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圍爐夜話上
但是若是極其珍貴的文物的話,地方政府和海關就會嚴查,如果沒有通天的手段,或者是說背後有人,想要將之弄出去,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葉洋早在發現,葉洋留下來的文物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也懶得倒賣,而是聯合著高森,該走關係的走關係,送人,該要錢的,挑一些普通的玩意兒賣出,然後拉動所有的關係,方才將爺爺給葬進了北邙山中。
就在剛才聽到王叔說法的時候,葉洋不由得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王叔說道:“王叔,你們當年主要活動的地域是不是就在。”
頓了頓,葉洋忽然說道:“就在北邙山的帝陵當中。”
王叔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然後他自己的神色,也有點兒茫然,對著葉洋說道:“那時候,哪裏有這樣的意識,哪裏有好東西,就朝著哪裏趕,河南,河北,山東,山西,哪裏有人就朝著哪裏趕!”
王叔這樣說,不由讓葉洋想起了,他之前的時候,在爺爺那裏看過的一本書,那一本書,葉洋到現在都還是記憶深刻,他記得那本書,是他爺爺親自編撰和縫寫的,書本上詳細的記載了,從古至今,在北邙山上偷盜文物的文物販子,或者是說,一些買賣商家的悲慘結局。
而葉洋記得,臨死前的時候,爺爺在北邙山轉了一圈,之後就是又哭又笑的到了村子裏麵,離奇死亡。
而在那一本藍皮書,同樣的有著記載,李鴨子發明洛陽鏟,死前也是又哭又笑,似乎是和他爺爺,有著相同的經曆。
這不由得讓葉洋無法多想,李鴨子,或許外界的人不知道,但是在洛陽的地下圈,卻是大名鼎鼎,傳說之中,正是這一位,發明了洛陽鏟,留下了後來諸多盜墓的傳說。
想到這裏,葉洋不由得看向了自己麵前的這個王叔,論繼地下的經曆,這個王叔走過的橋,隻怕是比葉洋吃過的鹽還多,或許對方會知道一些什麽。
“王叔,你可是聽過在北邙之中上土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
上土,便是掘土而動窟窿,俗名就是盜墓賊,地老鼠。
聽到葉洋這樣說,本來一臉輕鬆地王叔,忽然間臉色凝重了起來,他端起在桌子之上的茶水,而後狠狠的吞了一大杯,這茶水,是葉洋剛剛燒開,而衝上的,所以很燙,葉洋喝的時候,都是很小口很小口的抿一下,像是王叔這樣,一口吞下去的,難免會傷及喉嚨,不管一個人的外麵練得有多好,但是一個人內裏麵的五髒六腑,咽喉,眼睛,這些都是人體先天的弱點,無論是怎樣練,都是練不成的。
所以,王叔在吞下了這一輩熱茶之後,也是渾身難受的緊,葉洋能夠看到,一滴滴黃豆大小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之上滴落了下來。
在吞完之後,他非但沒有停下來,反倒是又拿起了一個茶杯,然後一口灌了下去。葉洋能夠看出來這是他在麻痹自己,所以故意用刺痛來轉移自己的精神。
兩杯茶喝完,他再次伸出手,還想要來一杯,但是茶杯之中卻是已經,沒有了熱水,這時候,王叔好像才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長吐了一口氣,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水,然後對著葉洋說道:“是的,這個消息,屬實,但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葉洋不知道王叔,為什麽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但是他直覺之中,覺得對方好像是向自己隱瞞了一些什麽,一壺熱水喝完,王叔的表情,稍微的有點兒難受,他從沙發上忽然站起來,然後對著葉洋說道:“我們進過北邙山,並且是不止一次,但是好像那地兒冥冥之中,有著一股詛咒一樣,當初但凡是進去的兄弟,到了後來沒有一個好下場的,不是出了車禍身死,就在後來在十年動亂當中,被批成了牛鬼蛇神。”
說道這裏的時候,王叔看了葉洋一眼,然後又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對著葉洋說道:“你信不信命運。”
葉洋雖然不知道王叔為什麽會這樣說,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他不相信命運,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這兩個字,而所謂命運,隻不過是一些妄想著實現自己夢想,但是到了最後,而又沒有實現的人,對於自己的安慰罷了。
“可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為什麽同樣的兩個人,一個人可以坐擁億萬財富,風光無限,而另一個人卻隻能貧苦終生,在他的手下,奔波到老。”
王叔看著葉洋,然後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葉洋聽了以後說道:“或許是因為他們努力的程度不同。"
“但是要是相同的努力的話呢?”
葉洋搖了搖頭,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一吞而進,然後說道:“這個論據不成立,兩個人如果是付出相同努力的話,其他不談,既然有了億萬富翁的努力的話,那麽,他不會貧困孤生。”
停頓了一下,葉洋然後又說道:“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我看過許多的老人,他們天不亮就起床去鋤地,撿瓶子,或者是幹農活,但是他們日子卻是過得淒慘無比,一日比一日慘,後來的時候,我又發現,在村裏的青年,卻是每天的無所事實,整天隻知道抽煙,喝酒,打遊戲,打牌,以及睡懶覺。”
“所以你是想用這個例子來說,你不相信命運嗎?”
王叔看了葉洋一眼,然後說道。
“不。”
葉洋搖了搖頭:“我是想說命運無常,而因果相互影響,或許你所看到的努力,隻是他們的表麵,而忽略了過往。”
聽到葉洋這樣說,王叔笑了一笑,然後對著葉洋說道:“你說的很有理,但是我不認同。”
葉洋微微一笑,用手把玩著晶瑩剔透的杯子:“我也沒有讓你認同,自古以來多歧為貴,但是不相苟同。”
二人不再說話,隨後氣氛則是一再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家裏麵的中標忽然響了起來,葉洋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夜裏十二點了,鍾表正在自動提醒時間。
響聲過後不久,王叔,忽然對著葉洋說道:“在以前的時候,我都以為他們神呢上發生的一切,是因為命運的緣故,但是今天我好像,又接觸了一個新的想法。”
葉洋燦然一笑:“未必,你焉不知,他們不是因為命運?”
“也許是命運,也許不是命運。”
過了許久,葉洋和王叔,好像是在同時,想到了什麽一樣,然後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又是一笑。
“王叔,其實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關於命運,而是我想要從你這兒知道,我爺爺的事情。”
頓了頓,葉洋抬起頭然後看著王叔,王叔也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明白葉洋的所想,而後又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你爺爺便是整個洛陽城地下最負盛名的地下王,那個時候,他手眼通天,和軍閥合作,另一方麵則是帶領著暗道上的兄弟,在地底之中走南闖北。”
“地下王?”
葉洋知道,這隻是圖一個名聲好聽罷了,地下的人,自然有一番地下的規矩,在地底之中,所以葉洋也明白了地底王的稱呼來源。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爺爺為什麽最後,會在鬼頭李村裏麵孤老終生。”
葉洋有點疑惑的開了口,既然按照王叔的說法的話,那麽最起碼在年老階段,他的爺爺已經有了上億的財產,可是,自小到大,根據葉洋的記憶,爺爺在這一方麵,從來沒有表現過什麽特別之處,如果真說有的話,那麽就是爺爺在古玩,文玩的造詣上,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解。
這也是,在最開始的時候,老潘獵到了血玉,害怕看走眼,而將葉洋喊過來,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請老爺子出馬,然後幫他掌眼,看一看血玉的真假。
王叔聽到了葉洋的話,目光之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疑惑,隨後不久,對著葉洋說道:“其實這一點不光是你,就算是我們這些人,心中對於此也是異常的疑惑。”
頓了頓,然後他說道:“要知道,在五六十年前,我叔隻怕就是有了五六千萬的家產,在那個年代,有這樣身家的,全國都沒有幾個。”
葉洋點點頭頭,在建國初年的時候,這樣的一筆財富,的確是可以稱得上是天價,不由得葉洋想到了,那些爺爺留下來的文物。
“王叔,你們是不是在帝陵之中,見到了什麽東西?我記得我爺爺從小就,不讓我去北邙山上,而且事後,我從事文玩的生意,爺爺也不讓我沾染,與北邙帝陵之中的分毫。”
慢慢的,葉洋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然後對著王叔說道,王叔被葉洋這樣一問,目光有點兒閃躲,過了一會兒,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外麵漆黑的天色,回過頭來,看著葉洋說道:“是的,我們的確是在帝陵當中,經曆過一場驚魂。”
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卻是引起了葉洋所有的注意,下一刻,葉洋看著王叔,目光之宗充滿了問詢。
王叔,並沒有太過在意葉洋的目光,而是稍微的一停頓,對著葉洋說道:“我記得是六八年的年末,那個時候河南窮,再加上之前的三年自然災害,造成的創傷,一切的東西,都還沒有恢複過來,雖然我們之前已經積蓄了一筆財富,但是在那個憑票供應的年代,錢財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太大。”
“有一天,金子,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海外的一個富商,花了大財力和物力,要從北邙山的帝陵之中,求一個瓷枕,當時候,大叔帶著我們一群人,也是挨餓受驚。“
王叔說道這裏停了一下,但是葉洋卻是聽得津津有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王叔又對著葉洋說道:“對方答應,隻要我們將瓷枕拿出來,那麽他們就會安排我們這些熱女,偷渡到香港,繼而轉到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