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秘剃頭匠
在後麵,跟著,葉洋仔細觀察這人的行跡,卻是感到奇怪,這人的走路方式,和現代人截然不同,走起路來,腳步一踮一顫,一雙腳掌微微前傾,形成一個內八字,這一種步法,乃是以前行走江湖的藝人才有的習慣。
這樣的走路方式,俗名叫做’鴨子步,因為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看上去就像是鴨子走步一樣,雖然笨拙,但是卻是將將自己身份顯得很謙恭,當時,能夠說明自己服務者的身份。
但是,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葉洋看這人的年紀,也不像是民國走江湖的,不知道這人為什麽會這樣走路。
二人走得很快,葉洋估摸著,還沒有走幾分鍾,前麵的中年人就停了下來,然後對著葉洋指了指前麵的老房子。
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市區,進入了周圍的農村之中,這人引著葉洋在一處老房子麵前停了下來。
這一件房子看上去,已經不知道了經曆了多少歲月,而且還不是磚房,而是多年的瓦房,青瓦泥土牆,旁邊用籬笆圍了一圈,籬笆上麵好像是種了牽牛花,但是因為是冬天的緣故,隻剩下了幹枯的花藤。
但是讓葉洋感到不同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在這個老屋子之中,生長著一顆巨大的柳樹,這一顆柳樹足有兩三個男子懷抱粗,兩人高,柳條垂了一滴,就那麽的長在院落中央,外表裸露,黑色的皮層之上泛著裂紋,蒼勁異常,看上去已經不知道生長了很多年歲。
一般來說農村是很少直接將柳樹栽倒家裏的,一是因為柳樹需要大量的水分才能生存,一般生在岸邊,很少能夠在家裏生存。而另一原因則是,農村之中,都認為柳樹屬於陰木,認為會折陽壽,損福氣,所以一般而言,很少有把柳樹直接養在家裏的。
這樣的情況倒也少見。
中年人熱情的推開了籬笆,葉洋微笑著跟他走進了院落之中,葉洋坐在了柳樹下的凳子上,這個中年人端來了一杯熱茶,但是葉洋也沒有喝,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叔,你說的極品棺材到底在哪兒。”
說這話的時候,葉洋卻是忽然看到,在這柳樹旁邊擺著一把剃刀,這剃刀是很老舊老舊的那一種,在剃刀旁邊還擺放著一條白毛巾,但是可能是以為太長時間沒有用過的緣故,白色毛巾已經變成了灰色,而剃刀也已經生鏽了。
葉洋看著這人一半裸露,一般留著長發的頭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原來是剃頭師傅,客氣客氣。”
這個剃頭師傅,可不是平常所說的理發的,而是詭道的一種,很是詭異,
“那少爺你可是地老鼠。”
看到葉洋能夠認出自己的來曆,這人倒是也不客氣的與葉洋交談了起來,要不是他偶然經過那個福壽店,聽到葉洋所求之事,也不會領葉洋前來。
“地老鼠。”
葉洋能夠聽懂這人說的話,所謂地老鼠,又稱為倒鬥人,土元,就是指那些專門在地底刨東西吃的人,不過葉洋雖然也認識一些這方麵的人,但是他自己的確是沒有做過地老鼠這一行當,也不知道這人怎麽會說他的地老鼠的。
“這是何解?師傅為何能夠說我是地老鼠。”
這人伸出脖子使勁的嗅了一嗅,特別是在葉洋身邊的位置,之後說道:“少爺身上的屍味特別多,肯定是地老鼠。”
葉洋知道他們這一行的規矩,所以也沒有繼續在少爺二字上留心,隻不過這人說的屍味,卻是讓葉洋詫異,不過二人並不熟識,他也不好意思直言反對他,而是說道:“我平常因為工作的原因,的確是與地老鼠打過交道,有些味道也是正常。”
地老鼠就是他們所稱謂的盜墓人,因為這群人常年在地底討飯吃,不見陽光,所以便稱之為地老鼠。
“不。”誰知道此時,這人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凝重;“少爺你身上的屍味這麽重,絕對不是因為接觸的人原因。”
葉洋被他這麽一說來了興趣:“這樣的話,那麽我是什麽情況。”
這人一笑,露出一嘴黃色的牙齒,甚至,在碎裂的牙齒之上還有幾分青菜葉,但是葉洋卻不敢小看,古人都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三百六十行,又逃不出一個框架,那就是五花八門十三式,這剃頭匠的職業,分為尖腥兩道,此人便是屬於腥門之中的人物,腥道的匠人原本不是給人理發的,而是行刑的劊子手,行的刑罰名為髡刑,也叫割發刑。這個割發可不是隔斷頭發這麽簡單,在一定程度上他們是和風水,陰陽一起的東西,很是詭異
“你這種情況隻有兩種。”他神秘的一笑,小心的趴伏在葉洋耳邊道:“一種是你是地老鼠,一種是是粽子。”
說了之後,他又自言自語道:“要不然的話,普通的人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屍氣的,而且這地老鼠,還要不是一般的地老鼠,最起碼要是支鍋的。”
葉洋知道盜墓者的劃分,盜墓之中分的很細,一般來說最下麵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幹苦力的民工,支鍋的人最起碼也要是盜墓幾十年,掌握了精深技術的老成人員。
葉洋一聽這話,當即就是笑了,粽子是僵屍,他這麽一個活人,怎麽可能是僵屍,而至於地老鼠,他也的確是沒有幹過這個營生。
看到葉洋笑了之後,這人好像也終於意識到了點什麽,露出一點不好意思說道:“你當然不會是粽子了,但是,這樣說來,你這一身屍氣卻是讓人費解。”
葉洋看這人,似乎還要在什麽莫須有的屍氣之上糾結,連忙讓他打住,開始詢問道:“能師,你不是說有上好的棺木嗎?”
能師是對於他們這一行的獨特稱呼,五花八門之中,風門最怪,所以講究也是最多,他們研究的是一種莫須有的東西,說到底和內心的修為息息相關,這也是為什麽葉洋再見到這人的時候,他走路,仍然是和古時一樣的原因。
這人聽了葉洋的話,嘿嘿一笑道:“小哥,有眼不識泰山啊,但是話我可先說明了,這東西自然不凡,但是相應的價格也是不菲,希望小哥有個準備。”
葉洋點點頭;“若是東西對上了眼,自然不會少你一分錢的。”
他點了點頭,對著葉洋笑了笑,然後翻身走進屋中,竟然拿出了一把大斧子,這把斧子,宛如盆口一般大小,精鐵當做斧把,在刃口處開精光鋥亮,一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非同凡響,銳利異常。
就在下一刻,這人拿起斧子,然後重重的向著院子裏那顆碩大無朋的柳樹砍去,這顆柳樹足有兩個人合抱粗,雖然不高,但是卻是粗壯無比,外表黑色的表皮分裂,露出鱗片一樣的樹皮,他一斧子砍上去,竟然隻是出現了一個淺痕。
葉洋看的發愣,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什麽,據他目測,這顆柳樹,少說也有數百年的曆史了,而且柳樹之屬本來就生長在河邊,能夠移植到河邊,本來就是非常不容易。
不過這人動起手來,卻沒有一絲的心軟,兩隻肩膀揮舞的有力,偌大的板斧在他的手中玩弄的無比熟練,沒有過多長時間,葉洋就看到粗大的柳樹之中,出現了一抹別樣的痕跡。
過不了一會兒,這痕跡越來越大,讓葉洋大吃一驚,這柳木裏麵竟然出現了一個棺材,這棺材完全由老柳木做成,顏色暗紅加純白,使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非同凡響,隔的老遠就有一股獨特的清香。
而且在棺木之上,有很多樹木的紋理,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雕刻的各種怪獸一樣,但是這花紋卻都是純天然,不帶有一丁半點的人工雕飾。
而且這棺材好像就是生在柳木裏麵一樣,不是人工放置的,看的葉洋連連稱奇,古時候的匠人,在一定程度之上,的確是遠遠超過現代人的想象。
當這個棺材出現全貌的時候,葉洋似乎終於看出了這東西的一點兒門道,這柳木之所以會讓它長大,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孕育出裏麵的棺材,這裏麵還有一個固定的名詞,叫做的陰沉棺。
陰沉棺,就是用純陰的木材做成的棺材,比如槐樹,柳樹等等。據傳說這種木頭做的棺材,神奇無比,陰氣越重,效果越好,而其中的質量,尤其以生長在陰木內部,不見半點陽光為最好,在以前的南方山區之中極為流行。
據說,剛剛死去的老人,躺在陰沉棺裏麵的時間長了,本來僵硬的屍體,就會變得活泛,臉上也會出現笑容,一些地區的人為了增加棺木的陰氣,甚至不惜將活嬰兒生生悶死在棺木之中,以備後世之用。
不夠葉洋想到這兒,又看了看前方的棺材,知道事情恐怕大發了,不是因為這東西不好,恰恰相反,這個棺材的質量完全是完美的無法挑剔,但是價格方麵,肯定也是天價。
“我看少爺有點眼力,應該也知道這東西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