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害怕的大衛
超市的經理抖著手來到了李維的身邊，問道：“大家都冷靜一下！先生，你看見霧裏有怪物出現了嗎？你…你是怎麽穿過白霧的？”
慌亂的人們慢慢冷靜了下來，都將目光鎖定到了李維臉上，超市內又一下子安靜了。
被問道的李維都還沒說話，躲到了後麵的卡莫迪倒是率先出來秀存在感。
她先是拿出了自己的舊約，放於額頭前，虔誠祈禱了一番，隨後高聲道：“那些都是死神的手下！主的怒火已經降臨，我們都會被淹沒在白霧的光輝之中，世界將會毀滅！”
“得了吧，迷霧就籠罩了鎮子，我回來的時候它都已經不動了，還整個世界哦嗤！”
一聲嗤笑打斷了卡莫迪太太的宣教，還讓她的老臉一陣火辣。
李維從口袋裏掏出那五美元，拍在了收銀台上，緊接著拿起了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上後，這才道：“外麵確實有怪物，沒槍你們還想出去？”
掃視一圈周圍人的表情後，他再次說道：“那些怪物有些特別，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反正留在這裏就對了。”
顧客們算是明白，他們現在出去就是去送外賣，當即變得有些垂頭喪氣的。
卡莫迪太太被李維打臉，有了點惱羞成怒的味道，指著李維鼻子罵道：“你，異教徒！主的怒火始終會降臨在你的身上，審判之日終將會到來。”
李維轉身拿起一罐不知道是什麽的飲料，他看向超市經理，問道：“我可以喝嗎？”
被無視的卡莫迪太太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很快又轉過了身，念誦聖經平複心情。
“當然可以，好了，大家請先打掃一下吧！收拾一下碎瓶子，碎玻璃什麽的，避免受傷，第三過道有醫藥用品。”知道他們暫時要被困在這裏了，超市經理便讓大家先打掃一下被震動弄得亂糟糟的超市，停在超市等待救援。
李維的褲腿突然被拉了一下，抱著小黑熊的安娜不知何時回到了他身邊，安娜小聲道：“惡魔先生，你能過來一下嗎？”
李維點點頭，跟隨安娜走向超市的某處角落。
安娜的媽媽，叫伊莎·貝爾，是一位十分傳統保守的婦人，她先是對李維表示歉意，隨後又表示感謝。
因為誤會而道歉，因為李維將女兒帶過來而高興。
然後她將小黑熊抓了起來，準備還給李維。
“不需要，這是我送安娜的，她也很喜歡不是嗎，就是要小心被咬，沒打過疫苗的。”李維擺手，他可不想要一頭熊，沒什麽用，還礙手礙腳的。
有對寵物的需求，他還不如直接整個獵手，不僅聽話而且還特別有氣勢，除了醜，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
安娜也十分反對自己媽媽將小黑熊送走的意思，有些生氣地拽著她的長裙，拚命喊道：“不要，那是惡魔先生送給我的，還給我！”
一邊是女兒的哭鬧，一邊是李維的拒絕，伊莎最後歎了口氣，將小黑熊重新放到了地上，甩了甩胳膊。
小黑熊現在也不小，至少有七八公斤。
白霧的彌漫讓超市裏的許多人很是不安，今天晚上注定了那是一個不眠的夜晚，李維也沒有選擇離開超市，因為現在能免費白嫖食物。
外麵的怪物就隻有純粹的生物質，那個可以被他製造的黏液還不知道有什麽用，與其勞心勞力獵殺那些怪物，倒不如先好好享受一下美食，他有種預感，外麵的白霧一時半刻不會消失。
他將貨架上的許多東西都嚐了一下，順便還找到了烤爐和煤炭，在超市裏烤起了鮮冷牛排。
好好的困境，硬生生被李維弄成了燒烤派對。
超市經理也沒有阻止，順便去分了兩塊牛排，反正超市裏的牛排很多，現在停電，不吃也會壞掉，還不如直接吃掉！
牛排的香味仍舊在超市內飄蕩，有人擔心這樣會引來那些怪物，但這裏沒有人比李維更懂怪物！
他說沒事，也沒人能反駁，因為隻有他見過怪物。
許多人在李維的帶動下，似乎都忘記了外麵世界的威脅，一個個喝酒作樂，好不痛快。
而大衛帶著已經被嚇壞的比利待在過道六的兩個貨架之間，還和四位老年組成員十分隨意地閑聊著。
就在他們氣氛正濃時，李維和奧利走到了他們這邊，並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見到枕在大衛大腿上的比利，李維喲了一聲，說道：“都多大了還撒嬌呢，害不害羞，幾歲了？”
大衛雖然心裏不爽，但還是摸著比利的腦袋回答：“七歲了。”
沒想到李維聽見這話，十分驚訝地蹲了下來和比利對視，驚歎道：“都七歲了，還像是一個小奶狗一樣躲在大人的懷抱裏，這可不夠男子漢啊，對不對？”
比利在和李維對視片刻後，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離開了大衛的大腿，獨自坐到了地上，一臉不爽地看著李維。
“誒這就對了嘛！”李維壞笑著伸手，怒搓一番比利狗頭，隨後從貨架上拿了幾盒咖喱，並對他們問道：“大家要不要吃咖喱飯，如果這咖喱沒問題，那味道應該還是可以的。”
他的行為讓大衛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別人起衝突，所以沒有阻止。
滿頭白發的瑞普拉奶奶舉起了老樹般枯槁的手，笑著說：“如果可以，請給我一份，不需要太多，老人家吃不下多少，謝謝！”
“沒問題！”
其他人則表示不需要，沒胃口。
等李維走後，大衛搭住了比利肩膀，想要讓他重新躺下來，因為他有些發燒，這樣坐著不太好。
“他走了，小冠軍，繼續躺下來吧，會沒事的。”
實在撐不住的比利在糾結幾下後，還是躺了下來。
沒有離去的奧利見到比利這樣，眼神有些擔憂，“他怎麽樣了？”
大衛繼續撫摸著比利的頭發，微微歎了口氣，“還是有點燒。”
鎮子上新來的三年級老師阿曼達·旦芙蕾，她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女性，長相普通穿著普通，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普通。
但她很喜歡孩子，此時她自告奮勇，想要去幫比利拿藥，“我幫他拿點阿司匹林吧。”
“第三過道。”奧利給這位自告奮勇的熱心教師指明了道路。
大衛對著阿曼達善意一笑，和那個奇怪的亞洲人相比，還是這樣的人比較好相處。
然後他看向老好人奧利，詢問他哪裏有毯子，他想要給比利找一張毯子。
“居家墊，呃……在儲物室！”好心人奧利說完就站起身，跨過過道，對幾人說道：“我還要檢查其他人，有事情盡管喊我！”
說罷，奧利就徑直離開，準備去檢查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而大衛也將奧利暫時交給了對麵穿著女士西裝一臉和善的土耳曼太太，接著朝儲物室走去。
儲物室在超市的角落，要經過兩道門，隔音效果不錯，現在超市使用的大功率發電機就在儲物室裏。
剛一走進儲物室，大衛就從空氣中嗅到了一股不太美妙的味道，有些像汽油和熱空氣的混合氣味，熏得人頭昏腦漲的。
從一旁的架子上抽來一塊幹淨的布捂住鼻子，大衛順著味道找到了被鐵網隔開的發電機，發現發電機已經超負荷運轉，屢屢白煙從上麵升騰而起，上麵顯示儲存電量也已經滿量。
他走近鐵絲網們，將發電機給關閉了。
“哦……謝特！”
結果在按下開關的那一刻，儲物室的燈光也隨之消失，隻留下了幾盞亮度小得可憐的應急燈還在工作。
大衛摸索著黑漆漆的四周想要離開，倒黴的連續兩次撞在東西上，最後還摔了一跤，差點親上堅硬的混凝土地板。
他掏出手機，用翻蓋機微弱的光芒照亮些許路麵，剛準備開始尋找毯子，背對著的卷簾門就突然傳來響聲……
大衛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被一盞應急燈照亮的卷簾門，想起白霧中的怪物，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卷簾門的背後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按壓，被從外麵壓得內部凸了起來，還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
某種怪異難明聲音透過下方的門縫傳入大衛的耳中，像是一雙塗抹了清潔劑的手交纏在一起拚命揉搓，給人一種不安的滑膩感。
聲音越來越大，卷簾門被拍擊的幅度也越來越誇張，已經害怕到極點的大衛轉身奔超市內部，不敢再一個人多停留哪怕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