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核心代碼

  林望北直接離開了，是為了對天外天出手，而開始一係列的布置。北帝等人則是繼續和負責分發武器的聖械族戰士們溝通，看看這批武器到底該怎麽分配。 當然了，這隻是第一批，有十萬左右的武器，以聖械族的產能來說，估計接下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武器運到真武域來。


  這時候，虞風華不禁感歎道：“這次我們確實要感謝陸離，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這次不光無法結交到聖械族這樣強力的同盟，甚至早就被魔族的皇者所殺了。”


  君千光也是感慨道：“是啊，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服氣，陸離雖然年少，但他做的事情，卻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望塵莫及的大事。別的不說，光是將人族一統，就是多少代雄主霸君都無法做到的宏圖偉業？可他不光做到了，而且不是為了爭權奪利，僅僅隻是想讓人族統一起來，團結一心，把力量用到一處，共同對抗外敵。這份心思，和這份執行力，就足以讓他成為一代明主了。”


  身為曾經的一國之君，君千光對陸離做到的事情，更是佩服不已。


  虞風華也是點頭道：“不錯，而且他還有犧牲自己的覺悟，這一點，就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明明以他的天賦，成為大道級強者，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可他還是選擇了參與大祭司的實驗，這樣一來，他的命運幾乎就是掌握在了大祭司的手中，若非他願意點頭，我們也得不到聖械族的幫助。”


  “這件事情，確實是要感謝陸離，如果沒有他，人族此次危局，怕是度不過去了。”


  北帝歎息道：“就不知道，幫了人族這一把，陸離他能不能度過自己的危局？”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而遠在聖械族的實驗室內，陸離正坐在台上，跟大祭司聊天。


  完全沒有北帝他們認為的危險。


  大祭司之前完善的那一條‘符文’，就停留在陸離的頭頂，似乎在跟陸離體內的修改器進行某種聯係與呼應。


  陸離壓根就不理它，淡淡道：“前輩，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你說，你做的這種輔助器，是為了讓武者破解大道，那為什麽你不反過來做一個能夠窺探科技側至理的輔助器？難道說，科技側沒有大道？那不就證明了，武道體係還是強於科技體係的？”


  這個問題確實是困擾了陸離很久，或者說，陸離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當初的記憶，多多少少讓他有些困惑。


  上一世中，人類通過科技手段，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變遷，甚至能夠掌握毀滅世界的力量，那種體係的盡頭，陸離相信，別說是之前的人類，就算是現在的聖械族，都遠遠沒有走到盡頭。


  不管是科技側也好，武道體係也罷，一切的盡頭，難道都是無法理解，不可名狀的偉力嗎？


  武道體係的強者將偉力歸於自身，而科技側的文明，就擅長於將偉力馴服，使用。這兩種方法，其實有種殊途同歸的味道，所以陸離就很好奇，為什麽大祭司最後還是選擇以武道體係為主，而不是以科技側為主。


  聽到陸離這個問題，大祭司臉上的表情，有些嘲諷的意思，說道：“我該誇你聰明，還是說你太過愚蠢了？”


  陸離笑道：“愚蠢也好，聰明也罷，都是看前輩怎麽定義了。畢竟我無論是智慧，還是活的年頭，跟前輩比起來都像是一顆塵埃那麽渺小，前輩隨口一句話，對我來說就是大道之音，哪怕前輩說我是個蠢貨，那對我而言也是天大的榮幸了。”


  “行了，拍馬屁的話就省省吧，我可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低級智慧生物。”


  大祭司擺了擺手，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陸離還是注意到了她嘴角的一絲弧度。


  很顯然，拍馬屁，說好話，對於任何層次的智慧生物都是有用的。


  哪怕大祭司這種存在，也是不能免俗的。


  而大祭司轉過頭，用巨大的光幕操作著一些陸離看不懂的工具，同時平靜說道：“其實你說的問題，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想過。不過我的答案是，無論科技側，還是武道體係，它們最後的終點一定都是相同的。我打個比方來說，我們科技側創造出來的武器，除了沒有智慧，它能夠做到所有武道體係的強者可以做到的事情。那如果我賦予它智慧，讓它變成了機械生命，科技生命，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武道體係跟科技體係還有什麽區別？”


  陸離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區別。”


  大祭司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為這兩者沒有區別，而且，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武道體係的生命，因為先天具備著智慧，這就是科技生命永遠無法比擬的優勢。哪怕雙方培養的精力，與時間的寬度，長度，都有不太相同的地方，但是，智慧生命本身就是得天地靈氣的寵兒，這一點是不可改變的。所以我最後意識到，並不是武道體係跟科技體係需要分出個高低，而是生命層次的蛻變，它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改變的過程，進化，這是寫在所有智慧生命基因深處的代碼，武道隻不過是許多進化手段當中，最為顯性的一種罷了，雖說這世間有大道的存在，但是你怎麽能夠證明，大道的本質，就是武道？”


  大祭司的問題，讓陸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以及一絲明悟。


  大道的本質，就是武道嗎？

  不錯，但也不全對。


  雖然陸離目前還沒觸及到大道，但是他已經明白了大道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劍道是道，拳道是道，立行靜臥，世間萬物，都有‘大道’。


  大道既是全，也是一。


  它包羅萬象，無所不容。


  所以說，陸離逐漸明白了大祭司想要表達的意思，沉聲道：“前輩的意思是，大道，它是淩駕在一切之上的法則，是不可名狀，不可訴說的盡頭，所以你想要通過武道為主，科技為輔的手段，直接窺探到它的真實？”


  “是也不是。”大祭司淡淡道：“其實武道的本質就是大道，這確實是最接近真相的說法，因為個人武道達到極限，當你能夠看見真靈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麽是大道。換句話來說，武道的本質，是通往大道的近路。但是這條路並不完整，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該用什麽樣的辦法，才可以完整這一條路，最後我終於發現了，武道體係，它是殘缺的。它缺少的，就是科技側這樣的外力輔助！”


  話音落地，陸離就感覺到，自己頭頂的那串字符，或者說，是‘核心代碼’，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而跟隨了自己多年的修改器麵板，卻是瞬間彈了出來。


  這一次，它不再是隻有自己能夠看到，陸離感覺得到，這個麵板，就像是被某種科技手段投放在眼前一樣，因為大祭司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她似乎有些好奇，說道：“沒想到，你的輔助器居然是這個模樣，我還以為會是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存在方式。”


  陸離聞言，不禁看了大祭司一眼，笑道：“這個武道輔助器都是前輩您創造的，難道您還會不理解它的存在？”


  “當然，我創造的隻是一顆種子，如何開花結果，變成哪種模樣，決定權並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它的宿主，也就是你的手上。”


  大祭司說完，看了看那這修改器麵板，冷笑道：“看來你以前也接觸過科技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