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權衡
“所以呢，你的研究結果如何？” 陸離被他勾起了一絲好奇。
如果真的跟大賢者說得一樣，那不就代表，即使不修煉到天人級，也能夠擁有天人級的戰力？
這個科技手段，其實對陸離來說，比任何的好處都有吸引力。
那代表著，真武域擁有了量產天人級強者的手段。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大賢者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並且真的能夠將這種方法傳遞出去，保證每個人都能夠學會。
“我的研究結果是，科技文明的進化過程，其實跟武道文明沒有太大的差別。我們運用科技，用外力刺激自身，一樣能夠創造出‘超級戰士’，而且我們對精神領域的開發，也收獲了很多明顯的成果，盡管跟你們所謂的神念不太一樣，但是，精神領域的深度開發，同樣可以反哺肉身，讓聖械族人做到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不過這一點有些困難，我們還沒有開發出更有效的用途，或者說，我們沒有太過有效的手段去開發精神領域，上升到跟武道體係同樣的高度，不過光從肉身角度來說，如果我願意的話，能夠用外力刺激，瞬間開發出身體的潛力，跟你們所謂的天人級沒有什麽差別。”
一談及到這些研究方麵的事情，大賢者的話都變多了幾倍，甚至長篇大論起來，讓北帝等人聽得麵麵相覷。
用外力刺激自身，開發潛能，從而發揮出跟天人級強者相同的作用。這話聽起來，稍微有點耳熟啊？
這不就是那些天外異族用來蠱惑真武域強者的方法嗎？
甚至連虞風華跟君千光都曾經陷入過這樣的怪圈，非要使用外力來刺激自身，讓自身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還在人造天人的研究上走出了很遠。
現在聽起來，大賢者的研究，似乎跟神教當初的人造天人沒有什麽差別。
於是，虞風華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用外力刺激自身挖掘潛能，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方法，你難道已經做過人體試驗了？”
大賢者一臉理所當然道：“當然已經做過人體試驗了，如果沒有足夠完整的實驗體，我又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就在虞風華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大賢者再度道：“隻不過，我的實驗對象是我自己。因為某些不能說的原因，我和大賢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跟你們所認為的永生差不多。我們幾乎不會死，至少，不會自然死亡，就算粉碎了大腦，拆出心髒與一些重要器官，或者是給自己注入一些致命的毒素，進行一些危險的實驗，我們都不會因此死亡。簡單來說，所有普通生命的致死傷害，對我們來說都是無效的。也許，這就是諸天法則賜予我最好的禮物，有這樣的身體，我才能夠更加完美地去追尋真理。”
陸離聽到這裏，幾乎有點不敢相信，不會老死，不會因任何致命傷而死去，這種存在，不就是永生嗎？
於是，陸離懷著一絲好奇的想法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很想知道，如果把你轟成粉塵，甚至分解成最微小的存在，你還能夠複活不成？”
“微觀世界的研究，我們早在十二萬年前就已經踏足了。在那個時候，我就親手把自己的身軀從宏觀世界抹去了，甚至連當時最先進的儀器，都找不到我的一點存在。但是，非常精準的三天之後，我仍然複活了，而且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少。”
大賢者麵無表情地說著一段非常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一個人要瘋狂到什麽程度，才能將自己的存在都徹底抹去，就是為了測試自己能不能再度複活？
不過這個時候，陸離還是提出了疑問：“那你是怎麽確認，複活的人是你自己？或者說，你又該怎麽確認，是你的‘身體’導致你複活了，而不是有別人重塑了你？你們不是武者體係，應該沒有死後還保持清醒的本事吧。”
“當然，死亡本身就是‘失去意識’的一種而已。在我死去的時候，我自然也會失去意識，無從判斷很多事情。但是你的問題，早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已經考慮過了，那大概是……六百萬年前，當時我就已經用很多種手段，確保了我是一個人在進行這次實驗，同時用各種不會被偽裝的方式，記錄了我死亡與複活的全過程。”
大賢者似乎很欣賞陸離的思維，這種對一切都充滿了質疑，同時又想要去辯證的思維，其實才是更適合他們科技體係的人才。
所以，他解釋的很詳細，甚至說道：“早在六百萬年以前，我就已經試過很多記錄自己死亡過程的方法，並且親眼目睹了自己重生的一幕。”
“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並不是不能死，而是與某種深層的法則綁定了。如果從更加宏觀也更加簡單的角度去分析，我就是與這方諸天同存的個體，隻要諸天沒有滅亡，不管用什麽辦法去抹殺我的存在，最終諸天的法則都會將我重新構造出來。”
大賢者將這個堪稱是秘密的消息，就這麽簡單地說了出來，令貴賓室內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這一次，陸離過了很久才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既然你和大祭司是不死的，為什麽大祭司還要想辦法弄死你？之前那個朝著你自爆的聖械族人，你也親眼看到了。”
“當然，我看到了，他其實沒有必要這麽做。如果真的想殺我，我完全願意讓他殺死一次。”
大賢者搖了搖頭，並不是在假惺惺，而是真的有些可惜道：“他的性命完全能夠留在更加重要的地方，而不是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方式結束。”
“至於我和大祭司之間的事情，其實，聖械族人對我們一直都有一個誤解，那就是我和大祭司是相互製衡的存在。其實並不是，我跟大祭司，是同一個法則裏誕生的生命，我們擁有相同的目標，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最後因為聖械的緣故，讓我們重新聚到了一起，並且創造了現在的聖械族。但是，因為人性之中某些無法預測的原因，導致了我和大祭司變成聖械族的兩個派係，這是符合他們利益的一種分化，盡管我和大祭司從未真正承認過這一點，他們仍然這樣認為。”
大賢者說道：“即使我多次解釋過，我和大祭司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情況，他們還是不願意相信，依舊認為我們兩個之間，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權利鬥爭。最終，我和大祭司認為，這樣的情況，其實更能夠讓聖械族人加速社會結構的建造，同時也能讓他們擁有目標與信仰，所以，我們就放任這樣的情況到今天。”
“其實在聖械族幾萬年的曆史當中，不管是我還是大祭司，都曾經被殺過很多次。然後被殺的人退居幕後，將所謂的權利全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最終導致的，就是聖械族的加速滅亡。經過了幾次坎坷，最後我們決定維持現狀，讓一切平穩地進行下去。”
大賢者解釋到這裏，稍微揉了揉自己的核心，似乎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所謂的‘權利’鬥爭，能夠讓人發揮出那麽大的潛力，甚至為此產生出信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