒了！”
“來了就好，何必管他遲早。”金老一笑，隨後叫來服務員，將自己的咖啡挪到這老人身邊：“你喝點什麽？”
“濃茶，最濃最苦的茶。”這老人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金老整潔的衣妝，又說道：“隻有這樣的茶，才能遮擋住身上的臭味。”
“臭味不需要遮掩，隻需要消除。”金老又拿起咖啡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
“臭味是消除不了的，你消除不了，我也消除不了，也許這世界沒有人能消除的了！”
金老一笑：“你果然是臭味相投。”
老人這下卻是沒有回答，狠狠地灌了一下麵前的濃茶，一杯濃茶，在下一刻，竟然已經見了底。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覺得，洛陽不祥！”
“要是洛陽不祥的話！我就不會回來了。”
外麵白雪飄落，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又下大了起來，隨後則是漫天的鵝毛雪花自天而揚，遮擋了人的視線，也漸漸二人遮掩在了碩大的玻璃牆之中。
……
另一邊，傍晚中，碩大的公交車卻是停留在懸崖峭壁旁，一動不動，唯有黃色的車燈，在黑色的夜中好像在訴說著什麽。
葉洋坐在座位上，身邊的一群歹徒還在罵罵咧咧，他們求取財物，可是坐在這裏的人，又怎麽會容易將自己的錢交出去。甚至還有人，拿了幾塊錢，交給了這群歹徒，氣的為首之人，滿臉鐵青。
“你們以為我是叫花子？就他媽的這點兒錢，夠屁用的啊！”
為首之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肥壯漢子，腰圍差點比上身高，剃了一個光頭。
雖然是大冬天，但是他的臉上卻還是冒出一層油光，一說話，額頭上滾落汗水，差點掉進嘴巴裏。
他從皮包裏抓了一把，結果卻抓出了一把藍綠交加的紙幣，沒有一張紅的，甚至還有一個一元的硬幣從他指間的縫隙掉了出來。
“就是你他媽給老子兩塊錢吧！老子難道長得很像叫花子？”、
被他抓住便罵的人，是一個小年輕，帶著黑色的眼睛，被這人這麽一驚嚇，頓時麵色蒼白，嘴唇諾諾，也不敢說話。
“說，給錢不給！”
這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狗腿子彎刀，就是縮小版的尼泊爾彎刀，他將彎起的刀刃架這個年輕人脖子時之上，皮膚之上立馬出現了大量的鮮血。
年輕人被這麽一嚇，也不敢多說話，哆哆嗦嗦的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兩百塊錢。
肥壯男子一把將錢奪了過來，然後對著其他幾人揮了揮手，立馬就有三四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將這人圍了起來，然後身上下搜索。但是最後也沒有搜到什麽東西，肥壯男子這才點了點頭，回頭中卻是剛好遇到了蘇曉曼。
不得不說，蘇曉曼的身材與麵容，是屬於頂尖的那個層次，很容易就會吸引男人的目光。
尤其是身上充滿了活力與青春的身軀之中，帶著一絲美熟婦的氣息，更是讓無數男人難以克製。
這名肥壯男子一看到蘇曉曼，頓時心頭火熱，撞到身邊的幾人，已經到了蘇曉曼的身邊。
原本在蘇曉曼身後的矮胖中年人，一見肥壯男子過來，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本來想退到一邊，但是又舍不得麵前的一團美肉，一時間躊躇不已。
誰知道肥壯男子過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在乎他，一巴掌將他推到了一邊。
轉而淫笑著看向蘇曉曼，一雙油膩的手，就朝著蘇曉曼的肥臀抓去。
蘇曉曼看著，身後的肥壯男子一驚，身子趕忙向一邊晃去，不過隨後她目光一撇，看到葉洋竟然在偷偷的打量她，當即收緩了腳步，也不敢做出過於異常的舉動。
目光轉動，她好像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麽絕佳的計劃一樣，就在肥壯男子觸碰他的一瞬，蘇曉曼轉過頭，對著葉洋就喊了起來：“老公！救我！”
老公！救我！
蘇曉曼喊得無比大聲，整個車廂之中都能聽到，一旁的葉洋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倒吐一口鮮血。
這件事，和他有關係嗎？他和對方認識嗎。
就在蘇曉曼這一喊之中，整個車廂都是安靜了幾秒，隨後那個肥壯男子則是一臉氣憤的看著葉洋，蒲扇大小的手掌，胡蘿卜粗的手指指著葉洋說道：“你他媽的是這妞的老公啊，小子，你他媽的豔福不淺啊！”
葉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個詭秘的女子實在是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卻對這個肥壯男子的態度很是不爽。
葉洋雖然平時看上去溫馴，但是內心也是狂野的很。年少之時，也是屬於那種砍過人，進過號子的刺頭青，隻不過後來年紀大了，也不再去做這些年少輕狂的事情了。
“要幹你隨便幹，但是你的態度老子很不爽。”
說完之後，葉洋向一邊窗戶狠狠地打出了一拳頭，隨著一聲令人感到牙酸的咯吱聲，他旁邊的玻璃竟然慢慢的碎裂了開來。
而葉洋的拳頭之上，則是沾滿了一些鮮血，混合著碎玻璃渣子，看上去無比的凶殘。
“哎呦嗬，小子你有種。“
肥壯男子聽了葉洋的話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時更狂笑了起來。隨後一把抓住蘇曉曼的緊身外套，就將蘇曉曼抓了過來，蘇曉曼一聲嬌呼，但是卻已經晚了，已經落到了肥壯男子懷裏，肥壯男子在蘇曉曼的肥臀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蘇曉曼臉色一變，隨後則是滿臉鐵青之色，手中緊緊握緊的古巴藤，在這麽一瞬間已經沾滿了鮮血，她有自信隻需要不到一秒，就能夠讓他身前的人躺在地底。
但是，看到一邊的葉洋，她又有不敢，隻好任由肥壯男子輕薄。
葉洋在一旁稍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曉曼。沒有想到此女，竟然真的被這肥壯男子輕薄了，在一旁葉洋，還沒有做什麽，但是卻有不少男性看不下去了。
畢竟這樣一朵花朵，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有護持之心的。要不是麵前之人太過凶悍，他們現在早就一窩蜂的湧上去，然後為豔麗女子打抱不平了。
就在眾人正一副滿臉惱怒，但是無計可施的時候，有不少人卻是麵色一變，忽然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滿臉的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