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奇的血脈
「哈哈，」陶浪終於控制住意境，當然不會忘卻蕭暖，「我一不小心把鐵甲當成了蕭暖，哪知道，頓時發出痛快的掌風，打得這叫痛快，所以實現了意境！」
杜小順現在很知足，只要能活著出去，就如願以償了，「當初我們的願望就是修行，不管什麼品弟子，只要有道門讓我們進就行，如今我成為弟子，也少不了你的心訣，大不了我給你偷，那麼，你也相當於下品正式弟子，應該是實現夢想了；至於小姐，自有不收你的理由……」
「杜小順！」
傳來梁敏的厲喝。
「活該，你個死小偷！」陶浪罵道。
梁敏開口說道，「陶浪，雖然你是個短工，但是小姐並非瞧不起你，只不過是因為事關六千弟子的臉面，事關東城學堂的名聲。小姐也想過辦法，那就是弄清一殺命力為何能把鄭三打死，如果能有足夠的震撼力，就可以掩蓋以前的不良行蹤，她曾問過許多人，但是絕無答案；其實，你偶現白紋的事情，堂長已經告訴我們，小姐想讓你公然於眾，以此說服所有堂子，震懾弟子們，可是被堂長嚴厲阻止，堂長說那樣的太危險，還不如讓你做短工留在身邊……」
轟！
暗殿爆發出一記更為刺耳的震鳴。
陶浪聞聽梁敏的坦白，不得不對蕭暖生出一種感謝，但是終究無法成為弟子，狂怒之下陡然強悍意境，在他的血脈中，彷彿突然沉落一個渺小的陶浪，那麼小，小得如同宇宙中一粒塵埃，所以此時的意境發揮至極致，血脈意境中爆發的力量狂傲宏大，再一次將鐵劍戰甲擊得粉碎。
他第一次沒有說什麼。
很快，他再也支撐不住，體脈雖然略有盈餘，但是屢屢締造意境導致心神不足，只要停罷那種血脈意境，三人馬上進入毫無意義的對殺狀態，修為立刻停滯。
「出去！」
陶浪發出撤退的口令。
縱有強悍的體力，無奈締造意境浪費心神，耗費殆盡之後一切都是無用功，無法步入那種微渺的意境，所有攻擊都不會提升修為。
驚訝！
來自蕭暖。
她聽到幾人的修為再度起航，不禁噓噓不已，「聽爹爹說，天下品級早在億萬年前便被固定，修者自成下品、中品和上品，只要是初學心訣哪一品，從此之後只可降品，絕不可能提升品階，但是其中的下品心訣根本沒有意境，如果你們能夠提升修為，那就是暗殿之中出現一種意境，可是你們都是下品弟子啊。」
梁敏道：「小姐，這是陶浪做到的，雖然沒有超越下品的限制，但是在下品心法之中到底是創造出一種意境。」
「什麼？！」
蕭暖根本不相信，如果下品可以創造出意境，九百億人中有將近十億的下品弟子，總有人會將意境提升到一定程度，那麼完全可以和下品弟子媲美，同時可以因此而書寫出下品意境心訣，從而與下品相同，這樣的話，億萬年來紋修分三品的界定豈不是不攻自破，不禁驚呼道：
「除非，除非陶浪是億萬年來第一個領悟意境的下品弟子。」
陶浪哪會相信這種說辭，好像蕭暖說的是他人，「吹噓吧你！」忽覺人家小姐口中的名字就是他自己，馬上反駁，「小姐，如果億萬年才出這麼一個東西，怎麼會給學堂當徭役短工呢？」
蕭暖知道陶浪一路走來屢屢造反，都是因為阻擾他加入學堂成為弟子，可是眼前的陶浪已經再也沒有理由拒之門外，如果他真的製造出攻擊意境，有一天或許在十億下品弟子中崛起，無法剋制這種激動，「不管怎樣，我答應你成為東城學堂正式弟子，只要我們能夠走出秘境，馬上就告訴我爹，他肯定會答應。」
陶浪難以相信這是事實，「你，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精神恍惚之下胡亂答應別人什麼事情？」
萬一是這種情況，相當於沒說。
蕭暖再度撲笑，忽又莊重起來，在她的意識中，從沒有想過讓人成為一個正式弟子這麼重要，而連續數日的相處，分明發現陶浪對此嚴重仇視，剛剛允准，陶浪的口氣如此緩和，那種迷死人的笑臉立刻浮現，不禁口出心念：
「對不住！」
陶浪經過無數次打打殺殺，從沒有在意過什麼，可是聽到蕭暖說出這三個字，忽然覺得眼窩有點熱，趕緊仰起頭，嘴上仍然不饒人，「我知道，你是發現了我締造出下品意境，才答應的。」
「不錯！」蕭暖也是誠摯而言，「如果沒有說辭，讓你進入學堂，馬上就會引起很多弟子的誤解，甚至會驚動城府，本就是危在旦夕的東城學堂可能會被解散，如果那樣，爹爹肯定會自殺的。」
被文塾學堂開除的街頭混混，轉眼成為武堂弟子，勢必會引來非議。
杜小順猛地抱住陶浪，這是兩人期盼已久的結局，成為學堂正式修鍊弟子，為此還不惜弄來瀉藥，將兩個徭役短工泄得三天不能上班，何等的艱難，調笑道：
「哥，作為弟子，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陶浪吐出一句，「在玄原天下成為武神！」
兩個女子誰也沒在意，貼譜的話若是從陶浪的嘴裡滑出來，那才叫不貼譜，蕭暖依舊疑信參半問道：「你締造出的意境是什麼？」
陶浪再也沒有理由對付蕭暖，比劃起自己胳膊上的血脈紋絡，「很簡單，讓自己沉入自己的血脈中，然後無限縮小，將血液變作江河，將淌動變作奔流，從而利用這種意境在血液中孕育出力量，增加心訣的殺命力。」
「依照中品心訣，這並不是一種完整的意境，因為創立在可觀可現的血脈之中，還是依託實際存在的東西，如果血液出現瑕疵，意境就會毀滅。」
「但是，暗殿之中卻能修鍊。」
梁敏綻放出喜悅的光芒，「神奇的血脈！除非是一種特殊的血脈，如果被擁有者利用意境驅使，當真能夠爆發出力量！大家想想，陶浪曾經浮現出白紋，那白紋與血脈的形狀一模一樣，而且，一殺命力殺死鄭三，或許也是血脈的緣故，這種血脈本身就會突然生出巨大的殺命力。」
「快，」杜小順對神奇的東西都感興趣，只是這種東西在陶浪體內，無法偷取，「你弄出點血，讓我們瞧……」
他馬上又住嘴。
因為他曾經拋棄陶浪逃跑，那次逼債的惡霸把陶浪打得鼻孔竄血，甚至他的手上身上都沾染許多，根本沒有什麼異常。
「我要和你比試比試！」蕭暖不知想到了什麼。
「和誰？」陶浪左右環顧，卻發現她那迷人的雙眸一直在凝視自己。
蕭暖看得出陶浪害怕，「你放心，我只施發聖身錄的低層招式，只想試探試探你的殺命力，是一殺命力依靠血脈的力量取勝，還是本身具有足夠的殺命力，卻顯現出一數，這對於你極為重要。」
陶浪明白，如果只有一殺命力，殺死鄭三等人對抗鐵甲士兵，就是仰仗潛在的血液力量，這種情況下就是一個廢材，因為玄原大陸絕沒有修鍊血液的心訣，遲早這種力量會達到一種極限，被人壓制。
如果一殺命力只是表象，其實真正的殺命力被隱藏起來，那就存在某種玄機，只要打破這種端倪，全部的殺命力就會體現出來。
「好！」
陶浪起身。
以正式弟子身份挑戰學堂第一堂子。
「氣貫長虹！」
陶浪領先發招，聖體下品第五層是貫字訣，體現第二重貫通全膚的要義，右手帶出一輪掌痕，在半空中揮出一道彎虹形狀，由上而下飄向蕭暖。
眨眼已至。
蕭暖身體絲毫不動，揚手推出聖身錄三層招式，試圖以三百以上的殺命力抵抗陶浪的下品五層招式。
嘭！
雙掌相遇，蕭暖馬上被震退，蹣跚數步方才立穩。
首尾貫一！
陶浪瞧出蕭暖發出的是一息三式化解了自己連續打出的五式，既然敗退，下一招自然會升至中品四層，也施出更進一層的招式，幾度旋轉之下突然爆發出掌影，同時身體后揚，配合展骨訣踢出雙腿，上方力掌，下方足影，全部刺探而去。
蕭暖當然要施展四層招式，騰足而起，嬌軀略微前傾，雙掌引發連續的八掌，向迎來的陶浪襲擊。
砰！
又是迸發。
陶浪翻身立向地面，卻感覺到沉重的力量撞擊身體，蹌踉數步還是跌倒原地，蕭暖的身體也被擊出後仰狀態，忙探下雙足，搖晃著穩住下盤。
形勢很明朗，那就是陶浪不及蕭暖。
但是，蕭暖的雙眸閃爍出詫喜，「你竟然能夠抵住中品四層招式，聞所未聞！」
下品五層五百五十殺命力，中品加持兩成，四層中品四百八十殺命力，相距不是很多，但是中品對於下品的壓制匪夷所思，沒想到陶浪熬過去，而且對蕭暖造成了衝擊。
「再來！」
蕭暖這次首先發招，利用四層招式攻擊陶浪。
雙天貫日！
陶浪直接施出五層終極招法，下盤完全為虛，雙掌齊發招式，與蕭暖搏鬥起來，這次雙方誰也不再全力對撞，而是開始施用技巧，或加重殺命力，或加快速度。
拳影掌風交織在一起。
很快，陶浪在中品招式的壓制下落入下風。
「用意境！」
蕭暖低呼一聲，想要領略領略從未見過的下品意境招式。
陶浪也有些懊惱，聽見蕭暖的聲音立即觸發意境，搶奪血脈力量，全力擊發而去。
轟！
雙方的拳掌之力在剎那間碰撞。
沒想到。
也不敢想。
蕭暖忽然嬌呼一聲，身體像是游弋在空中的風箏突然斷線，搖搖晃晃倒飛出去，她承受不住這種修鍊式的打擊，如果不是對陣修行，處於生死決鬥之中，這一擊，她將被徹底擊垮。
陶浪發現蕭暖完全失去戰力，順勢前沖，落地瞬間將蕭暖攬在懷中，急切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關心的是殺命力。
蕭暖從失敗中醒悟過來，微微搖頭，「血脈之力太強大，無法窺破底層的殺命力，可是，可是你怎麼可以用下品五品招式擊敗中品四層？」
史無前例！
杜小順跑到近前，發現兩人仍在摟抱，「能不能分開再說話？」