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159章：衡量得失
而他的朋友並不知道對方會產生如此智障的想法，隻是在那裏自顧自的感歎道：“這位大佬的興趣涉獵，實在是有點太過於廣泛，他居然又拿起了一本【老母豬產後護理手冊】！！”
“他打開了！他看起來了！而且還很認真！！他是怎麽做到的！！！”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甚至有些扭曲起來。
他無法想象方仙這種一看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的存在，到底要有什麽樣的心境，才能坦然自若的認真看著那玩意。
而他不知道的是方仙手裏拿著的東西，在他看完的書籍裏麵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奇葩，什麽【貴族夫人的誘惑】、【霸道矮人愛魔龍】、【綠皮獸人永不為奴】他都沒有放過。
簡直是有殺錯，沒有放過。
堪稱極度喪心病狂。
連那種惡心人的東西都能坦然自若得看下去！——離奧斯古上百公裏的某處森林。
一個光頭壯漢正提著不久前出場過的貴族兩兄弟之一的某人，看著眼前洞窟中的某堵牆壁，臉色極度嚴肅的問道：“你確定寶藏就在這裏？”
“確定，確定，我怎麽敢騙您！”
從話語就能判斷出，這是比較懦弱的那一個。
滿意的點了點頭，壯漢獰笑著道：“很好，既然如此你就帶路吧，如果不想去陪你的兄弟，你最好別玩什麽花招。”
想到自己那慘死的兄弟以及那批同樣慘死的雇傭兵們，那名有些懦弱的男子哆哆嗦嗦的解釋道：“大人，不是我不想帶路，而是這個地方被我的祖先立下了結界，除非我能渡過試煉，要不然一進去必然會死在其中！
我死了是小問題，要是拖累您可就不好了！”看著他這副不爭氣的模樣，光頭男子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
“蠢貨！在你們走後，我們就在你們家的其它地方查到了這處寶藏的某些信息，那個所謂的抹殺機製其實是嚇人的，隻是用來測試你們這幫後輩的膽色而已！”
“啊？”懦弱男子立刻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
但是仔細一想後，又覺得十分有道理，畢竟自己的祖先要什麽心態，才會拿要命的東西來考驗自己的後人？
所以也就大著膽子走了過去，一刀在自己手上割開一道傷口，將血液揮灑在那堵牆壁上！
“嗡嗡……”輕微的震動聲中，一道門扉出現於那裏。
光頭壯漢神色立馬大喜，對著自己身旁的數名同伴立馬揮了揮手，然後就提著那名懦弱男子推門而入。
這家夥可不能丟，在裏麵就是道護身符！走進門扉後。
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道強烈的火焰，光頭壯漢看著它那強烈地威勢。
不驚反笑，抬手就用手中的懦弱男子擋了上去。
根據設計機製，這道結界隻能打傷傳承者，根本無法將他殺死，所以用這個家夥當擋箭牌，完全可以輕鬆通關！
下一刻，看著自己手上已經變得八分熟的東西。
他麵對四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火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哦豁要完蛋了。”
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將這個圖書館所有知識收集完畢後。
以方仙靈魂力也感覺到了頭昏腦脹。
那些知識他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解析，但光是大致的看了眼其中的內容，方仙也不由地感歎，這個世界的老哥們興趣確實很廣泛，很多稀奇古怪的研究課題就算了，連愛好也是五花八門，有些比較扭曲的奇怪癖好，連他這個當惡魔的家夥都覺得有些無法直視。
比如【自己上自己的分身是何種感受】。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令他不由地感歎，那些法師在收集各種知識時，完全是不論對錯照單全收，連那些影響身心健康有礙社會和諧發展的玩意都不放過。
從【土壤的烹飪方法】，到用【骨頭組裝可活動式戰車】、【如何快速對種生物割喉詳解】，其範圍之廣簡直令人有些看不懂。
哪怕是當年在巫師世界到處偷知識的時候，他也沒有見到過這麽多奇葩玩意。
以這一點來判斷，這個世界的娛樂要比巫師世界擁有更多花樣。
因為那裏純粹就是【巫師】這個職業的一言堂，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巫師們說了算，所以生活的環境也要更加高壓一些，沒有那麽多空間給其他階級放飛自我。
同樣是施法者職業，在方仙看來這個世界的法師，同等級下要比起巫師世界的那幫巫師要弱上不少，不單單是身體素質更為脆弱，有點弱不經風，對於力量和真理的追求也沒有巫師來得瘋狂。
各種扭曲實驗，在自己身上都能下得去手。
那幫家夥雖然由於血脈實驗，一個個長得跟妖魔鬼怪一樣，但是實力確實是很強，基本上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點，對付他們隻能依靠硬實力來碾壓，不像這個世界的魔法師，還能用迂回點的辦法來解決。
並且在兩個世界的頂層戰鬥力中，巫師世界依舊是各種高等級的巫師主持一切，而這個世界的頂層戰鬥力，則和魔法師沒有多大關係，他們哪怕起步階段有的是魔法師出身，但是攀上頂點後他們更願意稱呼自己為神靈。
雙方對於自身身份的認同感，沒有在一個檔次上。
巫師世界最初也有神靈，而那些神靈最後則被巫師們綁上了實驗台，靈鬼世界的魔法師，則是選擇加入神靈，將自己融入神靈的體係。
一種是不惜一切追求知識，偉力歸於自身，另一種則是追求信仰或者規則。
兩種路線說不上什麽誰更強，起碼方仙說不出來哪個更強，我真的說一個強度的話，是現在的巫師世界比這個世界強得多了。
他的實力，也就中高檔次的樣子，距離頂層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沒有資格在這一點上對他們說三道四。
或許等他某一天，站在某個高度的時候，才能說個清楚。
但是光論雙方的戰爭潛力，他還是有所了解。
在這一方麵，巫師世界比靈鬼世界強上不止一個檔次。
得益於巫師世界不斷和其他世界幹架的功勞，他們對於各種戰爭武器的製造以及世界戰爭的心得，遠遠地超過靈鬼世界。
數量不知道多少的奴仆戰獸，基本計數單位都是：億。
而巫師們麵對本土攻擊的反製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想要在擊潰他們的主力部隊前，就登陸他們的本土世界基本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巫師世界完全可以和惡魔打消耗戰。
畢竟深淵魔物雖然不要錢，就和野生的韭菜一樣，但是傳送費可不算便宜。
耗到某種程度，覺得點子紮手的深淵領主自然會溜人。
如果把靈鬼世界與巫師世界互換一下。
惡魔領主托巴爾一方，絕對無法在一百多年的時光中，就占到如此多的優勢。
甚至大部隊還被堵在無底深淵過不來也很正常。
像眼下靈鬼世界這樣，本土被深淵傳送遍地開花的狀況。
代表這個世界的本土已經被撕開了一條裂縫，而嚐到了些許美味的深淵領主，自然會更加死纏爛打。
可以預期的是，除非發生什麽意外因素。
要不然，這個光是惡魔領主麾下主力軍團，就能拖住所有頂層戰鬥力的世界，等惡魔領主托巴爾的真身順利擠過來，下場估計不會多好。
想到這裏，方仙的嘴角便不由地露出了輕笑。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的強者們，會沒有人看出這一點，所以他們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而他們所能想出的辦法，不外乎便是那幾種。
但是這種情況得麵對正常世界，像這個世界根本不正常，方仙的想法就是惡魔領主托巴爾主來不來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畢竟他不相信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現在有多危險，居然主人不在家，但是也不意味著沒有仆人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他猜測的強者都沒有出現，這是為什麽，但是他敢肯定，惡魔領主托巴爾敢吞噬這方世界這個念頭剛出現，肯定會有強者蹦出來把他拍死。
奧斯古圖最好的旅店。
某間豪華套房。
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的方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所有知識都消化完了，但是想要完全理解掉，應該還需要幾年時間才行……想到這裏。
他掃了眼雖然已經有半年未曾打理，但是由於魔法的原因，依舊保持整潔的房間。
然後輕輕搖了搖床邊的一個鈴鐺。從中立馬就傳出了一道柔和的女聲：“尊貴的貴客，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給我送些這座城市的特色菜肴過來。”
吩咐完這些後，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微微出了口氣。
哪怕是他，在花了半年時間整理吸收那些知識後，也會有些勞累感。
‘吃完東西，出去逛一逛吧……’想了想後，他有了一個這樣的決定。
而送餐員也沒有讓方仙久等。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當方仙應聲後，立馬就有四名相貌美麗的侍女推著一個小車走了進來。
看了眼正躺在床上的方仙，為首的那名侍女眼睛一亮，笑著道：“請您稍等，我們馬上將食物擺好。”
而她身邊的另外三名侍女，也在暗地裏悄悄的打量了幾眼方仙。
她們對於這個包了豪華套間一整年，卻已經足足有一個月時間沒什麽音訊，馬上就快成為旅館內部怪談的大客戶十分好奇。
根據傳聞，這是一個外表十分完美的男人。
而現在來看，方仙也確實沒有辜負她們的期待，很符合那個傳聞。
手腳十分麻利的將食物們堆放好後，為首的侍女對著方仙微微彎了下腰：“大人，是否需要我們服侍您進餐？”“不需要，你們下去吧。”
方仙平靜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四人可以出去了。
原本還想和他接觸接觸的幾名侍女，眼底當即流露出一絲失望，但是良好的職業操守還是使她們沒有多說什麽，安安靜靜的就退了出去。
隨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食物們，方仙躺在床上動都沒有動一下，嘴巴直接就做出了咀嚼的動作。
而伴隨著他的動作，數米外的餐桌上，食物也開始慢慢變少，看起來十分詭異。
把燈光打暗點，氣氛搞好點，就能直接開拍鬼片！
不久後，吃完了食物的方仙一個鯉魚打挺，直挺挺的就站了起來。
‘起身，逛街，一個月沒運動了。’
在一陣猶如鞭炮一樣的骨頭蠕動聲裏，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內部由於長期不使用，而有點僵硬的骨骼，才推門而出。
——
一走上大街，方仙就察覺到街道上的人群，比半年前要多上不少。
‘最近搞什麽活動嗎？’多看幾眼後，他排除掉了那個猜想。
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麽喜悅的情緒，反而有點愁眉苦臉的感覺，並且很多人明明穿得不差，看起來卻有種莫名的落魄感存在，一看就是喪家犬。
於是，他有點不解的傾聽了一下附近行人的交流聲。
一時間，周圍數千個人嘴裏所說的話，便統統進入了他的耳中。
幾分鍾後，他根據各種信息片段拚接出了實際情況。
半個月之前。
離這裏隻有兩千多公裏的某個國家，被一群不怕死的深淵信徒給潛入到了腹地，然後還讓他們成功打開了一道通往某塊汙染之地的傳送門。
而那幫忍饑挨餓不說，還很孤苦伶仃的深淵魔物，麵對這種自助餐似的邀請，哪裏頂得住誘惑，自然是前撲後繼的強行擠了過來，所以那個國家直接就被來了個內部爆破！
大半個王室，外加三分之一的國民，當天就沒了。
全靠周圍數十個國家不惜代價的進行超遠距離投送兵源，才將那些深淵魔物們堵在了某個範圍內。
但是這種臨時構建的包圍圈，再完美也無法完美到哪裏去，所以眼下那塊地方，時常就有深淵魔物繞過巡邏隊的阻攔，偷跑出來興風作浪，變成四處流竄的危險源。
一時間，附近的各個地區都飽受侵擾，時不時就會有噩耗傳來，特別是那種比較小的村莊乃至於小型商隊最為危險，一旦遇到落單魔物，通常就不會有機會撐到救援隊來臨。
於是，為了保命，大量的小型商隊開始結伴而行，而大量的村莊乃至於小型城鎮，則開始往大型的城市搬遷。
這種狀況下，作為附近最強盛也最為安全的一座城市，奧斯古圖自然得要承擔相當大的一部分壓力。
麵對那源源不絕的人流，在這兩個月的時間中，城內人口數量就上升了一倍，並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增加中。
與此同時城內的物價，哪怕有著專人管控，但是麵對這暴增的人口，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包括房屋乃至於食物在內的所有一切，價格都開始呈直線上升。
而麵對這種狀況，覺得自己純屬是被牽連的本地人，便與外來人口們不斷發生各式各樣的矛盾。
一時間各種遊行抗議四起。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貴族出手，當場鎮壓，不和你多BB。
在這一點上，作為城市的主導階層，魔法師們遠比平民看得要遠，而那幫活得比精靈都還久的高等級魔法師更是如此。
他們深刻的明白，高壓政策也許解決不了根本性問題，但是起碼能夠解決掉帶頭搞問題的家夥。
隻要把帶頭的人搞了，剩下的平民也就隻是一片散沙罷了，心裏再不滿也成不了規模。
完全不足為患！
對此，底層的平民們哪怕明白，也沒有辦法。
說白了，這個世界全靠實力說話，高級職業者一個能打一萬個普通人，不存在什麽反抗的餘地給他們。
這個世界之中，曆來底層人民能夠造反成功的案例，無一例外都有外部勢力插手，要不然上層權貴不管再腐敗，也能夠閉著眼睛收拾掉鬧事平民。
搞明白事情的具體原因後，沒想到一出門就能聽到這種好消息的方仙，不由的輕輕吹了聲口哨，心中很是幸災樂禍。
同情是不可能同情的，每天都能看著別人倒黴，屬實是魔生的快樂。
要是再死幾個惡魔在麵前，方仙立馬就能感受到雙倍的快樂。
最好是那種死得極慘極慘的模樣。敵人倒黴，隊友嗝屁。
眼下，城內雖然保持著大體的秩序，打砸搶燒之類的娛樂活動，已經被強力鎮壓，但是各種不滿的情緒已經在堆疊與醞釀。
如果是想要搞個大新聞，方仙最好的選擇就是嚐試來一波傳教行為，把他們給內部腐化掉，或者將之前毀掉那道防線時所用的步驟再度複刻一遍，用到這座城市上，來個故技重施。
但是那種事情對他來說，頂多也就能夠割一波韭菜！
而大量仇恨值加身，必然會拉來不少野生大boss，萬一被他們察覺到了點什麽，影響了自己的【各世界混吃等死】進行實驗，他反倒是血虧。
畢竟那玩意不隻是持續性的利益，還關乎他未來的布局，個中價值遠遠不是一座城市的韭菜就可以彌補。
所以他也就按耐住了自己試圖作死心，再度閑逛了起來。
沒逛多久，他又有了一點新的發現。
一陣很淡也很熟悉的味道，被他的嗅覺所捕捉。
那股味道的主人，距離上一次與他相遇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以前留意過對方的方仙，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這股味道。
循著味道東拐西拐的繞過幾個街道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